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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战场:中国男孩的国际奋斗历程

2009-04-24

读书文摘·灵感 2009年2期
关键词:哈佛教练

张 杨

张杨,1980年生。2006年获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宾西法尼亚大学等多所名校的录取赴美留学。《年轻的战场》是继《我的哈佛日记:规划的人生更精彩》之后,作者出版的第二本书。全书真实而详细地记录了作者人生中经历的一些最重要的事情,从华中师范大学到清华大学,从新东方优秀教师到哈佛大学学生,他随心遨游在中国与世界的顶级学府,靠不懈的努力将自己蜕变成一个国际人才。

哈佛,我的第一场国际战役1

中国富人的美国穷日子

很多中国人初到美国的留学生活的经历,都是“怀揣30美元(最多也就100美元)独闯美利坚”。然后若干年后功成名就,放弃高薪诱惑,怀揣着数量不便透露的大量美元荣归故国。

我的经历是一个不太一样的版本。我是带着大量美元来美国的。哈佛给了我“半奖”,但在奖学金还没有到位的时候,我自己先预付了学费和生活费。除此之外,我还带了一万美元的现金。中国海关对于携带多少美元出国有着严格的限制。如果是学生来美国读书。最多只能带1万美元。我跑到中国银行开了一个外币携带证明,怀揣着1万美元就上飞机了。因为这1万美元的纯零花钱,我出国特别“有底气”——美国大学生一个月的零花钱也不过500美元,我相当于一年里每个月有将近1000美元的零花钱。

在机场给我送行的时候,父母都流下了眼泪。母亲哭得更是伤心。直到我入了海关,母亲还非常不放心地叮嘱:“孩子,去了别忘了把钱早点存到银行里。”

平安抵达波士顿,钻出了哈佛广场的地铁站,我看到了一片欧洲小城堡一样的小楼。我觉得我仿佛只穿过了一条地底隧道就到哈佛了。

因为时差,我睡了不到3个小时就醒了过来。一大清早就开始一路狂奔一注册、银行开户、申请兼职工作、办理学生证。学校安排我们一个星期做的事情,我一天之内就全部办完了。与我同楼的一位美国女孩在这个宿舍楼里住了3年了,官至宿舍长,她看我如此高速且不知疲惫地办这些事情,看得目瞪口呆,最后终于忍不住问我:“Alex,你是想明天就毕业吗?”

忙了一天,我终于时差发作,下午6点中,当我办完最后一个手续之后,回到宿舍,我倒在床上,失去知觉地睡着了。一觉睡醒居然是深夜2点。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将近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开始是因为时差不想吃,后来是太忙没有时间吃。实在饿得难受,我不得不出去觅食。我记得在哈佛广场有一个24个小时营业,叫CVS的超市。

因为不熟悉路,本来很近的路,我绕了很多圈才绕到那里。这是我第一次在美国购物。

走进超市,我发现除了哈根达斯冰激凌,所有的东西比我想象的都贵。美国哈根达斯冰激凌一大筒5美元,跟国内几个小球就要100多人民币相比,便宜得惊人。但是非常奇怪的是,其他的东西都挺贵。比如一盒薯片要2美元。如果折合成人民币大约是16元钱(按当时的汇率);一个橙子标价1美元,折合成人民币就将近是8元钱。最后,我实在是觉得舍不得,买了一瓶水,一盒薯片拿回了宿舍一这是我在美国的第一顿饭。

那个时候我没有收入。以前花钱大手大脚,步行超过10分钟的路程必打车,即使每个月“月光”,还可以等下个月的工资。但是在美国,物价这么高,我却没有了任何的收入。多花一美元,银行的账户上就会少一美元。

我开始特别省钱了。对美国的生活充满了未知,我不知道我带的1万美元可以用到哪一天。如果用完了这笔钱,我该怎么办?和不少刚到美国的中国人一样,我得了“美元换算恐惧症”。这种症状的最大表现就是,看到价签时,条件反射般地把所有物价都乘以8,然后吐吐舌头,心里咕囊:“怎么这么贵。”两手空空地结束购物。

另外,哈佛餐厅的食物也让我产生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我这个湖北人是从小就吃着母亲自己做的豆瓣辣酱长大。但是美国人似乎碰都不碰辣的食品,餐厅里面倒是摆着一些辣酱,但是那个味道完全不是我习惯的。所以我总是感觉没有吃饱,但是哈佛餐厅是强制就餐。也就是说,只要你住在哈佛的宿舍,就必须到餐厅里就餐。食宿捆绑在一起,喜欢也得在这里吃,不喜欢也得在这里吃。

餐费已经交给了哈佛,我没有太多钱再去餐厅吃饭。在餐厅吃一顿饭至少得二三十美元,我的“美元换算恐惧症”就会让我迅速换算成两百多人民币。一顿饭吃两百多,我肯定不舍得。

于是,我只要遇到稍微有一点接近“中国殊道”的食物,比如牛排、猪排,就敞开肚皮大吃。只要遇到一个像样一些的晚宴或者招待会,我就会不停地吃——特别是吃水果,美国水果特别贵,果盘要20多美元。所以我像骆驼一样享用晚宴上的水果。学习压力很大也是我胃口很好的原因。只要我的压力一大,就容易吃过量的东西。短短的一个月,我的体重增了20多斤。在国内,我非常注重健康,注意“保持身材”,几乎每天都到健身房去锻炼,可是在美国,我却自毁形象。美国人还很忌讳用“胖(fat)”这个词,有一个美国人朋友看到我之后惊讶地问道:“Alex,你为什么在横向发展上遇到了这么大的挑战?(Why are you so hor-izontally challenged?)”

有一次,教授在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说,在马萨诸塞州,年收入低于3000美金的都属于绝对低保户。我当时马上联想到我自己,因为当时我在美国没有任何的收入。我去申请美国低保救济的心都有了。

美国低保户也许都过得比我滋润。因为他们可以想办法创收。我曾经在哈佛广场遇到一个低保户大叔,除了领取救济金之外,他还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乞讨家。

首先他很有头脑,讲“经营场所”选择在人来人往地哈佛广场。选址好,他已经成功了一半。其次他动用智慧乞讨。美国人是一个喜欢宠物的国家。大概一大半人喜欢狗,一小半人喜欢猫。这位老先生收养了一只狗一只猫。大冬天的,他裹着棉被往那一坐,然后左手一只猫。右手一只狗。猫和狗非常地配合,身子蜷缩在厚厚的棉被里,露出凄楚动人地大眼睛。于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中,一半把钱捐给了狗,一半把钱捐给了猫。有的人不仅喜欢宠物,而且还很有人道主义精神。于是他前面的那个捐款罐里也多了很多钱。

乞讨到如此境界,不能不被称为“乞讨家”

在一个凄冷初冬的夜晚,我坐在哈佛广场,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我在想:我来美国到底值不值?国内这么舒适的生活放弃,来美国受这份苦,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好,这种压力也为我带来了动力。很快,我就申请上了一份勤工俭学工作——图书馆媒体助理。说是助理,根本没有什么需要我“理”,就是坐在办公室里面,如果有学生不会用电脑啦,或者需要借什么媒体设备就来我这儿。靠这份清闲的工作,每个星期我可以轻轻松松地拿到300美元左右。这个时候,每学期7000美元的奖学金也发放了下来。更幸运的是,我结识了一个非常富裕的美国家庭,他们家的儿子正在学中文,我当他的中文老师,薪水是每个星期400美元。于是,我的经济状况大大改善,

每个星期大概有700美元的收入。用这些钱,我在一年的时间,利用各种各样的假期,游历了从纽约、费域、华盛顿、佛罗里达、夏威夷、拉斯维加斯、尼亚加拉瀑布、黄石公园、拱门国家公园等美国几乎所有的名胜之地。

当我毕业的时候,这1万美元依然存在银行里,一分未动。我又把这些钱带回了中国。人民币不断升值,房价一路高歌,于是我用这些带回国的钱加上国内的存款,在中关村广场投资买了一套房子。

看来,压力大一些也不是坏事。对于财富的追求,就是在生存的压力中磨砺出来的。

在美国考驾照

在美国安顿下来之后,必须迅速考驾照。在美国,没有驾照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我曾经有一次到佛罗里达旅游,不少前辈都是开着车一路飞奔在佛罗里达半岛,一直开到美国大陆最南端的KeyWest,但是我由于不会开车,只能挤在“灰狗巴士”里,与佛罗里达温暖的海风彻底绝缘。

美国人之所以开车这么守规矩、绅士,是因为这个国家特殊的交通管理体系。每个人都有一个社会安全号,所有的违规和重大事故都会被终身记录,买保险的时候,保险公司调出这份记录,根据其中的信息决定保险的价格。如果有的人不好的记录太多,即使他能够买得起车,也一定买不起保险。所以美国人大多不愿意和交规过不去,尽可能老实一点:见到行人就让,唯恐出一点事。这一点和国内车和人横冲直撞的抢路,完全相反。

第二次路考的时候,我又付了90+20美元的钱。由于很久没有练车,技术生疏。第一次考试的心里阴影还没有散去,考试的那天天气阴雨,加上我的教练交给我一个错误的握方向盘的姿势,所以发挥得非常糟糕。考官的评价是:此人开车速度过慢;左转时没有变化车道:方向盘握法错误。于是又失败了。

经过两次打击,不禁感叹世事难测。想当年在国内主动请缨考井盖的人,居然沦落到两次路考不过。

算一下,为了考驾照,已经花了将近1000美元。成本太高,于是自暴自弃,再也不练车。

不过在美国,没有车实在是不行。比如,美国的出租车不像中国一样,哪里都有,必须提前至少10分钟打电话,然后耐心等待。比如美国的短途公交非常不发达,除了主要城市,大多数地方都没有公汽或者火车,只能自己开车。所以有人说,在美国,最具有威慑性的惩罚不是终生监禁,而是终生吊销驾照。让你永远开不了车。

没有驾照实在不方便,所以还是决定卷土重来。圣诞节回国,每天车不离手,爸爸坐在我的旁边,我们乡下开,城市也开;白天开,晚上也开;国道开,高速路也开:天晴开,下雨也开。按照妈妈的说法:“就差开着车去上厕所了。”

强化练习之后,当年的信心逐渐恢复。后来开车去机场的时候,因为爸爸在身边坐着,所以感觉非常踏实,把车开到了每小时140公里一速度感完全恢复。

于是回到美国发起第三次冲击。我重新报了驾校,认认真真地从头学起,这一次,我遇到了一位“咆哮型”的美国教练。虽然我并不是特别喜欢他,但是他也让我体验到美国的一种另类的教学方法。

很早以前就有朋友告诉我,在美国报驾校也很有讲究——7一般有两种教练,一种是应试型,这种教练一般懒得说你,就教你怎么样应付考官;一种是素质型,这种教练非常严格,他们的目标是要培养你良好的驾驶习惯。“你想找那种教练学?”朋友问我。“当然是素质型,咱们得深入学习一下美国绅士驾驶风格的精髓!”我回答。朋友推荐道:哪好,你就找Bob,他是这个地区最有名的素质型教练,教学方式以咆哮为主,但是你会发现和他学,50美元值了!”

于是马上打电话给驾校,直接点名要找Bob,没想到Bob还真是受欢迎,平时根本没空,只有周末。没有办法,谁让朋友强烈推荐Bob呢,周末就周末了。

终于在周六见到了Bob,一个胖墩墩的美国白人老头,他提前半小时开车来接我,车里坐着一个女孩,服服帖帖的,开得还不错,有点紧张,一看就是对教练有点畏惧。Bob带我们去加油,趁着他走进加油站里面买东西的间隙,我问女孩:“你觉得Bob怎么样?”小姑娘说:“他就是太凶了,不过我实在不能说他什么不好,因为他是我爷爷!”

和Bob一起练了四个星期的车了,的确领教到他咆哮的威力。只要有一个错误,他就会大喊大叫,如果一次说完不改,他就会捶胸顿足,做绝望状。为了少听到他叫几次,我只好努力记住这些细节。我这个美国开车的“生手”几乎把所有错误都犯了一遍:见了红灯不停,换车道不看后面的车,平行停车扭错方向盘,手刹还没放下就踩油门……除了这些低级错误之外,有一些开法不符合Bob的要求,比如他要求我左转一定要转大弯,而我每次转弯都比较小,就为了这么一个细节,Bob几乎炸聋了我的右耳。

四个星期学下来,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Bob跟我说:“小伙子,你进步很大!你会成为特别绅士的司机!”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表扬。他的咆哮也会一直留在我的脑海,让我生理反射似地避免再犯那些低级的错误。

带着Bob的祝福,我第三次报考了路考。这次阳光明媚,我的态度也非常认真,带着母亲给我的护身符,一路顺风。其间遇到几个行人过马路,我非常潇洒地请他们先过,他们隔着窗户给我说谢谢,警察也非常满意的给我的leaner's permit上签了一个“Pass”,这个“Pass”让这份permit这一瞬间正式升级成法律意义上的美国驾照。正式的卡式驾照会在一周内寄给我,在正式寄到之前,这份permit就是驾照

统计一下,这份在美国只需要100美元就可以拿下的驾照,我居然用了十几倍的价格,这还不算上在国内考驾照交的4000元的驾校学习费。或许是美国最贵的驾照之一,“PASS”这四个字母价值已经超过1500美元。

拿到驾照的第二天,我迫不及待地租了一辆车要去一个Mall(购物中心)。实际上,此Mall只有大概10分钟的车程,往返打车也就25美元左右。但是我还是花了75美元来租辆车,自己开着去,仅仅为了体验一下有照族”的优越感。

车我倒是会开了,但却不认得路。驾照考试的时候,警察只考查你是否能开车,可不管你往哪儿开。

美国公路盘综错节,有一个路口绕错,就会被车流涌进一条不归的高速路。而高速驾驶的时候,你没有办法仔仔细细去研究路标,只能依靠直觉。于是,15分钟的路我绕了将近2个小时。好不容易到了,已经是下午7点,购物中心马上关门。只好又往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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