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后现代的哲学道路
2009-04-14徐小伍
[摘 要]20世纪60、70年代,西方世界掀起了一股后现代主义的思潮,其观点新颖独特,视角开放多元,瞬时成为当代影响最为深远的哲学运动。90年代初,它自然也成为国内外学者普遍关注和研究的热点之一。随着法国的解构主义波及到美国,在美国逐渐兴起了否定和超越解构主义的运动,重构主义或建设性后现代主义映入了我们的眼帘。本文试图通过建设性后现代主义对现代性的批判和对解构主义的超越来开启一条崭新的哲学道路。
[关键词]现代性 解构主义 建设性后现代主义
作者简介:徐小伍(1984-),男,安徽肥西人,安徽大学哲学系07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现代西方哲学。
一、对现代性的批判
现代性虽给社会带来了长足的发展,但起自身却隐含着巨大的危险。以美国的格里芬为代表的建设性后现代主义早已意识到现代性的诸多危机。现代性以二元论和人类中心主义为其两大特点。
现代精神主张二元论,认为人是外在于自然而独立存在,同时,夸大了人的主观性而忽视了自然的合法权力。对自然界的漠视,为现代性肆意的统治和掠夺提供了充足的理由。格里芬说:“这种统治、征服、控制、支配自然的欲望是现代精神的中心特征之一。”人与自然的二元对立,最终导致了人对自然的大肆破坏。结果是大片土地沙漠化,水土流失日益严重,河流污染愈演愈烈,濒临灭绝的物种与日俱增…如此这般的不堪入目的景象难道是现代性给我们的承诺吗?
现代精神的特征之二是人类中心主义。现代哲学尤为突现人的主体性意识,后果是个人主义盛行。如此的个人对他人和社会充满敌意和冷漠,人心的麻木唯有靠不断追逐物质利益来掩饰,人们的精神家园荒芜。社会上的各种丑陋的现象屡见不鲜,社会的道德秩序陷入混乱和瘫痪状态…现代性给我们的社会也带来了这么多的负面和消极的影响。
对自然的暴力和对他者的漠视都是现代性致命的缺陷,这些足以使我们最终走向灭亡,如果我们不批判和超越它的话。建设性后现代主义正是认识到这些,信心十足得建立起新的哲学。值得注意的是,建设性后现代主义的批判并非全盘的拒斥现代性。格里芬说:“本丛书的后现代主义被理解为对前现代的和现代的真理和价值的创造性综合。”建设性后现代主义的乐观和自信足以感染当今的我们。“后现代可能以为着人类将有能力摆脱当今世界的暴力、贫穷、生态恶化、压迫和非正义现象。”后现代主义的重构是在批判现代性的基础上的,换句话说,是来自现代性的。
二、对解构主义的超越
以法国的德里达为代表的解构主义从解构现代性的各种概念出发,进而达到摧毁现代性的目的。哲学概念的解构,如同传统世界观的消解。随后,解构主义者们重新创造了许多新的概念取而代之,诸如“延异”、“撒播”、“替补”…,给我们留下的仅是无数碎片在天空飞舞。
解构主义为了不重蹈覆辙,以否定一切的方式来表明自己与现代哲学的彻底决裂。但这无疑又走入了另一个极端,陷入了极端的相对主义。一切在解构主义眼中都失去了意义。后结构主义福科从尼采的“上帝死了”宣称“人死了”,面对主体性的消失,一切变得毫无意义。人们失去了精神依托和道德规范,对前途一片迷茫。现代性承诺的自由和和平无从谈起。建设性后现代主义清晰地看到解构主义的悲观消极以及在其身上映现的虚无主义、否定主义和怀疑主义,虽赞叹其勇气可嘉,但还是无情地对其加以批判。建设性后现代主义乐观地相信我们能够超越解构,实现哲学上的新跨越。
与对待现代性一样,建设性后现代主义也意识到蕴涵在解构主义内部的珍贵的批判精神,并在此基础上作出了新的努力。面对解构主义的疯狂破坏,我们必须重新建构。“后现代性所面临的问题并不仅仅是去克服片断化和分裂。换言之,光有整体性还是不够的。我们还面临如何去拯救精神的问题。”解构主义使我们从混乱和迷茫中走向了迷失,它是零碎的、飘散的、无根的,可以把它称之为流浪者的哲学。而建设性后现代主义使人恢复了生存的意义,重新把人拉回到团体。在一定程度上说,它是我们精神的守望者。
三、对后现代主义的重构
在批判现代性和解构主义后,以美国的格里芬为代表的建设性后现代主义在怀特海的过程哲学的基础上,提出了一种既不同于现代思维又不同于解构主义的思维方式。它主张的是一种人与自然、社会的有机统一的哲学。
有机主义是其一大特征:传统哲学的二元论对自然的破坏给我们带来的巨大灾难和痛苦,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有机主义则强调人的生命是自然界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世界或宇宙中,我们并非孤苦无依,而是充分得享有在家之感。建设性后现代主义抛弃了传统哲学的人类中心主义,颠覆了把人外在于他人和社会的观点,强调一种人与社会的内在关系。“依据现代观点,人与他人和他物的关系是外在的、偶然的、派生的。与此相反,后现代作家们把这些关系描述为内在的、本质的和构成性的。”
这样,建设性后现代主义解决了人与自然和社会的对立,把人重新得拉回团体,使人重获生存的意义并为其树立了合理的精神基础。人从破坏自然到与自然和谐共处,进而爱护和关心生存与自然和社会中的他人。这一新的哲学,明显不同于传统的暴力形而上学,也区别于解构主义的大肆破坏,可以把它当作一条全新的走向后现代的第三条哲学道路。这种哲学实现了人与自然和社会的对话,展现出后现代主义的多元化、开放性和创造性。它以整体论为基点重塑了哲学面貌,形成了一种欣欣向荣、充满生机活力的后世界观。“在后现代宇宙观中,我们对人类和自然的理解是与企盼中的实践结合在一起的,这种后现代宇宙观的正式条件包括将人类,实际上是作为一个整体的生命,重新纳入到自然中来,同时,不仅将各种生命当成达到我们目的的手段,而且当做它们自身的目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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