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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去神秘化”还有多远

2008-12-29舒圣祥

人民论坛 2008年13期

  举凡所谓“场”者,大多基于某种“力”而编织,如万有引力下的引力场,电磁力下的电磁场。照此推理,“官场”当因公共权力而编织构筑之“场”。一个人因获得权力而进入“官场”,又因交还或被罢免权力而退出“官场”。
  这个由权力编织构筑之“场”,影响力自然很大,美誉度却并不高。将官场喻为酱缸、赌场、商场者,皆有之。古有《官场现形记》一一列示古代官场之种种怪现状;而前面所列各种官场流行病,从红眼病到双重人格,从冷漠病到享受病,实为现今官场之弊病展示。
  官场是一个神秘的社会层面,官场有特殊的行为标准和价值观念。前不久去世的台湾作家柏杨先生,将之比喻为酱缸文化的代表,形容官场为“一个非常奇怪的蛛网,看也看不见,摸也摸不着,但是你可以感觉到你已进入了盘丝洞”。可以肯定的是,官场具有一种强大而神秘的力量,足以对进入其中的个体产生或大或小的改变。权力的诱惑,等同于利益的诱惑、享乐的诱惑、地位的诱惑、美色的诱惑等等相加之总和。某种意义上,官场流行病之种种,之所以能够“流行”开来,原因皆在于对权力诱惑的奢求、艳羡与不舍。
  按照契约论的观点,公民让渡出自己的一部分天赋人权,形成公共权力,容忍这个“必要之恶”,是为了获得更多更好的安全和福利的保障。官员是人民的“公仆”,官员的价值在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正如温家宝总理去年“两会”后会见中外记者时所说:政府的一切权力都是人民赋予的,一切属于人民,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一切归功于人民。政府工作人员除了当好人民的公仆以外,没有任何权力。
  据此,正常意义上的“官场”,或可称之为“公仆之家”。而官场流行病很大程度上已经完全背离了“公仆”的定位,是对人民利益显在或潜在的损害和侵夺。当权力本身成为竞相追逐的对象,乃至成为明码标价的商品,权力背后的责任以及公共利益自然只能被毫无底线地蹂躏和践踏。
  要治愈官场流行病,首先需要在“官场”整体上用药,使其不再成为独立于公民社会的神秘所在,而是真正融入公民社会的阳光之下;让公务员成为一种普通而又特殊的职业,而不是独立于职业序列之外的官僚。权力运行的公开透明和对权力监督的制度强化,无疑是必要的举措。比如官员“去神秘化”,就是其中重要的一个步骤。只有政府官员“去神秘化”,权利监督权力才会真正成为可能。
  一言以蔽之,如果“官场”短期内仍是一个不可避免的存在,我们需要的也是“公仆之家”意义上的“官场”,而不是追逐权力和放纵诱惑意义上的“官场”。(作者为媒体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