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鸽子花

颜琳

《少年文艺》2009年第一期上,刊登了韩静慧的小说《月亮湖边的鸽子花》,读完之后,有一种情绪紧紧地揪住了我的心,有泪溢出眼角……

是夜,行走在月光下,眼前浮现的,尽是月亮湖边小格拉的形象——穿着粉色的小蒙古裙,在草丛里采摘美丽的鸽子花,失明的她,总是用鼻子去闻花香,确认之后再去采摘。采好了,在茫茫的花海里,又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小格拉,失明的小格拉,宛如月亮湖边小小的鸽子花,美丽而不起眼,却令人忧伤不已,心酸不已。

我想起巴鲁——给小格拉带去许多欢乐的草原小狗,还有巴鲁的原主人吉日,和吉日对小格拉的伤害。吉日对巴鲁挚爱有加,米面肉天天供应,把巴鲁养得肥肥胖胖的,却送给小格拉了,对此,吉日心怀怨恨,总是想着法子对小格拉做些不应该的事。因为小格拉看不见,吉日就先做坏人,再做英雄,欺负了小格拉还是小格拉心中的好人一个。看着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对吉日恨得牙痒痒,可是吉日毕竟是个孩子,这样做,不过是为了他心爱的小狗巴鲁。

面对吉日的种种做法,小格拉在吉日面前表现出了天使般的爱——满地的蒺藜刺,扎得小格拉流血。在巴鲁扯烂吉日的裤兜揭开真相,老师要批评吉日的时候,小格拉留下了这样一段话:老师,是我让吉日采的蒺藜,我要往我们家的院墙上放,怕别人偷小羊。吉日给我了,我的兜子坏了,就都撒在了地上。老师,吉日没想扎我。

听到这句话的吉日震惊了,看到这句话的我和学生,也震惊不已——这份宽容和博大谁人可及?小格拉是痛的,可她有强烈的包容之心,即使是伤害也要包容。小格拉是失明的,可她的内心是敞亮的,对身边伙伴无私的包容,已经超越灵魂,成为不朽。

想到我自己,想到我的学生,想到我们更多的人,内心都有多多少少的愿望,面对对方的过错时,总一味地指责对方,埋怨对方,在语言上说原谅的时候,又有几个人会去行动?

这篇文字令人心动的还有结尾,小格拉的眼睛失明,原因就是吉日。这段场景出现的时候,我对我们的蒙古同胞,不由得肃然起敬——小格拉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妈妈为救吉日,小格拉就出生在草丛里,被硬草扎破眼角膜,因救治不及时而感染,造成失明。

小格拉一家人对此没有丝毫埋怨,对吉日仍如同亲人一般,从来不提这件事。家人不提,小格拉也就不知,不知就有不知的快乐。最后,在草原逐渐因人为的原因消失的时候,小格拉的爸爸盛怒之下,将手中的家伙砸向了吉日的爸爸。

弥留之际,吉日的爸爸才让吉日知道事情的真相——小格拉是因为他才失明的,并决定把自己的眼角膜给小格拉。吉日的内心难以平静,回想起自己对小格拉的所作所为,内心充满了懊恼和追悔。

看完文章的时候,不由得想,好文字让人感到人性的力量和光彩。这篇小说就是通过小格拉和吉日两家人的恩怨,让我们感受到包容的美丽和幸福,人性的博大和无私。

读读这篇小说吧,它会带给你,还有你的孩子,一个亮丽的晴空,明净,温情。在这片晴空下,我们微笑,我们落泪,因为我们的内心里,充满了感动……

发稿/金晶shuiyouyou823@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