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民的太行山水
2009-04-29刘建东
刘建东
刘惠民是我的老朋友,多年来专攻山水画,且对太行风骨情有独钟,每到闲暇时节便背起行囊画笔到山中作画,归来,心中便对太行山有了更深的理解,下笔之时,太行的神韵便一呼百应,凝于笔端,行于纸上。
有时我觉得惠民太过拘泥于一种画法,一个路数,这样的画法太过沉默,也太过陈旧,于当今变化莫测的时代似不大相称。我笑言惠民是否太学究,太落伍了。但惠民却不以为然,以术业有专攻来驳斥我。并坚持认为,潮流只能暄嚣一时,而理智和冷静才是艺术道路上永恒的阳光。
时间静静地流逝,不断听说惠民在某某刊物或者报纸上发表了作品,参加比赛获了奖,有的还被收藏,当我再把目光凝聚到他的画作上时,我的眼前不禁一亮,这哪里是我以前印象中惠民的太行山水。我不由地感叹,惠民这几年的功夫真用到了家。
惠民的太行山水不仅有他一贯坚持的严谨、求实的画风,更有着一种画外的气息流淌其中,那雄浑的太行背后透着更多的东西。我暂且把它叫作“山外有山”。这些画,技法自不必言,那是惠民能成为一个画家的资本,单单是他对太行的理解,我已经从一幅幅力透纸背的画作中感受到,体会到了。峰还是那样奇,那样铿锵有力,苍茫,博大,壮阔和神奇兼而有之,但是惠民笔下的山传达出更加丰富的信息。师于自然,却高于自然,看来,惠民是深深地领悟了这个浅显却又高深的道理了。“诚于中而形于外”,源于山却高于山。山在画中是他的心理积淀的宣泄,是他对人生的一种看法,我不敢说惠民已经在艺术的殿堂里游刃有余,随心所欲,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艺术已经融入了惠民做为一个画家的生命里。他画作中的每一笔都已经证明了这一切。
惠民的太行山水画给我的另一个冲击是他画中蕴藏着的浓郁的文化气息。而这是把一个画匠和一个画家区分开来的重要一点。只要有一点绘画知识和技巧的人大概都会把看到的山描绘下来。而用笔画和用心、甚至用自己的一生来描绘太行显然不可同日而语,惠民便属于后者。惠民在多年的实践中显然已经把太行从各种大自然的山中拨离出来,把它融入了历史的长河中,用历史的沧桑感来看待它,来审视它,来判断它。太行之峰顿然有了更深的意义,仿佛是历史的延续,从中仿佛可以听到历史苍劲的声音,仿佛能嗅到古朴的太行之风。画随即有了文学的内容,不再显得单调,不再只是太行在纸上的复制,而成了我们可以感受到的太行,我们可以想象的太行,我们可以触摸的太行。太行既具体又模糊,既令人神往又令人敬而远之,让人敬畏的正是因为它具有了表象之外的文化的、历史的含义。
所以我在刘惠民的太行山水中看到了幽远的深义,看出了一个对社会对历史有着强烈责任感的画家的孜孜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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