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秸垛
2009-04-29安昌礼
散文诗 2009年12期
安昌礼
收割完黄澄澄的小麦,乡亲们顺手把麦秸垛在后院。此后,麦秸垛就像老僧入定,一动也不动。冬天的阳光洒下来,温暖都被麦秸垛悉数接住,再一点点慷慨地还给乡亲们。
牛栏就在草垛旁,看老黄牛吃得满嘴唾沫,白花花的阳光下,小麦的芬芳让我漂浮起来,仿佛自己就置身于金黄的麦田。老黄牛吃累了,便将前蹄屈下,就势卧倒,嘴里的反刍一直不停。
母亲抓一把麦秸,塞进灶膛,火焰腾空而起,一顿饭随即而成。于是,麦秸成了一个温暖的代名词,亲人一样停驻在乡亲们的记忆深处。
冬天,大地仿佛关起门来过日子,一切都静静地发生。只有麦秸垛一天天地瘦下去,老黄牛吃它,乡亲们烧饭用它,不瘦才怪。我常静静坐在门槛上想,麦秸垛是胖点好,还是瘦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