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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论媒体的运作模式对湖南现代文学发展的影响

2009-04-03赖斯捷

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9年1期
关键词:大公报运作模式媒体

赖斯捷

[摘要]在上世纪初的中国,推动文学产业化发展的主要是报馆和出版社,有实力的报馆或出版社往往是既发行报纸又出版书籍。然而在湖南,文学发展的主要推动力量只有报纸副刊。这种单一的运作模式,使得湖南现代文学在初期虽有广泛影响,却在后来的发展过程中,显得后劲不足。

[关键词]媒体;运作模式;湖南现代文学;《湘报》;长沙《大公报》

[中图分类号]I206.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1763(2009)01-0131-05

文学的发展,常常会受到周围各种相关因素的影响。现代中国“日常的文学生活”是“以期刊为中心开展的”,这可以被看作是中国的现代文学发生与发展过程中一个十分重要的特质。作为整个现代文学大家庭的一部分,湖南现代文学在它的发展过程中,纸质印刷媒体同样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作为文学作品的主要载体,媒体运作的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发表在其上的文学作品生命力的强弱。正因为此,笔者将选取湖南本地的两份重要日报,对它们的运作模式加以分析,并由此展现出湖南媒体的运作模式是如何影响到湖南现代文学的发展的。

如果仅以白话入文为标准,来衡量现代文学发生与否,那么湖南现代文学的萌芽可以追溯到1898年维新派创办的《湘报》。

世人听我醒世歌,我望世人勿入魔。……地球环列数十邦,各国都有君与长。……若把地图来参详,中国并不在中央。……纵然种族有不同,何必骂他是鬼子。

这首类似民间歌谣的《醒世歌》读来朗朗上口,其所“唱”之内容,一是劝导世人不要有华夏夷狄之偏,要摆正心态。二是应向洋人学习,变法图强,否则将有亡国之危。三是要多多了解时事,不要听信谣言,不可莽撞对待洋人,否则只不过逞一时之快,国家却因此要蒙受割地赔款之灾。吴獬的《大家想想歌》,说的也是同样的问题。皮嘉福则借《劝茶商歌》向湖南茶商推行新式的机器焙茶技术。

《湘报》上的这部分作品,以白话文字结合歌谣,承载启蒙这一重大且严肃的内容,开创了湖南近现代文学中以歌谣体等民间通俗文学样式言说时事政治,启蒙民众之传统。引领湖南现代文学滥觞的《湘报》,其上这些通俗文学作品已经初步具备了稍后五四文学的某些基本特征:采用白话或半白话的文字书写;以启蒙普通大众、劝导他们改变传统旧观念为主要诉求;作品带有明显的新旧过渡痕迹。然而差异也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在启蒙诉求的表达方面。五四的启蒙是全方位、多角度的,天文、地理、技术、法律、政治、经济、文学、艺术……几乎无所不包。《湘报》的启蒙,则明显侧重于政治层面。这种侧重,是多方面合力共同作用下出现的选择结果。其中,《湘报》的运作模式是促成这一选择的重要力量。

唐才常在《湘报》第一号上发表的《湘报叙》中说到该报创办过程时,曾有这么一句:“熊君秉三,喜民智之乍开,欲慈航之普渡,乃鸠同志、集巨资,设湘报馆。”

按照唐才常的说法,湘报馆当是在熊希龄的牵头下创办的。设立报馆所需资金,主要来自三个方面:一个是唐才常文中提到的“鸠同志、集巨资”,当时湘报馆的董事会成员均曾出资用于湘报馆的启动和日常运营。一个是靠董事会以外的人士自愿捐资。但无论是董事会成员集资,或是外人自愿捐资,都具有较大的随意性,资金量也无法保证,因此很难成为湘报馆稳定、足够的经济来源。幸而报馆还有一个资金来源。初期湖南的维新变法活动,得到了湖南本地政府要员陈宝箴、黄遵宪、江标等人的支持,湖南维新变法的喉舌《湘报》自然也得到官府的认可,并且陈宝箴对报纸的认可没有停留在口头上,他每月从省属拨银200两,全力支持《湘报》各项活动的开展。此后,这每月固定的200两官银成为《湘报》存续期间的经济支柱。

激进的《湘报》很快引来各方的不满和愤恨,湖南守旧士绅通过各种途径在政治上给陈宝箴施压。为息事宁人,在陈宝箴的干涉下,谭嗣同、唐才常等人的文章被撤换。陈宝箴希望通过温和的方式达到各方利益的均衡。1898年7月13日、15日,熊希龄接连在《湘报》上刊出《公恳抚院整顿通省书院禀稿》、《上陈中丞书》,对守旧士绅王先谦等人进行猛烈抨击,陈宝箴一怒之下,勒令熊希龄交出报馆,遭到熊的拒绝后,陈宝箴下令停发每月拨给《湘报》的200两银子。这一打击对《湘报》十分致命,很快,7月19日,《湘报》便因为资金不足,无法支持,发至115号被迫停刊。

从下令停发银子到被迫停刊,前后不过三四天光景,一份民营日报,经济上怎会如此脆弱呢?先于《湘报》26年创办的《申报》,其创立资金与《湘报》类似,也是由主创人美查与三个朋友每人出资400两共计1600两而来。然而《申报》却没有因为某位股东抽走资本金就宣告停刊。原因何在?“本报之开馆,余愿直言不讳焉,原因谋业所开者耳。”②赚钱谋利,是美查办报的动机所在。有此动机,《申报》就一定会想方设法使报纸盈利。然而《湘报》不同。它虽然也是由董事会成员出资兴办,但它的办报动机是在政治层面,几乎与经济利益没有任何瓜葛。这种动机决定了《湘报》不会将经济利益作为头等大事来考虑。作为媒体最主要的利润来源,报纸广告收入的多少,决定着报馆经济状况的好坏。不过,《湘报》对广告这一块却有些漫不经心。

省城各店号请登告白者,今拟暂为减价。第一日告白每字取钱三文(大字另算),第二日每字取钱二文,第三日每字取钱一文,四日以后每十字取钱八文。

各店号如有新制工巧式样物件,自行刊版绘图托登告白者,本馆查其果能与工艺有益可合时好,无论登报久暂,概不取资,并为传播他省。

各店号如有新到物产屯栈待售者,可开列数目住址单交本馆汇登告白,概不取资。

各店号有能公设商会议立行规,托本馆登报者。概不取资。

各店号各公馆如有房屋出佃者,均可开条交本馆刊登附张,概不取资。

凡仁人君子施送药茶及捐助各善堂钱米,托登报者,概不取资。

对于报上刊登的告白,《湘报》虽然制定了明确的收费标准,但是却又有着五种“概不取资”的方案。如此之多的免费途径,不可避免地会造成《湘报》日常广告经营利润的大幅萎缩。再加上该报纸“每日出报一张,每张可裁作四叶集定成书,零售取钱五文,每月取钱壹佰三十文。自今日出报起,无论官绅士商,均送报半月不取报资。半月以后,有愿阅者,请知会送报人挂号注明姓氏居址,以便逐日送报按月收费”。参考当年省城长沙4月21日的物价表,《湘报》一个月的订阅费用为130文,与128文一斤的牛油烛差不多,甚至还买不起一石价值210文的柴煤。数量微薄的广告收入,价格低廉的订阅费用,在陈宝箴愿意发放200两津贴银的时候,并显现不出问题,一旦没有了这笔款项,《湘报》便立时土崩瓦解。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几个问题。第一,《湘报》的停刊虽然有许多原因,但是最直接的导火索则是缺钱。第二,官方的津贴可以让一份民营的报纸衣

食无忧,但报纸必需为此付出代价:言论的自由不能跳出官方划定的条条框框。否则,立马就会陷入财政危机。第三,一份民营报纸,如果经营者有切实可行的盈利模式,能够为报纸的日常运作预备下安全可靠的资金来源,比如广告收入,那么即便是面临部分资金的流失,也还能咬咬牙硬挺过关。然而,《湘报》的经营者们显然满腹的心思都放在了政治斗争上,本就缺少商业文明熏陶的湖南人,由于有了200两银子垫底,更加无法生出市场运作的意识来。盈利都谈不上的《湘报》,当然拿不出钱来开发其他相关媒体产品,也就与产业化运作更扯不上关系了。

《湘报》之后,湖南兴办的大批报纸,都或多或少接受着来自各种政治力量的津贴。到了北洋政府时期,“许多报纸一哄而起,缺乏坚实基础,不得不依赖政府津贴。津贴完了,报纸也关门。当时所谓的革命政府,一面对报纸出钱购买,一面又多方加以限制和摧残。”由此可见,湖南的媒体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是依靠攀附政治势力而生存。这样一种生存模式,对媒体经营者形成商业化的市场运作思维起到了极大遏制作用。依赖于这样一份靠政治势力养活的报纸而萌芽的湖南现代文学,在回应启蒙诉求时侧重于维新派的变法主张、政治观点的表达,也是理所当然的了。对政治的侧重,再加上报纸本身具备的文字通俗化表达方式,使得采用歌谣体等民间通俗文学样式言说时事政治,成为湖南现代文学的一种传统,在后来的长沙《大公报》等湖南媒体上都能见到它的身影。

比如1917年1月7日长沙《大公报》副刊《艺海》的“谐文”版块刊载的《戏拟城隍至知事公函》:

敬启者:阴间近日钱价涨落异常,乃亘古所未有,亦中外之奇事也。虽阎王不准要花边,尚可受钱币幸。钱价每竿值银一两四五钱,而花边每元只换钱一千二三百。不知阴间行情如何,倘贵治钱价较敝县尤高,本城隍将揣款来换。庶可获厚利相应,函询希叩。

赐复为荷此颂

台绥

上文以游戏之态度、仿官场衙门之公文来写社会时事,读来十分有趣,能引人发笑,更难能可贵的,是谐文所游戏之内容,与当时社会时政密切联系,能发人深思。《大公报》副刊《艺海》上类似的作品还有不少。实际上,《艺海》内凡冠以“谐文”、“谐诗”、“谐趣”等带有“谐”字的版块,刊载的作品基本都是这类与时事密切关联,略带讽刺、调侃意味的小文。

由此我们得出,在为湖南现代文学发展奠定下以通俗体裁演说时事政治这一传统的过程中,《湘报》的政治化运作模式是一只重要的推手。它强化了政治因素在启蒙文学中的地位,并深刻地影响到后来湖南各媒体上的文艺副刊。不过,这种过度依赖政治势力生存的运作模式,在湖南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1915年创办的民营日报《大公报》,因为没有政治势力的介入,开始走上市场化运作模式的探索之路。

本报旨趣,第一为拥护共和反对帝制。第二不为政党机关。不为他人利用。第三当以全副精神注意民生专业。

在创办的第六年,还能说出“不为政党机关。不为他人利用”的话来,至少证明了该报在经济上已经基本脱离了各派政治势力。根据《大公报》每期报头下方的记录,我们可以了解该报一些具体的经济收入情况。《大公报》的订阅费用为:本埠每月每份光洋八角,且需先期交费;零售则每份铜元六枚。外埠在此价格基础上加收邮费每份每月光洋两角。广告的收费标准则为:一百字登三日起码,头七日每次每百字收费是元洋二角五分,以后每日每百字收洋五分,长期广告每月每英寸五元。如果要放在比较醒目的位置,收费还要加倍,最好的位置需按照同等大小的广告价格之四倍来支付费用。以1917年1月1日的《大公报》为例,这一期报纸共印刷十个版面,其中第一页、第四页、第五页、第八页、第十页为整版广告,广告占到报纸容量的一半。

我们以1921年为例,这一年《大公报》的发行数量“多达四千余份”,那么,发行收入就大约是8角×12月×4000份=38400元。1923年,湖南全省的财政收入一年不过6173643元,《大公报》仅发,亍一项的收入,就占到了湖南全省年收入的千分之六。

如果再加上金额更大的广告收入,《大公报》的资产应当还是颇为丰厚的。一份能够生存近三十年的报纸,财政方面应当是不会出现大的危机。

可惜的是,《大公报》在三十年的时间里一直采用“单兵作战”的方式,即便在它最为辉煌的上世纪一二十年代,大公报馆也没有想到开发报纸合订本,出版期刊、书籍等其他盈利方式,这就使得大公报馆始终只是一家媒体,无法成为一个文化产业集团。这一时期湖南的媒体,虽已具备了明确的市场意识,也积累了相当经验,然而仍然没有走上产业化发展之路。在这种情况下,依托《大公报》副刊发展的湖南新文学势力,只能靠每日半个或一个版面来赚取知名度,得不到期刊、书籍等更为有深度的传播媒介的支援,文学发展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束缚。

1922年,一股清新的风在《大公报》副刊上吹起。当时湖南各学校青年学生,是这股清新之风的主要鼓吹者。他们主要写作白话新诗,大多篇幅不长,内容也与最初那种纯粹呼唤启蒙、自由、解放等的口号式宣传无关。爱情是这一阶段最为流行的创作主题。

同年3月,在浙江杭州,汪静之与潘漠华、应修人、冯雪峰等组织成立了湖畔诗社。湖畔诗社的四名成员,除应修人外,其余三人当时均在浙江省立第一师范读书。湖畔诗人们擅长写作的,恰恰也正是《大公报》副刊上这类抒发个人内心情感的小诗。

是哪里吹来

这葱花的风-——

温馨的蕙花的风?

蕙花深锁在园里,

伊满怀着幽怨。

伊底幽香潜出园外,

去招伊所爱的蝶儿。

雅洁的蝶儿,

薰在蕙风里:

他陶醉了;

想去寻着伊呢。

他怎寻得到被禁锢的伊呢?

他只迷在伊底风里,

隐忍着这悲惨而甜蜜的伤心,

醺醺地翩翩地飞着。

我们试将这首湖畔诗社最为人所知的诗作《蕙的风》与《大公报》副刊上邹蕴真的《花和露的悲哀》作一比较:

露珠儿宛转浸入花心了,

花底心儿也被浸透了,

红涨着脸儿,低垂着头儿,

把露珠儿深深护抱。

晚风卷着细雨来了,

花儿禁不住,全身战抖。

露珠儿滚下来,埋怨花儿太薄幸了。

花儿也战巍巍的说:

“我雨打风欺受个饱,你竞抛我去,

你真太无情了。”

隔院飞来一只蝴蝶,

也分不出来,他俩是谁无情,是谁薄幸?

只紧紧的拊着花栏,半晌不动,如在那儿叹吊。

二者之间的相似是很明显的。花儿、风、蝴蝶、同时出现在作品之中;恋人的分离,是二者共同面对的情感现实;外界力量的干扰,是他们失去爱情的罪魁祸首。只是这外界的力量,两方面的主观体验却有着不同。在汪静之那里是“怎寻得到被禁锢的伊呢”,在邹蕴真这里是“花儿禁不住,全身战抖”,则体现了爱情的脆弱。邹蕴真1913年秋考入湖南省立第一师范,与毛泽东是同班同学。1918年毕业

后,曾当过几年小学教员,后于1922年进入南京国立东南大学学习教育学。按时间推算,写作这首诗时,邹蕴真正在南京,身份也是学生。出生于1893年的他,此时刚步入30岁。人到中年的邹蕴真,与当时不过20出头的汪静之,对爱情的理解和看法存在偏差,是一定的。

不过,从形式上言,两篇作品却都遵循着小诗写作的一些原则。爱情是创作的主线索,篇幅一般都不长,情感的表达直白纯朴。差不多在同一个时间(1922年~1923年),在《大公报》的副刊上,也流行起与湖畔诗作风格类似的小诗。且这种流行与湖畔诗人的出现在时间上是同步而来,并非在湖畔诗社兴起之后影响之下出现。湖畔诗人主要以浙江一师为集中地,而《大公报》副刊上小诗的创作者,则或正是湖南一师的学生,或曾是湖南一师的学生。从这一层面说,副刊上这股清新的风,与湖畔诗社并无多大差别,是地处不同区域生发出来的两股创作风格比较接近的地方文学力量。不过,在发展过程中,二者的区别也日益显现。副刊是有作者,无合作;有作品,无专集;各自为政,没有理论主张和经验总结;缺少推动和组织干将,作品的写作、发表均显示出极大的随机性。反观湖畔诗社则不然。虽然只有四个人,却是兴趣相投并走在了一起,最终成立诗社;然后合力创作,合集出版;接着,又得到同乡兼现代文学领军人物胡适、鲁迅的推荐、保护,从而在现代文坛闯下属于湖畔诗人的一片天地。诸如市场化运作等多种因素的缺席,导致湖南现代文坛这股势力显得后劲不足,最终使它只能成为一股新文学潮流,仅仅当后人在看到长沙《大公报》副刊时才会被人想起:原来在湖南,也曾经差点有了“湖畔诗社”。如果历史能够重来,我们假设,当时的《大公报》报馆具备成熟的市场运作模式,及时把握住这一流行趋势,挑选副刊上的优秀小诗出版合集,将之在全省乃至全国范围内予以推介,那么在湖南再诞生一个全国知名的“湖畔诗社”并非没有可能。可是历史终究无法重来,同步于湖畔诗歌的副刊小诗,没能占据先机,最终变成弱势群体,湮没在每日更新的报纸版面中。

综上所述,在1949年以前,湖南没有能够建立起报纸副刊、文艺期刊、作品选集三维立体的网络,而是由报纸副刊这一种传播媒介来承担对整个湖南现代文学的传播推广大任。我们知道,报纸反应迅速,每天出版,因而在打响知名度、扩大影响力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然而它也有致命弱点。报纸受到版面的限制,更适合短篇文学作品的刊登,中、长篇一般需要连载多日才能刊毕。多日的连载,并不利于读者的阅读,因为它很容易由于漏读一两期,而导致读者阅读兴趣的消失。于是,专门的文艺期刊出现了。同报纸副刊相比,期刊容量有了显著增加,这使得那些思想深刻、内容丰富的文学作品,不再需要连载数日,就能发表完毕,因而期刊在稳定读者群的阅读兴趣上有着一定的优势。至于作品集的出版,则更加是有利于读者依据自己的兴趣来选择阅读什么题材、哪位作家的作品,以及在什么时间、哪个地方阅读作品。另一方面,作品集是三种传播工具中内容含量最大的一种,它是长篇作品最佳的传播载体。现代中国文学的发展过程中,这三种传播工具互为补充,共同见证了现代文学由青涩走向成熟。可惜的是,在湖南,现代文学的发生发展主要是依赖报纸副刊这一只手在推动,报纸在文学发展过程中所显露出的缺点,得不到其他两种传播媒介的弥补。仅仅依靠报纸副刊来推进的湖南现代文学,在发展初期虽然有着广泛的影响,这一点从现代文坛众多的湖南籍作家中的大多数,最初接触现代文学都是依赖本土媒体即可看出,但是却在后续的发展过程中显示出几分后劲不足,湖南籍作家的成名都是在他们远离故土之后,恰恰说明在湖南媒体的运作模式下,很难催生出知名作家和著名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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