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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性和生活之河中流淌的晓苏小说

2009-04-23蔡维丹

文学教育 2009年4期
关键词:猪蹄所长人性

晓苏的短篇小说,总是往两个向度用力:人性和生活,或者说,他的小说都是在人性和生活之河中缓缓流淌的。作家以一种限制性的视角来审视它们,决不以自己的某些立场去粗暴干涉一种可能的现实存在。这是一种认真而诚实的写作态度,也是对笔下人物的一种尊重,或者说是对人性和生活的尊重。能做到这一点,离不开作者对生活细致入微的洞悉与睿智达观的生活态度。

人性是晓苏小说表现的灵魂。无论生活或者环境多么艰难,在晓苏的短篇小说中,人性的光辉是第一道也是最核心的风景线。

《金米》是晓苏乡村短篇小说中最有代表性的作品。第一次,在追求产量的大环境下,油菜坡禁止种产量低却好吃的金米,在九女的强烈要求下才留下了五亩,金米不致于绝种。第二次,在家人的反对下,九女又一次坚持了两亩的金米栽种地。最后,失去丈夫的支持、已经年老体衰的九女为了照顾仅剩的金米地,奋勇地与吞食金米的麻雀群搏斗,毫无办法的九女最终用自己的身躯压住了一小块金米,却被疯狂的麻雀群夺去了生命。九女用生命捍卫了世上幸存的金米,她那种朴素的执著与对金米无比虔诚的热爱震撼了我们,也震撼了这个冷漠的世界。同样是表现英勇,九女比桑地亚哥显得更悲壮,更令人惊心动魄。九女舍身追求的如金子般宝贵的金米,在别人看来却因为没有经济价值而不屑一顾,“金米”由此已成为一种执著理想的隐喻和象征。九女是孤独的,也是殉道式的,她最后的牺牲对这个理想失落而功利的世界是一种无声的谴责,也是一个有力的警钟。看到九女为了金米最终身死麻雀之口,连她已死的丈夫的灵魂也不禁为之哀恸!以死者的口吻来叙述,更增添了几分惨烈的氛围。幸好她崇高的精神世界有了保存下来的火种,最后仅剩的金米昭示着新的希望。“当父女俩把九女的尸体抱起来的一刹那,一片金光猛然照亮了他们的眼睛。这片金光是九女尸体下面的那一小块金米发出来的,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那一片幸存的金米看上去犹如一轮初升的太阳……”小说的结尾非常富有隐喻色彩,暗含“石在,火种不灭”的信念。这是晓苏小说的精神核心。

类似的表现人性的温暖和光辉的形象还有很多。例如《爱猪的女人》中热爱自己所养的猪的女人春绒。因为爱猪,她拒绝彼此有意思而后来学杀猪的老刀的求婚;因为爱猪,给每只自家养的猪起好听的名字,像“贝贝”、“宝宝”、“爱爱”;因为爱猪,在腊月杀年猪的时候,都要犯头疼;因为爱猪,杀猪前要给猪喂饱白花花的玉米面……杀猪时,回避的春绒传来的那两声尖利的嚎哭,“那是两声伤心到了极点的嚎哭,那是两声撕肝裂肺的嚎哭,那是两声使灵魂为之震撼的嚎哭。”猪本来就是养来杀的,猪无论如何只是一头牲畜,甚至在我们的文化中向来是呆笨、迟钝、无能的代名词。而春绒爱猪,即使知道最终它还是要被杀,还是像爱她的孩子一样倾注了她最真切的情感。无论是春绒还是九女,她们的感情是原始的、朴素的人性之善的流露和坚持。她们言说的都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人性中随着文明的进步而早已丢失了的博爱之心。

对物尚有如此的热爱,对人更表现为宽容的怜悯。《乡村母亲》中,经过多年的努力,现在儿子苏本善有出息回来了,面对以前经常欺压自家而如今景况悲惨的毛一疤,母亲的表现却出乎我们的意料。母亲用“近似命令的口吻”叫儿子把他请到屋里坐,送他毛衣,给他吃蛋卷,塞给他钱修房,最后还开小车送他回家……资助别人在金钱至上的社会本显可贵,要以德报怨就更难上加难,何况还在衣食住行上照顾得如此妥帖。母亲宽容而善良的形象照见了我们自私和斤斤计较的心底。《母猪桥》中,面对一个两腿之间受重伤的陌生男人,没有其他医生在场的紧急情况下,刚结婚的甘露不顾社会压力毅然给他做了缝合手术,由此她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丈夫抛弃她,孩子流产。即使后来前夫良心发现提出复婚,但甘露毫不犹豫拒绝了——从中可见她的坚强与自尊。结局是病人的儿子找到甘露,两人结婚后甘露又重新怀上了孩子,这个结尾同样象征着精神之火生生不息的传递,作者的立场鲜明可见。

不知是巧合还是作者在女性身上见到了更多的淳朴之善,对人性的热情褒扬大多都集中在善良而坚强的女子身上。晓苏不仅展示了他们高贵的人性品质,而且展示了他们超越苦难、战胜不幸的勇气和力量。洪治纲说过:“创作主体的‘宏大意识、‘同情心以及让有感情、有文化的读者从中找到‘认同感,不仅是一位优秀作家的必备素质,而且从根本上决定了其作品的精神深度与艺术高度。”类似《金米》这样的人性之善、生活之苦的关怀已经为晓苏的小说艺术世界奠定了一个扎实的根基和精神的高度,以此辐射其他作品,也拥有了价值理念上依托和坚守的阵地。

人性之善是他小说的精神根源,然而它并非作者的道德说教或题材标签。相反,晓苏总是在小说中不断拓展其艺术的丰富性。他们的善与这个格格不入的社会总是充满着矛盾与误解,在世俗的挤压中,他们的对抗显得那么无力甚至悲壮,因此他们对善的捍卫也更显得凛然不可侵犯。

简单的逻辑与明确的答案从来不是晓苏所要追求的。相反他更愿意把镜头对准在生活的发问面前人物的选择与表现,处于生活的苦难尤其是物质匮乏、人情冷淡与各种诱惑中,为难、无奈、矛盾、挣扎的人生与不确定的结果。正如吴义勤所说:“他的小说注重对生活的‘临界状态下的人生的描绘,情与欲、道德与越轨、爱与恨、善与恶的纠缠所导致的主人公暧昧而矛盾的情绪与心态是晓苏笔下最有魅力的部分……”这种暧昧和矛盾并没有魔幻式地被夸大,而是贴着生活本身真实地再现。即使是表达人性的复杂,作者也没有采用居高临下的姿态或放大心理冲突中的痛苦来达成某种目的,而是以充满悲悯的平静笔调,不作任何价值评判地去讲述。人性与生活在静静地流淌中我们却可感到一丝苦涩。

生活艰难的人,他们不仅要承受物质上的压力,而且他们的努力和淳朴还面临金钱、地位至上的社会中无情的嘲笑和逼迫。《人情帐本》真是一本算不清人情的帐本。伯父过生日时,每个来贺的亲戚朋友都送钱,伯父让我登记这些人情。只有表嫂满月扛来一大竹筐土豆受到大家的冷嘲热讽。人情只能体现在记钱的帐本上,而真挚的情感却要为有名无实只为了攀比的钱让位,表现出功利社会中人心的荒漠化和对唯利是图观念的批判。《侯己的汇款单》深刻地揭示了在生活与人情中苦苦挣扎的下层百姓的苦难。一个辛苦赚钱的善良人侯己为了带回五百块血汗钱而绞尽脑汁,可最终五百块钱却一分一分落入了别人的口袋,只剩下一张空无分文的汇款单。贫困可以造就坚韧,也可以造就贪婪和自私,侯己的媳妇为了要他的钱而以与他儿子离婚作为威胁,其对金钱的追逐已扭曲了人性。个体的势单力薄无法对抗强大的时代、历史,以致悲剧无可避免。这不一定由性格决定,而是个体的善在弱肉强食的时代中显得那么卑微和无力,他们的努力和挣扎不能改变悲剧的命运。

《书虹医生》更令人失落叹惋。一个善良的医生,在屡遭权力倾压和不公平的待遇之后,也变得冷漠。善良和热情正一点点地消失,被残酷的现实吞噬、同化,这不正是社会的真实现状吗?

为了实际的利益,甚至连正义和愤怒也可以无声无息地消失。《替姐姐告状》表现的正是人物在不自觉中一步步走向与现实的妥协。荷叶因为姐姐荷花被流氓刘修所骗而义愤填膺,上县城决定为姐姐告刘修。岂知物质的贫乏与自身的虚荣使荷叶最终接受了刘修的资助才能去告状——可是还告什么呢?你拿了人家那么多好处!荷叶将那张写了半夜的状子冲进了便池。有第一步就有第二步。荷叶最终重蹈姐姐以前的路,为了物质利益和虚荣心出卖了身体和自己的良知,这恐怕是当初她替姐姐打抱不平时所料未及的吧!

坚持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作者并没有对书虹医生或荷叶进行指责,而是表现出伤感和怜悯,这不是一种放纵,而是作为一位优秀小说家的大爱。当物质与崇高的精神发生矛盾时,最终有人会慢慢变质,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有时甚至连当事人自己都不能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这种病毒的侵入是如此悄无声息。作者在对他们寄予无限同情和理解的同时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误诊》描写的是生活中纯粹情、义、欲的矛盾和道德的两难。由于“我”的误诊使白果守了活寡,然而面对白果含蓄而朦胧的感情和压抑的欲望,“我”最后开不开门?不仅主人公难以决定,读者也难以抉择。《嫂子改嫁》中嫂子对丈夫的弟弟杨文的复杂感情囿于杨文的道德和负罪感终于无法实现,最后她的改嫁也许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人性是复杂的,它冷漠残酷的一面作者也并没有放弃表现。《你们的大哥》中,一直很关心几个弟弟并帮助弟弟做了很多事情的大哥将出狱,可是母亲跑了一整天,老二、老三、老四都有种种理由和借口不愿意去接他,人心的冷漠可见一斑。《伯妈小传》中的伯妈虽然是“我”很亲爱的人,但是作者并没有回避她的许多缺点,正如他从不回避油菜坡同时有灿烂的金米和恶心的大粪一样。

正如吴义勤所说,阅读晓苏的小说,绝对不是一种愉快的感受。他的小说是“令所有心存善良的人都会感到沉重的小说。”他的小说语言波澜不惊,却会击中我们心中最纤细的情感神经,令我们同样为物质或精神困境中矛盾、努力或冷漠的人们那种卑微与悲哀心存怜悯。

相对于热衷形式上的营造或题材上的标榜等当代文学热潮,晓苏无疑是一种现实主义的回归。阅读他的小说,我们会发现他非常认真和细致,不管是观察生活,还是写一个小小的与主题关系不大的情节,他都决不敷衍含糊,他像对待主题一样认真地对待每个小细节,这也是他艺术上的执著。例如《村里出了个打字员》主要是表现一个自强自立、勤奋好学、富有理想和才华的打字员万水,她对文学的热爱不仅使她一家和全村人都喜欢上了文学(虽然他们不一定懂),并且父亲万福一家人的命运也由此逐渐改善。邮政所的所长是次要人物,然而寥寥几笔的勾勒,这个人物形象马上变得鲜活、真实。开头介绍“我”去油菜坡的原因,邮政所里九个人负责九条线,其他线都被别人选掉了,轮到“论资排辈”最低的“我”来选,就只剩最差的油菜坡(因为又远又穷)和最好的街道(因为又近又小)了。看看这时所长的表现。

“所长这时候把目光聚到了我身上,他和蔼地对我说,轮到你了!我问,还有哪两条线没人要?所长说,油菜坡和街道。我马上说,所长你先选吧。所长冷笑了一声说,你看你,我这个所长怎么能与你争呢?你赶快选吧。

后来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我无可奈何地选了油菜坡。”

一个“和蔼”,一声“冷笑”,一个老奸巨滑又深谙为官之道的所长形象就这么出来了。后来由于九条线只有“我”跑的油菜坡订了一本文学杂志(其实就是万福为了看女儿万水发表的诗歌而订的),所长这时又有出色的表现。

“老皮十分纳闷地问,万福一个农民,他订一本杂志干什么?难道杂志能当饭吃?能当衣穿?所长恰在这时候来了,他替我回答了老皮的问题。所长说,农民订杂志是好事嘛,说明他们在建设物质文明的同时也在建设精神文明。所长到底是当领导的,他说的话就是比一般人有水平,用的都是报纸上经常出现的词儿。所长接下来还借题发挥表扬了我几句,说我这条线跑得不错,居然还让农民订了一本杂志。另外九个村没有一个订杂志的,所长让他们都要向我学习。”

读者看到这里应该捧腹大笑了吧,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官僚作风一览无遗。

这些细节虽与主题关系不大,看似不经意,其实它却大大拓展了小说的表现内容,可以说不仅为小说主题的表现创设了一个相关的社会背景,却又不喧宾夺主,两者如绿叶衬红花,相得益彰,而且增强了小说的丰富性。

又如《生日歌》开头中,把邱金买猪头和猪蹄的经过写得十分详细,末了还讲到:

“邱金指着蛇皮袋子对满脸横肉的人说,请你把猪头和猪蹄都给我装进蛇皮袋子吧,我再去找一根棍来,好撅着回家。邱金说着突然发下不远的一条沟渠旁横放着一条竹竿,他双眼陡然一亮,马上跑了过去。邱金捡回那条竹竿时,满脸横肉的人已给他把猪头和猪蹄装进了蛇皮袋子,并且还在袋子口那里扎了一根绳子。”

这个细节为下文无端发现丢失猪蹄作了一个铺垫。小说结果并没有说明究竟是谁拿了猪蹄:是邱木、邱水、邱火、邱土中哪一个人拿了还是卖猪那“满脸横肉的人”根本没有给,作者的目的也并非提供答案,而是在没有答案的情景中展开送蛇皮袋和互相猜测之间的盘桓。上面的细节描写指出了邱金当时其实并没看清楚,这恰恰有助于下面情节的发展。邱金因曾买酒被缺斤短两的经验而对卖家产生一种毫无道理的怀疑,加上以上的细节,使他认定便是卖猪的没有给猪蹄,于是又有了再一次的行凶……结果读者可想而知。实际上文本没有交代猪蹄的下落。从邱木、邱水、邱火等兄弟姐妹都互相推托不肯送猪蹄可见他们都各存私心,并且最后为了维护自己而互相怀疑攻击,他们不一定没有私藏猪蹄的可能。邱金偏执又维护亲情的个性导致他一味肯定是卖猪的人坑了他,于是刚出狱的且父亲生日的喜事又变成了坏事。在物质匮乏的条件下,他不能容忍别人的欺骗,然而他不择手段的报复又使他再次入狱,这是悲剧的循环,也是性格使然。因此上面的这个小细节必不可少,它是创设条件的一个手段。从中可见作者的细致。

晓苏写的是乡村,传统文学的田园诗意构建了一个文人远离政治和俗世生活的浪漫主义乌托邦,而他写实的风格并没有把沉重的生活稀释,只是把乡村作为一个矛盾展开的情境或载体自然而然带我们走进丰富的生活和精神世界。

他的艺术智性不会因为人性和生活的言说而固化,而是不断地拓展。他的语言并不弥漫乡土气息,相反极富诗意和艺术色彩。例如《生日歌》后来发现猪蹄不见,大家互相猜测和怀疑的时候,邱金态度的细微变化:对于金娥对邱土的怀疑,“邱金瞪了金娥一眼说,不要瞎猜!”邱土怀疑邱火的时候,“邱金黑着脸色说,你不要瞎猜!”邱火怀疑邱水,“邱金一挥手说,你不要给我瞎猜!”邱水怀疑邱木,“邱金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说,你不要瞎猜好吗!”最后,邱木刚想用商量的口气说点什么,“邱金挥挥手说,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这会儿想出去走一走!”随着邱金态度越来越不耐烦,可以看到其实邱金对卖猪的怀疑已经越来越深,最后干脆不让他们说,这时他已经认定了就是卖猪的短了猪蹄。“不要瞎猜”出现了四次,可每次表意又都不完全一致,重复的结果是强调、加深邱金的情绪,文章也因此出现间接循环的美感。

再看极富语言个性的《乡村母亲》。试看下面一些断章:“怎么形容它呢?就像从前生产队打的那个红鼓……母亲为什么笑呢?看见了半个月没见面的日头,她当然高兴;但更让她高兴的是,半年没见面的儿子从省城回来看她了……这一天的太阳,怎么说呢?也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母亲的动作呢,比平时也麻利了许多……这样一来呢,母亲就没有在椅子上坐下去……那大门呢,是……那个墨绿色的东西是个什么东西呢……怎么说呢?形容起来……然后呢……怎么说呢……后来呢……天气呢……这样一来呢……”一些琐碎事情的交代就在一个语气词“呢”的引导下变得有声有色,母亲在困难中坚强和以德报怨给人的温暖就这么亲切地体现出来了。同样语言风格的还有《光棍村》,“呢”字写出了生活的一种无奈,而面对生活之苦,他们除了无奈之外,还能有什么呢?

在短篇小说中不宜过多转换视角,个性成熟的作家懂得在小说中恰当地选择和运用视角。《金米》书中小说的视角多样化,它们常能结合传统全知全能的外视角和人物自身的内视角两者的效果。有一些小说以其中某个人物的视角来展开,并且主要充当了线索的作用。例如《金米》、《村里出了个打字员》、《看望前妻》、《一朵黄菊花》、《书虹医生》等等都是主要采用内视角,它的好处是显得真实、亲切。如果这些视角选取得好的话,能把人物的内心世界和外部世界最主要的部分表现出来。例如《看望前妻》,以“我”的视角和行动作为线索,同时以“我”的观察和内心活动侧面表现前妻的形象,避免了呆板刻画人物的单一手段,反而更加突出了前妻那种善良、隐忍而坚强的个性,这种效果如果用全知视角不一定可以表现得如此恰到好处。这种视角也可称为“第一人称见证人”视角,它其实糅合了外视角和内视角的优点,又可以突破两者的局限。又如《金米》以死者的视角来展开非常独特,它既可以像全知视角那样全面叙述人物行动和心理,又避免了全知视角缺乏亲切感和真实感的缺点,是成功视角的典范之作。

真诚的写作态度,努力地接近生活真实,不断地寻求艺术上的突破,这些构成了晓苏短篇小说优秀的要素。以人性与生活为核心而不囿于题材的限制,不论是从语言、结构,还是从精神内核上他都力求寻找最佳的结合点,并形成了自己独特而稳定的美学风格。

蔡维丹,女,语文教师,现居广东潮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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