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中之谜：新疆“野人”寻踪

璋　珲

新疆，何以古老而又神奇?新疆的魅力仅仅是来自梦幻般的自然风光、悠久的历史文化，还是那些隐藏在消失的城堡、千年的干尸、惊人的出土文物以及传奇故事中若隐若现的秘密本身?在这无数次的疑问，有一着实令无数中外考古学家、人类学家、探险家们难解的悬案，始终隐现于幽深的峡谷、广袤的大山密林，以及浩繁的史籍志书中，这就是与人类起源和进化研究息息相关的“野人”话题。

“野人”作为世界性科考、探险资源，备受世人瞩目。在中国古代，对野人的称呼不尽相同，常把其称为“山鬼”、“山精”、“山缲”和“毛人”等，其记载散见于《周书》《国语》《山海经》《述异记》《酉阳杂俎》《太平寰宇记》《太平御览》以及屈原的《楚辞》、张衡的《南都赋》、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和袁枚的《子不语》等史籍中。

新疆从古以来，不断有人与野人相遇。野人考察与探险，成为世人关注和参与“西域之旅”的一项重要内容，与丝绸之路文化考察交相辉映。现在，让我们一同踏上新疆野人考察之旅。

乌鲁木齐“红柳娃”

《皇舆西域图志》简称《西域图志》，乾隆二十一年(1756)由刘统勋等奉旨始纂，系清季官修地方志，自嘉峪关外至当时西域全境，皆在记载之列。此书对野人亦有介绍，在其卷四十七《杂录(一)》中即载：“乌鲁木齐附近深山中，每当红柳发芽时，有个红柳孩，长仅一二尺许，结柳叶为冠，赤身跳踯山谷间，捉获之，则不食以死。盖亦猩猿之属，特不常见耳。”十几年后，有关红柳娃一事也被纪晓岚载入《阅微草堂笔记》中，在卷三《滦阳消夏录(三)》中写到：在乌鲁木齐周边山中，牧马人经常看见一些一尺余高的小人，男女老幼均有。遇到红柳开花时，他们就将柳条盘成了小圈，戴在头上，列队跳跃舞蹈，发出呦呦的声音，就像按着曲谱歌唱。有时到行军的帐篷里偷吃的，被人抓住，就跪下哭泣。捆住它，则不进食而死。放了它，起初不敢立刻就走，走了不远即回头看，如追上去呵斥它，仍旧跪下哭泣。离人稍远，觉得无法追上，才渡涧越山而去。但其巢穴所在，始终不得而知。这大概是传说中矮人国的僬侥之类。不知道它们的名称，因为形状像小儿而喜戴红柳，故称其红柳娃。文中亦述：县丞丘天锦因巡视牧场，曾经得到一个，后竟将它腌制成标本带回。细看它的须眉毛发，同人很相像。由此知道《山海经》里所说的野人，确凿无疑是有的。有极小的必然有极大的，《列子》里所说的龙伯之国，也必然确凿无疑是有的了。

据新疆著名画家龚建新回忆，新中国成立初期，在乌鲁木齐仓房沟就亲眼看到面目狰狞、身上布满灰毛的红柳娃。据说文化大革命时的一个初冬傍晚，乌拉泊劳教所一位干部看到水库后面的河汊处有一个小孩在游水。当时天色已晚，又非常冷，他想上前劝说，走近一看，小孩长一副猴面，原地窜出水面达一人多高，游出很远后潜入水中，再也没有浮出水面。

准噶尔“野人”

1906年4月，蒙古学者巴扎尔·巴拉丁在准噶尔地区考察。一天黄昏时分，大家正欲宿营，突然有人看见不远处沙峰顶上站着一个浑身长毛的野人注视着考察队。两者距离很近，考察队员清晰地画下它的容貌。这一发现，引起前苏联科学家极大的关注。

1914年俄罗斯圣彼得堡科学院发表了一份关于野人问题的备忘录，由于当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这份报告并没有引起世人的关注。它记载了一些有关新疆野人的珍贵资料：1907至1911年间，俄罗斯动物学家维·阿·卡克洛夫在准噶尔盆地拍摄到了当地人称“吉亚·吉依”的野人照片。他搜集的资料中形容准噶尔野人像小骆驼，全身长满棕褐色和淡灰色的毛，长臂短腿，爬山敏捷，脸宽、颧骨突出，嘴宽无唇，缺下巴，脸上皮肤色深且无毛，吃树根、树枝、浆果、鸟卵、蜥蜴、乌龟和啮齿类动物。这份报道，直到1958年才被前苏联科学家伯·波尔什涅夫发现并开始研究。

阿尔泰山的“阿尔玛斯”

15世纪，德国巴伐利亚贵族汉斯·西尔伯格尔，在一次战斗中被土耳其人俘虏，后被送往黄金游牧部落，充当了蒙古王子的一名侍从。有一年，他随王子来到阿尔泰山西端探险，当地居民告诉他们：“在山脉的下面是一条连绵不绝的荒原，因为到处是蛇和虎，没有人敢在那里生话，只有野人‘阿尔玛斯混迹其中，而它们除了脸和双手之外，全身都长着毛。它们以食草和树叶为生。”为了表示对探险队的欢迎，当地首领将在丛林里捉住的一对“阿尔玛斯”敬献给了王子。1427年西尔伯格尔逃回了巴伐利亚，他将以上见闻记人了自己的探险游记中，这大概是有关阿尔泰山“阿尔玛斯”的最早文字记载。此外，历史上一些喇嘛用于宗教仪式的绘画上亦有“阿尔玛斯”。

1963年，前苏联一位医生依弗罗夫在阿尔泰山旅行时，曾碰见疑为一家三口的“阿尔玛斯”。当时。它们正站在一个山坡上，双方距离200米，医生用一架双筒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这奇特的一家，一直看着它们渐渐消失在山沟中。后来医生了解到，人们曾经在这里还见过涉水过河的“阿尔玛斯”。至今在北疆火烧山附近有一个叫“阿尔玛斯”的地方，说明过去这里曾经有野人出没。对它的描述，来自于不同的记载，它们的身高与当代蒙古人的高度相似；它们的双足稍有点内弯，曲膝行走，但跑得很快；它们的上下颌很大，下巴向后缩，眉脊与蒙古人相比显得十分突出。

“野考”专家研究发现，19世纪后期，阿尔泰山及蒙古高原阿尔玛斯的目击案例已明显减少，它们中的大部分似已向西北更荒远的地方迁移，以躲避不断扩张的人类文明。有学者还认为，阿尔泰山的野人是尼安德特人的后裔，理由是野人和尼人在体质特征上有许多惊人的相似之处，两者之间有种群关系。而在萨满教流行的阿尔泰山及蒙古西北部，“阿尔玛斯”往往被游牧民族当作神来看待，人们用捕获的野生动物和树根等作为祭品来供奉它。在萨满教的神话传说中，“阿尔玛斯”的灵魂可以帮助猎人追赶和获得野兽，这反映了早期的萨满教把与人相似，长着长毛的双足动物，解释为神灵的一种。这种说法对于研究“阿尔玛斯”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帕米尔高原发现“野人”

遍寻科考探险史籍，人们不难发现帕米尔及其周边地区是野人信息蕴含量最为丰富的地方。

“牙瓦哈里克”是帕米尔高原上的塔吉克族传说中的野人，而维吾尔、柯尔克孜人称其为“雅娃阿丹姆”。在帕米尔，人们对于野人的描述不尽相同，好像是两种不同的物种，其中有一类应属人科，按照有关的描述，很像是属于“喜马拉雅雪人”的范围。

1906年，有一位名叫巴拉金的俄国探险家，在中亚的一次考察中曾见到一个毛茸茸的类人物种，它被认为是由学者首先亲眼见到的帕米尔野人。1925年，一支苏联红军追击白匪通过帕米尔地区时，在深山里突然发现一排奇怪的足印，他们寻踪而至一山洞中，发现里面藏着一个与人很相像的奇异动物。受到惊吓的士兵开枪打死了它，军医对它

做了体检，然后将其埋入石堆中。它的面部特征是：“黑眼睛，牙齿较长，形状与现代人牙相近，前额倾斜，眉毛很长，凸出的颚骨使其面部类似于蒙古人，鼻子低平，下颌宽大。”据新疆塔什库尔干县文化馆前馆长塔别列地讲：1937年，人们在帕米尔利用杏树边的陷阱，捕获了一个活体野人，虽然后来给它穿了衣服，但它一直不肯吃东西，眼看它要饿死时，人们才放走了它。

1941年，一位名叫维·斯·长捷斯蒂夫的前苏联军医在帕米尔一个小山村里捉到一个浑身是毛的怪物，它不会讲话，只会咆哮。后来边防哨所的卫兵将它当成间谍枪杀了，这令军医艮伤心。他将这件事写成文章，发表在一份医学杂志上。继他之后不久，一个叫维·克·来翁第亚的狩猎检查官报告说，他曾追踪过一个全身毛茸茸、扁脸孔的两脚怪物，并在距它五六十米处进行了观察。1953年，塔什库尔干县马尔洋乡三大队的萨普塔尔汉骑驴下山，走着走着突然驴子受到惊吓，原来在前方草地上有一身披黄毛的类人生物，并且发出类似口哨的声音。他回村后，将此事汇报给塔什库尔干县公安局局长祖拉力。在随后的调查中，发现了毛野人遗留在现场的脚印，判断它是朝雪山方向走去的。后来此事在当地流传很广。据前苏联《共青团真理报》报道，1957年8月10日，列宁格勒大学的水文专家普罗宁在帕米尔高原考察时，先后两次目击浑身披毛的人形生物。1958年1月29日，《北京日报》发表了八一电影制片厂导演白辛题为《我所知道的雪人》的文章，文中提到他们在帕米尔高原工作时遇到两个类人生物的情景，遗憾的是白辛并未追上它们，看个究竟。在帕米尔高山群中的萨南冰川和附近的山坡上有很多大脚野人的传说，1981年人们在此发现了两个野人的足印，并将其制成了足印模子。

据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的政府工作人员提供的资料显示，1964年4月，在阿克陶县克孜勒塔克公社附近有三四人同时看到一个类人动物，公社曾3次发电报给州政府。原公社社长白克玉奴说，1961年慕士塔格峰地区卡拉塔西大队曾出现一个野人，目击者农民马莫提与野人相距不到10米，由于野人出现突然，当时他被吓昏了过去。事后他描述野人浑身披棕黄长毛，瘦高个子，腿细长。多年来，人们多次在此目击到野人，见到野人的足印，州政府组织的调查组还发现了两组野人的足印……

谢彬《新疆游记》中的和田“野人”

《新疆游记》是一部写于80多年前的西行日记，作者谢彬以北洋政府财政部委员身份，遍游新疆，考察财政、商贸、民情等，历时14个月，行程近万公里。1917年7月14日至8月5日期间，他从皮山经安迪尔去和田。他7月23日的日记中留下了一段非常珍贵的“野考”资料：和阗南山有野人，生而有尾，长四五寸。七八年前，有某人妇，夫妻反目，逃迷人山，与彼野人同居数年，且育儿女，归述家人，具云如是。又前年大水，河中捞取童尸，亦属有尾。众口凿凿，其事或确。按自和阗东讫若羌，南连西藏，雪山绵亘，广袤所及，杳无稽考。通藏山径，自折毁于董福祥，人迹遂绝。其中番族异种，生息于是山中，为吾人所未知者，必尚居多。苟有探险大家，缒幽凿险，从事详查，当能发见伊古以来秘密国家之大部落与极好领土，不仅此有尾夷人一种已也。

事隔60多载，1980年11月13日下午5时许，西藏阿里武警直属中队干部王小鹏等执行押款任务，从新疆至狮泉河，途经和田泉水沟时，突然在汽车前右侧150米处，出现一个身高约两米，全身长满灰白毛的类人生命。他们迟疑片刻后欲开枪射击，那毛野人两脚直立奔跑而去，速度很快。1983年4月，新疆喀什邮递站职工艾买提等两人在和田泉水沟亦发现相同毛野人，两人受到了惊吓，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恐惧中。

阿尔金山“大脚怪”

1984年10月，由中科院新疆分院等单位组成的9人联合考察队，对阿尔金山自然保护区作多学科综合考察。10月6日深夜1时30分，在车灯的照射下，中科院新疆分院地理所的黄明敏和阿尔金山自然保护区李庆祥在河滩雪原上发现一串硕大的奇隆脚印，每只长0.4米，宽度为13～15厘米，深约6.5厘米，呈向前的外八字形，单步距1.5米，最大跨度近2米，左转右拐地向南部西藏方向走去。那是百里湖塘密布区，水草丰美，此脚印疑为迁徙中的“大脚怪”所留。后经测算，此脚印具体位置在木孜塔格雪山以东，雪照壁山正南，月牙河上游的河床中，位于东径87°41′，北纬36°29′附近，海拔5000米。后来登山队员甄西林及摄影师顾川生分别在海拔5750米和5300米处发现了同样的“野人”脚印，引起考察队员们的一片恐慌。对此深险家赵子允解释说：“大脚怪，又名雪人，近二十年来不断被登山队、科考队、边防军发现，它们分布在喜马拉雅至帕米尔一带。据说，雪人身高在2.2米左右，直立行走，食性杂，穴居，满身长棕黄色的毛，长发披肩，智力处于原始类人猿状态，不主动进攻人类，而且怕人。”

有足印必定有实物，据保护区工作人员讲，一个风雪弥漫的冬夜，阿尔金山中停留的牧民曾发现一直立行走、上肢摆动、身材高大的毛野人，在雪中狂奔，其单只足印竟有一只羊腿那么长，步幅是成年人的两倍。

西天山的“吉克阿达姆”

位于西天山的亚克疏——扎巴格雷野生动物自然保护区，灌草丛生，人迹罕至，许多世纪以来就流传着“吉克阿达姆”野人的传说。

1989年7月22日夜里1点钟左右，保护区的科学工作者与青少年在返回营地的途中，突然发现前面30米处闪现出一个身材高大、两脚直立行走的人形生物。在月光下，这个浑身毛发灰白的不速之客同人们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便消失在夜幕下的密林之中。这次事件证明了传说中的“吉克阿达姆”野人确有其事。

由于没有捉到这种高级野生动物，它一直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引起生物学界的浓厚兴趣。后来一个由研究稀有生物的专家、病理解剖学家、化学家及探险家共同组成的“野考”队来到这里。第一天，他们把灵长类动物经常分泌出来的一种信息素涂抹在作记号用的布条上，然后挂在可能属于野人活动地域的树枝上，按照动物标示自己领地的法则，在一些地方安置了特殊的信息素标记。他们还圈出一片范围，在其周围留出一定空地，好让野人出现时在上面留下脚印。第二天夜里，一名队员被帐篷外沉重的脚步声惊醒，并闻到一股类似一个人多年没有洗澡所散发出来的汗臭味。片刻，脚步声小了，很快就安静下来了。清晨，队员们发现帐篷附近留下了几个巨大的与人相似的脚印。查遍了附近树丛岩洞，但野人去向不明，他们只好悻悻而返。过了两天，保护区的5位饲养员来到考察营地报告，在山上发现了一些粗大的赤足脚印，队员们随即前往察看。在有信息素作记号的地方果然留有一些杂乱的大脚印，脚印长33厘米，步距1.1米，印迹十分清晰，按其深度，这只庞然大物的重量可能不小于250公斤。队员们把脚印做成了石膏模型，经过分析比较，它们与常人脚印不同，脚掌很宽，穹窿处很窄，脚弓下降，野人脚趾头长短齐平，不像常人呈倾斜状。后来野人又一次光临了营地，队员们听到了吼叫声和树枝折断声，并看到树上的信息素布条被撕成碎片抛在四周，地上留下了同样的脚印。

是什么把野人引来的呢?是信息素，还是好奇心?也许二者兼而有之。据专家判断，西天山密林中肯定有野人存在，而且离考察营地不远，今后定会与它们不期而遇。

新疆究竟有没有野人?通过以上史籍、目击案件的追寻，人们见仁见智，心中自会有一个答案。笔者以人类学家周国兴先生的观点作为本文的结语：“自然界太复杂了，我们不能用单一的模式去认识这变化无端的大千世界，正确的态度还只能是实事求是，严肃认真地去探索、去认识、去揭示，直到彻底解决这一谜中之大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