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更寂寞
2009-01-14陌晓悠
陌晓悠
并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会换来一句“没关系”。
1
笨蛋，第三次这样了呢。
撑着一把伞在大雨中等一个不知道是否会来的人。
她咬咬嘴唇，随意地望向地面。
地面都湿了，除了她站的这一块。
她等了多久呢?有一个小时了吧。
“宝贝，你还在呢。”她望见那个人，撑着伞和另一个女生走过来了，“我以为你先回去了。”
“等很久了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挥手和那个女生道别，然后钻到了她的伞下。
“……”她什么也没说。
“对不起噢，让你等了这么久。”他抱歉地说道。
“没关系。”她满不在乎地瞥了瞥走远的那个女生。
反正你也习惯了，她在心里补充。
2
转眼间春天渐渐来了。
他们在一起也挺久了呢。
但是，仍是很奇怪。
怪在哪呢?
她太在乎他，他太无视她。
她像平常一样，帮他整理好书，塞进书包里。
然后他便过来了。
笑嘻嘻地勾了勾她的鼻子：“辛苦了，宝贝。”
“没事。”她浅浅地笑，露出单边的酒窝儿。
我真的是你的宝贝么?那我为什么一点也感受不到你的宠爱呢?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
3
“宝贝，送你的。”某天，他递给她一个袋子。
她受宠若惊地拿出袋子里的东西，是一件很漂亮的衣服。
“记得明天穿来哦。”他笑笑，轻轻抚摸她的头。
她幸福地笑着，微微地点头。
明天，很快就来了。
她穿着新衣服，在校园中穿梭。
他呢?她呆呆地寻找着。
然后她看见他和她，她穿着与他一模一样的衣服。
原来是情侣装。
真可笑，她自嘲地想，逃离了这个现实。
那个女生，就是为他撑伞的那一个吧。
待到他再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换下那件衣服了。
“宝贝，你为什么不穿呢?”他不解地问。
“没什么。”她抬头静静地仰望天空。清澈，蔚蓝。
但他对她已经不再诚实了。
“不太合身。”她仍旧望着天空，眼角有了小滴的透明液体。
望着怪异的她，他失望地走了。
4
天空开始懒懒散散地下小雨。
她静静地坐着，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突然想起他们也是在下雨天认识的。
那时的她是个随时都能微笑的活泼女孩。
那时的他是个亲切温柔的男孩。
他们都变了。
她变得忧郁，变得多愁善感。
他变得敷衍，变得暴躁无常。
也或许不是变了，是他们在一开始就没有认清对方。
然后她轻轻地吻了吻自己的手，自言自语地说：“以后，一定要让值得依靠的人来牵你。”
5
他来找她分手时，她没有过多的惊讶。
这结局早已注定了，不是吗?
她一直坚信的那个硬币童话，终究是童话。
他背叛了她，之后再若无其事地找到她，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分手。
还能怎样呢?除了默默地接受，再面对现实。
或许她早就想到这一天了吧。
在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了。
只是。比她想到的要来得更快，更残酷。
窗外吹着细细的微风。
心里却起了大片的波澜。
这么快就全剧终了，比电影还快。她想。
6
他给他的毕业留言上写了三个字。
对不起。
她给他的毕业留言上写了两句话。
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会换来一句“没关系”。
这个春天结束了。
终了，季末，更寂寞。
编辑商元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