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老舍作品中的民族性
2009-03-13苗雨
苗 雨
[摘 要] 满族作家老舍具有鲜明的民族观,他提出和推崇大民族情节,有对本民族具有深厚的民族感情,他的民族观念闪耀着永恒的人文光芒。本文就老舍作品中的民族性进行了分析和探讨。
[关键词] 老舍;民族性;大民族
一、老舍作品中的大民族情节
老舍是位满族作家,也是20世纪中国文化名人当中,少有的少数民族成员之一。满族在近现代的浮沉跌荡,老舍感同身受。具有强烈民族认知感的老舍,在社会上风行民族歧视的特殊过程中,民族情感备受压抑。但是他大民族的情节始终没有变化。
在老舍早期的作品《二马》中,老舍通过温都太太之口,说出了“种族比阶级更厉害!”这样显然带有特殊意味的话语。《二马》写到英人,老舍首先特别指出他们对东方人浓烈的民族偏见情绪。伦敦的英国市民,差不多都相信,来自中国的“黄脸鬼是个个抽大烟,私运军火,害死人把尸首往床底下藏,强奸妇女不分老少……”。而《二马》对充斥于英国社会的种族歧视语境,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揭露和挞伐。
而1929年老舍在新加坡短暂的逗留写下的反映新加坡生活的小说《小坡的生日》,作者是想要“以儿童为主,表现着弱小民族的联合的理想。话剧《国家至上》中,主人公张老师临终前,用最后的气力,道出:“我快死了,我明白了!回汉得合作……。”老舍从切身的体验出发,提出中华各民族必须平等、团结、和谐、互重的道理,喊出了中华民族的利益高于一切的道理。直到晚年,创作《正红旗下》之际,老舍依然是不遗余力地在宣扬和倡导国家各个民族平等和谐的社会理想。对于同受剥削压迫的汉族人王掌柜,回族人金四叔,都有着休戚与共、甘苦相关的深厚阶级感情。
二、深沉的本民族情感
在老舍的作品中从来不乏浓重而热烈的民族情感。但老舍很少表现满族的民族处境,老舍经常将笔下人物的民族身份做模糊处理,避免人们在这些人的民族身份和精神取向之间建立联系。老舍最初的长篇,据他自己说,是有“玩票”的性质。这自然是因为在满族旗人的民族文化精神中,缺少汉族儒家的“说教精神”和“文以载道”的追求。《老张的哲学》,从一开始就对国民性和民族性有着深刻的反思,而通过作品的行文和人物的活动,总能够感觉到一些旗人所特有的文化品质和人生细节。长篇《骆驼祥子》,从社会学角度透视造成民族劣根性的“生活与生命上的根据”。“把有价值的毁灭给人看”。被学者认定具有“旗人的特征”的祥子,本是一个“仿佛在地狱里都能做个好鬼的”人。而祥子的悲剧,使人们看到“坏嘎嘎是好人削成的”,国人(隐喻满人)“乏”的精神病态,乃是“社会病胎的产儿”。老舍表达了自己的痛心,给予他们很大的同情。同时,老舍也用充满温情的文字,对本民族京城旗人中存在的自私、骄横、懦弱、慵懒的品格,进行了含蓄的批评。“二百多年积下的历史尘垢,使一般的旗人既忘记了自谴,也忘了自励”,“生命就这么沉浮在有讲究的一汪死水里。”
三、由潜隐到张扬的民族意识
解放前,老舍的民族归属意识较多地处于一种自我抑制的状态,甚至一直隐瞒了自己的民族身份。入关后,满族因与汉族朝夕相处,加之统治者出于一种统治策略,大力提倡汉族的儒家文化,因而满族的汉化程度很高。辛亥革命后,社会上盛行大汉族主义,汉族的排满情绪变得非常强,在全国各地驻防的满族士兵中有不少遭到杀害。当时有不少满族人为了躲避这场灾难,纷纷改用汉姓以隐瞒自己的民族身份。在这种情况下,老舍也选择了隐瞒,并尽量避免在创作中给予作品人物以明确的满族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如《离婚》中的丁二爷就很像满人:第一,他没有什么求生的本领,在张大嫂眼里是个“废物”。而满族人当时确实因为不能自食其力而被人称为“废物”;第二,丁二爷很穷,却很喜欢遛鸟,就在准备去杀小赵前还找人照顾他那几只小鸟,这其实就是满人“请讲究”的真实写照。《骆驼祥子》中的主人公祥子自从进城后就称为“祥子”,“仿佛根本没有个姓”,这种现象在汉人很少出现,但在旗人中却是很普遍的。
而到了解放后,老舍的民族意识开始由潜隐转为张扬,也开始以满族作家的身份进行创作,在作品中灌注了明确而强烈的本民族意识。而满族色彩表现最为浓烈的当推他建国后的长篇小说《正红旗下》。这部小说具有很强的自传色彩。因作者隶属于满洲八旗中的“正红旗”,故小说取名为《正红旗下》,小说展示了19世纪末京城满族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刻画了一组满族人物群像,有“我”全家,大姐全家,福海二哥,大舅,定大爷,多老大,多老二等等,他们都有明确的满族身份。
参考文献:
[1]冰心.读老舍遗著《正红旗下》[J].民族团结,1979,(3).
[2]关纪新.论旗人作家老舍[J].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学报,2005,(4).
作者简介:苗雨(1976—),男,汉族,北京人,北京师范大学现当代文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现就职于北京浦发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