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幸福呢

2009-01-14榻榻米

中学生博览 2009年18期

关键词：小寒包厢倒计时

榻榻米

怎么了你累了

说好的幸福呢

我懂了不说了

爱淡了梦远了

开心与不开心一一细数着

我都还记得……

◎

我坐在英爵咖啡对面的奶茶店,吸着柠檬味的奶茶,眯着眼抬头看着闪着灯光的英爵,回忆一下子全跑出来和我Say“Hi”。

食指划过奶茶店的玻璃窗,目光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洒在英爵的大门上。季北你还记得吗?那是我们曾经十指相扣进出的地方。那个角落里靠窗的位置,是我们最常坐的。

我记得第一次和季北吃西餐的时候,季北说我怎么左手拿刀,右手拿叉,难道不别扭么?我憋红了脸,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总得把面子撑足了。于是昂首挺胸地说:“我喜欢这样拿!”所以从那以后,每次去英爵,我都固执地左手拿刀,右手拿叉。

冬天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在英爵的玻璃窗上呵一块白雾,在中间画一颗心,左边写上“季北”,右边写上“夏米”。然后喝着咖啡,满意地看着我的大作一点点地淡去,只留下痕迹。

这些,我都还记得,就像是昨天一样清晰。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柠檬奶茶,珍珠豆噎住了喉咙,把眼泪给噎了出来。吸完最后一口奶茶,透着泪水最后看了一眼英爵,我推开奶茶店的玻璃门,走进了凛冽的寒风中。缩了缩脖子,但眼泪似乎停不下来了。

◎

小寒说,她第一次那么讨厌愚人节的到来。因为该死的学校把一模的时间放在了那一天。

我对她笑了笑,说学校愚我们呢。

她看了一眼我桌上的手机,屏幕上是我和季北的合照。小寒撇了撇嘴,你还放不下他啊?他都走了两个多月了,现在在那所学校指不定多红呢。

我在低下头之前瞄了一眼季北空荡荡的课桌椅,又瞥了一眼黑板左下角的中考倒计时,它从3位数一下子溜到了2位数,可我依然没有一点紧张感,还是自顾自地写着小说,自顾自地回忆着过去,自顾自地想着已经转去别的学校的季北。

中考倒计时是我贴到墙上的,因为那个位置有一大块涂鸦。上面写着很多“XXX Love XXX”或者是“XXX是Pig”之类的话。季北当时看到的时候,拽拽地笑了两声,说写这些字的人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我摸了摸下吧,狡黠地笑着拿出签字笔很帅的在上面写了一句:此处不准乱涂乱画!季北二话不说就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你这样不也是乱涂乱画呀!笨蛋!”我踮起脚也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作为回礼:“你才是笨蛋呢!看不出来我是故意的呀!”季北朝我做了个鬼脸:“嗯,就你厉害!”

我抬头看着中考倒计时,看着看着竟在英语课上笑出了声。然后就是被点名回答问题,我尴尬地站着,没有了季北小声地提醒,我垂首等着英语老师发落。“夏米,写一份600字的检查!”MY GOD!600字?她当她是教语文的呀?我冲季北的位置翻了个白眼,都怪你,不然我就不会被罚了。

◎

卡拉OK包厢里,两男一女拿着麦克风撕心裂肺地喊着《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我掏了掏耳朵,心想这仨人摧残人耳膜的功夫可真不是盖的。我端着最爱的柠檬水走出包厢,在楼顶静静地看着星空。是我喝柠檬茶喝醉了么?我怎么看见星星变成了季北的脸在对我笑?然后他转身,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夏米。”季北?是季北的声音,我看向四周,可除了漆黑一片,还是漆黑一片。我自嘲地笑,我想季北已经想到出现幻听的地步了么?

“夏米,我们应该在一起的。”两个学期前,季北这样对我说。我低着头玩着衣角,没有给他回应。季北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没事的,我可以等。”

“夏米,我们应该在一起的。”两个月前,季北用无奈的语气这样对我说。我依然低头玩着衣角,季北依然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走掉,没有回头,也不再回头。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是季北的。他说,夏米,不要忘掉那个约定。

不要忘掉那个约定。嗯,幸福的约定,我没有忘记。

我回到包厢,那三只已经吼得累瘫在沙发上喝果汁,我拿起麦克风,点了JAY的《说好的幸福呢》。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唱完了这支悲伤的歌,转头看向沙发上的三个人。他们都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小寒说夏米你没事吧?我摇摇头,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在他们三个的注目礼下,我哭的像个丢失玩具的孩子。

季北,没有了你,我们说好的幸福呢?它到哪去了。

是我放它走了。

你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