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天空之城

武文娟

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是在学校的广播站里。刚放学,我挤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低着头,慢慢地艰难地前行。这时候,出现了那个声音,远远地穿过一片嘈杂喧嚣,穿过略带寒意的空气,轻轻地,落入我的耳中。

没有歌词,也没有人声的悲喜,只是一支纯粹的乐曲,从教学楼高处的喇叭里传来,乘着清风四处飞扬。我停下脚步,仰起头,努力想要离那个声音近一些。一起落入我眼中的,是早春小城干净而高远的天空,以及满满的灿烂的阳光。

当时并不知道它的名字。后来才打听到,这是宫崎骏多年前著名的动画电影《天空之城》中的同名主题曲。

以后每次听到这支曲子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片干净而高远的天空。这应该是一首老歌了吧?几十年来,它有了好多不同的演绎版本,有长笛的悠扬,有风琴的清丽……无论用何种乐器演奏,都遮盖不了它原本逼人的气质,就像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子,无论穿什么,都一样的光彩照人。

但我还是有偏爱的,我喜欢小提琴和钢琴共同演绎的。一直以为,单单的小提琴或钢琴都不完美,当两者相遇,便会奇迹般的交融出无与伦比的动听。钢琴的优雅华丽,小提琴的高贵婉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曲中的主旋律,分开,融合,分开,再融合。灵动纤巧的小提琴声,像极了一片片洁白的云朵,在钢琴声所营造的那一片蓝色天空里自在地游走,当一阵风吹过,平静的天空里所有的云朵都飞速地向四方散去……音乐声中,没有多少刻意的修饰,却仿佛是最最自然的呼吸,不知不觉中打开你的心胸,让你仿佛置身于高高的云端,在广阔的天空之上飞翔,尽情地飞翔,越过千山万水、钢筋水泥,触摸到那一方宁静的苍穹。

特地去看了宫崎骏的电影,流畅的画面中有反复展现的蓝天,音乐贯穿始终。当电影中主人公驾着飞机在天空中翱翔时,透过音乐,我仿佛在那片蓝天中找到了什么,是梦想,是希望,是宽容,是原谅,亦或是更多。

雨果说,世界上最宽广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广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广的是人的心灵。是的,我们仰望天空,向往云端之上的世界,那里没有战争,没有黑暗,所有的心灵都彼此包容,彼此相亲相爱。

其实,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又何尝没有这样一个属于自己的天空之城呢?

发稿/庄眉舒 zmeishu@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