鹰
2009-04-29邵永刚
散文诗 2009年1期
邵永刚
一、十万大山雷雨初霁的清晨。一个尖锐的小黑点刺破苍穹,占据了山与天之间的全部地带。
我与诗歌一同遭遇了——它以铁的速度向生命的逼近!
二、那些蛇蝎与鸟类:敛翅收足,藏头缩尾,快意的歌子夭折于战栗的唇喙。
鹰的莅临,仿佛乌黑的巨石,砸向突兀的林梢,吸走了所有的光线!
三、比黑夜更黑,比阳光更亮——就是那黑色!坚硬、真实、光洁,闪烁着孤独的紫焰。
从不与孔雀,甚至凤凰调和,鹰——以黑色使自己高贵!
四、飞翔!不断将它唤至苍穹,鞭笞它,砥砺它,摧残它,时常将它置于死神的左或右,上或下。
以此,迫使它在空无一物的苍穹获得更多的道路与方向。
五、凶残狂暴的雷雨夜。
狂风,骤雨,与霹雳的围困中冲起的精灵,旋舞起来了……旋舞成一团彤彤的火云,于空无一物的苍穹呼号、高蹈……
鹰。以死亡的光芒,高高地将凶残狂暴的雷雨夜耀得——更暗!更黑!
六、破墙而来。鹰,总是这样令人猝不及防。
在广大的寂静和梦寐尽头,鹰总是这么泰然,孤独:于空无一物的苍穹飞翔!
它的飞翔愈高,那暗藏于翅膀中的天空就愈加令人绝望,愈加令人欲罢不能。
七、大山的万古不倾,就因为有鹰不断地由山巅飞升!
在人类头顶,在空无一物的苍穹,鹰——你为什么总是不断地飞升着,呼号着,搏击着,并且忍痛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