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绿豆的呼吸和愿望

符　力

符 力评语:

米勒名画《拾穗者》，平静而凝重，它以牧歌般的抒情笔调传达了画家对农村生活的观察，对农民艰难岁月的理解和同情。傅天琳的《母亲》一开头就让人想到《拾穗者》。母亲的弯腰劳作使得“名画”成为可能，这是诗人对“母亲”的婉转赞美，这也定下了全诗的抒情基调：浪漫而温暖。诗人将捕捉生活的长焦镜头从“田野”聚焦到母亲那“粘满麦秸的脸庞”，特写，画面清晰。田野上的劳作，虽然让母亲深感“疲劳”，但母亲因有所收获而让脸庞绽放出“鲜亮”的光彩。“疲劳”和“鲜亮”，用得贴切，表现力强。

第二节，转入到对“我们家”的深情歌唱，从侧面表达了诗人对“母亲”的赞美之情：我们住的只是“一座草房”，而母亲的存在，便使得“我们家永远葱绿”，永远充满柔情和希望。

顺承着诗歌前两节对母亲的赞美，诗人继续从侧面深入对母亲的更为虔诚的歌咏：“儿孙般的玉米和谷穗/一代代涌来/将你围成一座村庄”，这三句比拟生动，时空悠远，情境深长。勤劳朴素的母亲，创造出充满柔情的家；充满柔情的家带来“玉米和谷穗”那样“一代代涌来”的子孙；一位好母亲，成就了一个家族的兴旺与发达！在这里，诗人眼里的“母亲”已经成了一个宏大的喻体，其意义已经大大超越了她原本的单纯的涵盖面。至此，全诗进入到更为昂扬的抒情高潮，诗人却将内心丰富的思想感情收束到充满崇敬与谦恭之情的、含蓄而美丽的结句中，表现出了很强的控制力：“在母亲博大的清芬里/我只有一粒绿豆的呼吸和愿望”! 全诗结构清晰，言简意丰，情感深挚而饱满。诗歌由实转虚，拓展了诗歌的艺术境界，达到了耐人品味的表达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