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匪”气

孙存准

朱元璋几经搏杀，开创了大明王朝。但坐上龙庭的朱元璋，依然是一个“匪”气十足的山大王。且看朱元璋的种种“匪”气表现：

其一，你比我有钱，我就抢你的财产断你的本。在朱元璋看来，富足或有钱必须有限度，否则对他就是一种威胁。所以，他对豪门富户采用连锅端的办法，要么实施有组织的迁徒，让他们自生自灭；要么罗织罪名，没收他们的田产财物。在此情势下，许多富户纷纷散财以求自保。

其二，你比我有才，我就打你的屁股杀你的头。朱元璋出身寒微，从小失学，后虽在皇觉寺混饭时从佛经里生吞活剥地认了几个字，行伍时又曾和读书人泡在一起，有意识地钻研“学问”，发迹后还请文人学者讲课，但毕竟根基太浅，到最后还是一个大老粗，因此他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他对文人们的才学既羡慕又猜忌，充满了强烈的不信任感。这种强烈的不信任感与他固有的自卑感交织在一起，文人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随便说错一句话，写错一个字，轻则被廷杖，重则被杀头。中国文人最斯文扫地、最百无一用的时期，当属朱元璋治下的明初了。

其三，你比我有名，我就夺你的光环封你的嘴。孟子作为亚圣，千百年来配享孔庙，享受吃冷猪肉的殊荣，但朱元璋觉得孟子说话“大谬”，不仅要将孟子的牌位从孔庙中驱逐出来，而且把《孟子》中“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之类的话统统删掉。文人们一直以来爱认死理，总认为道义上的话语权握在他们手里，是民间声音和力量的代表，既可出仕，也可隐世。朱元璋则认为，皇权即道权。你若再要说什么，就断言你是“邪说”，并认定“邪说害道……邪说不去，则正道不兴，天下何从治”。于是，朱元璋便大兴“文字狱”，打压“异端邪说”，结果搞成了朱氏“一言堂”，全国就他一个声音，全国就他一种思想，他便成了全国唯一的理论家和思想家。

就这样，朱元璋在他当政的31年中，凭借“匪”气治国理政，导致整个社会“匪”气弥漫，杀气腾腾。另外他的匪气还有别于山大王的江湖义气，朱元璋早年造反时，也曾跟兄弟大碗喝酒过，只是他“华丽转身”做皇帝后，“一阔就变脸”，不仅独吃好酒好肉，独占真金白银，而且对当年的弟兄们有计划、有目的、有步骤地进行清除。洪武十五年(1382年)发生的“空印案”，被处死者达1300多人；洪武十八年发生的“郭桓案”，被诛杀的竟达数万人。正如赵翼在《廿二史札记》中介绍的那样：“京官每旦入朝必与妻子诀，及暮无事，则相庆以为又活一日。”堂堂庙堂，竟然“匪”得连土匪窝都不如。

就像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不同的人在“翻检”历史人物时，总会有新的发现：作为春秋五霸之一的秦穆公为什么穷忙活一辈子却找不到真我的感觉?曾因“纸上谈兵”蒙冤的赵括心中有哪些委屈?你知道杨贵妃对大唐GDP作了哪些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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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走进本期《百家讲坛》，你会发现：历史远没有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