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技术与产品 加速中间件研究纵深发展

姜洋

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第十五研究所(以下简称十五所)的软件平台研究室建立于1996年,是一个以大型支撑软件和应用软件开发为主的软件开发部门,服务于军民两个领域,主要从事军用共性软件研发与集成、军用中间件研发和国防、公安、政务、教育等业务应用软件开发。

“1958年,国家把对计算机技术的研究和发展列为了一项国策,十五所应运而生。随着技术的发展以及国内外市场环境的变化,十五所的发展战略也随之有了转变。打造共性的软件平台,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成为所里产业结构调整的一个重要发展方向。”十五所副总工程师兼软件平台研究室主任毕会娟回忆。

至目前,十五所的软件平台研发队伍已从起步时的100多人,发展到500多人;软件研发类项目的年收入也从起步时的几百万元,发展到了过亿元。

定位中间件

十五所早期主要以研制生产面向部队、政府的计算机为主。虽然也做些基础性的应用软件,却只是附属于硬件产品存在。随着软件在所内战略地位的确立,十五所也开始思考其发展定位问题。

“当时所里在想,发展软件怎么搞?就得在基础性之上去做一点共性的东西,就要面对行业做共性的软件平台,即做在操作系统或数据库这类的基础软件之上,又在应用软件之下,具备解决分布异构问题这样的特点的中间件软件。”毕会娟告诉记者,“在1995年、1996年时,还较少有企业这么提。”

事实上,十五所最初强调的软件平台理念,一方面有理论基础,另一方面也是借鉴了一些国外同行业的做法。

当时对于十五所乃至整个行业而言,往往用户有一个需求,就为其做一个系统,而且系统的规模也不是很大。举例子来说,用户要一个进销存的管理系统,十五所就做一个这样的管理系统。但却没有人去想,这类的系统做得多了,实际上就需要而且也能够将其中共性的功能抽取出来。

当时,国外的情况已经不同了。“根据统计,对于软件行业里一个相同的领域而言,有60%～70%的功能是一样或是类似的。”毕会娟说,这样就存在一个产业过程的分工:“有些人就专门做这些共性的东西。比如美国人在上世纪70年代开发DSSA(Domain Specific Software Architecture,面向领域的软件体系结构),用软件工程的方法把共性的东西做好后,再基于这些去开发应用系统,系统开发效率、互操作性、稳定性、可集成能力等都大大提高了。”

虽有了软件平台这个先进的理念,但在推广应用的过程中十五所遇到了阻力。最初项目立项启动软件平台理念时,就有行业用户站出来质疑:有必要花费时间精力去做一些通用的、标准化的软件吗?你们这一套软件集成的策略和方法论以及所提供的一些具体的配套工具,与我们在市场上按需要多方购买的软件有何不同?“在说服他们接受时压力很大。”毕会娟说。

另外,这一过程对十五所自身来说,压力也比较大。什么是用户共性的需求?又怎样把这些抽取出来的共性需求做成一个通用的软件系统?原有的一些产品怎么通过改造,让它变成通用的软件?概念是比较容易说清楚,但要把概念落实到真正能够解决问题的层面,还需要有一个艰苦的过程。用毕会娟的话说,“光协调所里各相关单位间的关系就难度不小”。

到2001年底时,十五所软件平台建设不但形成了许多共性的成果,而且在软件人才及大型应用软件工程总体工作方面有了良好的积累。“我们还组成了一个总体班子,全部都是50岁以上的老专家。软件工程项目的分工非常细,从软件的过程管理到配置管理,到质量管理等很多方面,都管理得非常细致。”毕会娟说,“可以说,对所里软件战略发展而言,1995年到2001年底这段时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打基础阶段。”

与用户间的磨合

进入2002年,十五所开始将中间件在更大的行业范围内推广。十五所软件平台的理念及技术、产品等虽然在前几年中就形成了,但由于并没有在实际中大量应用,还不符合广大行业用户的要求,仍需要与用户有一个磨合期。“这种两者间的磨合,不但包括了我们与产品的直接使用人,而且还包括了我们与竞争对手间的磨合。我们的共性软件提供大量二次开发接口,就是给其他为用户提供产品和服务的单位准备的。”毕会娟说。

针对一个行业,十五所会跟用户讲,你这么多的投入,如果一个一个地去做,将来整合的难度会很大。“同样是那么多IT投入,之前开发商可能只是纵向开发,而我们是先横向给用户做个基础的支撑平台,然后在这个支撑平台上做应用系统。同时我们会告诉用户,上面的应用系统不见得由十五所来做,甚至支撑平台也可以是我们帮助用户定好标准,由别家来扩展。”毕会娟说,“这样用户往往比较容易接受我们的思想和方法论。”

所以磨合虽难,但到2006年时,十五所的中间件被广大行业用户接受了。“一些行业用户已逐步感受到,通过我们的软件平台方法论,IT系统的开发工作量减少了,可靠性提升了,系统彼此间的交互能力也在提高。”毕会娟告诉记者,那时候在基础软件方面,十五所占有比较大的市场份额。“我们的中间件不见得是当时最先进的,但却是规范化的、符合软件工程思想的、在行业里具有可操作性的软件产品。”

这以后,十五所很多的软件系统都基于共性的理念去开发,用毕会娟的话讲,“实际上已经超越了单个项目的范畴”,他们是在做行业的基础设施,而且确实被用起来了。

不过,虽然理念基本得到认可,但仍有很多的用户需求是十五所想不到的。汇集到这些需求后,十五所将更多地将精力集中在对共性的技术与产品的查漏补全,让整个集成体系更加完善合理上,从工程化角度更加强了整体的质量保证,QA是完全按照军品CMM3级标准开发。同时所里配置管理非常严格,并搭建了较为完备的售后服务支持系统。“到2007年时,十五所软硬业务收入已经持平。”毕会娟说,“同时考虑到软件战略的进一步落实发展,所里专门成立了军用软件中间件研发中心,把过去所做的项目和系统工程的成果向产品转化,体现了所里在软件业务发展方面的连贯思路。”

在产品用量很大的情况下,十五所不可避免地遇到了知识产权问题。“这也是几年来所里非常困惑的一点。我们面对的行业比较特殊,要求我们必须提供全力以赴的保障和服务,不计代价、不讲条件。你做的共性平台、产品,用户可以直接拿给他的其他开发商应用。十五所确实在这方面有很大的损失,直到目前也算是主要以奉献为主。”

谈到研究室今后发展时,毕会娟表示,一方面所里要求我们对国家“核心电子器件、高端通用芯片及基础软件产品”专项中的中间件产品多做工作;另一方面,在技术上,我们要让软件平台与当前主流的技术融合到一起。“目前重要的是,怎么把过去的软件产品向新的技术上迁移,怎么在改造尽量少的情况下,最大程度地保护用户的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