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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军阀盛世才的崛起与谢幕

2008-11-21

纵横 2008年10期
关键词:培元苏联新疆

周 锟

在近代中国的历史上,有一位人物,曾把自己的照片与斯大林、罗斯福、丘吉尔、毛泽东、蒋介石并列悬挂,称为“世界反法西斯阵线六大领袖”;曾把自己建立的政权与共产党、国民党并称为“中国三大政治集团”;曾从一介中级军官迅速攀升为独断专行的封疆大吏,变成近代中国数位风云人物争相拉拢的对象;曾从权力巅峰滑落到无人问津的谷底,从左右逢源、翻云覆雨沦至门可罗雀的窘境。这个人,就是曾经专制统治我国新疆地区达11年之久、显赫一时的“新疆王”盛世才。

军官学生上校参谋

盛世才,字晋庸,原名振甲,字德三。1895年生于奉天开原(今属辽宁)的一个小地主家庭。1917年毕业于上海吴淞中国公学政治经济科,随后赴云南讲武堂韶州分校第二期步兵科学习,毕业后转入东北讲武堂附设教导队军官班第一期深造,接着在第八混成旅旅长郭松龄部下任职,获得了郭松龄和张作霖的赏识。1923年他由东北地方当局送往日本早稻田大学和陆军大学中国学生队第四期继续深造,后回国参加郭松龄的“倒张”运动。他在郭兵败身亡后逃回日本,并因此被东北当局取消公费资格,后借由冯玉祥、孙传芳等人的资助才得以毕业。1927年毕业回国,参加北伐军,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上校参谋,1928年任行营参谋处第一科代理科长,后调任参谋本部第一厅第三科上校作战科长,1930年经新疆驻南京办事处代表鲁效祖的介绍下来到新疆。同样,他得到了时任新疆省主席的金树仁的赏识,同年10月,被任命为新疆省边防督办公署上校参谋,继而又升为参谋处长和参谋长、第一师师长。1932年,盛世才调任东路“剿匪”总指挥部参谋长,未几升为督署中将参谋长兼东路“剿匪”总指挥。正是在这个把握军权的实力派位子上,他得到了成为新一代“新疆王”的契机。

野心天时相得益彰

在前往新疆之前,盛世才曾经对他的朋友赵铁鸣说过这样一番话:

“此行乃系破釜沉舟之举,有进无退,吾必远到边区另创造一局面,将来或作一东亚红军总司令亦未可知。不然,我就找一老朽长官,假意殷勤,待其死后继承其权位。或深入该地蒙古部落,伪装蒙古血统,求拜蒙古王纳为义子,俟蒙古王死后,即以义子地位代统其众,天下事大有可为。”

显而易见,盛世才的选择是宁愿在边陲巧取豪夺、划地称王,而不甘于在中央坐一个上校科长的安稳位子。而他所寻求的途径,从一开始就包括了“假意殷勤老朽长官”、“伪装蒙古血统”这类的“偏锋”。可见其不愧为将“天下事大有可为”的野心与“不择手段”的阴谋良好结合的集合体。更关键的是,这种特质适逢千载难逢的良机。

1928年7月7日,新疆发生“七七”政变,新疆省政府主席杨增新被交涉员樊耀南刺死,樊自任省长兼总司令。9日,民政厅厅长金树仁捕樊,判樊死刑,金自任主席,开始统治新疆。天道循环,1933年,他也遭遇了“四一二”政变的袭击。1933年4月12日,新疆省府迪化(今乌鲁木齐)督署参谋处处长陈中、迪化县长陶明樾、航空学校校长李笑天等人利用归化军发动军事政变。下午1时,二百余名归化军分别由巴品古特和安东诺夫率领,一部直奔督署,余部分头抢占各处城门,仅用2小时,即占领了城门和城内各要处。政变领导人随即利用东北军的力量,迅速平息了金树仁部的反抗,金树仁只得携家属仓皇出逃,后来遭到南京国民政府的逮捕审判。但是,政变发动者力量单薄,难以维持夺取的政权,于是身为主要领导人之一的李笑天亲自驾机飞往迪化南郊的乌拉拜,请时任“剿匪”总指挥率军驻扎在那里的盛世才出来主持大局,这样盛世才便轻易地登上了新疆临时边防督办的宝座。虽然当时教育厅厅长刘文龙被推举为新疆临时省主席,但实际权力却掌握在以盛世才为首的军阀手中。

清除异己暗渡陈仓

盛世才虽然被政变领导者推上了宝座,但当时他的有效控制区仅包括迪化及周围数县。更何况内部政变功臣们难以驾驭,外部占据北疆的马仲英(马步芳堂弟)和占据伊犁的张培元两股势力又蠢蠢欲动,同时,南京国民政府得知了政变的消息,也准备趁机改变新疆的半独立状态。因此,盛世才当时所面临的形势还是十分严峻的。

1933年4月28日,蒋介石宣布参谋次长黄慕松为宣慰使前往新疆,于6月10日飞抵迪化。黄与政变领导人陶明樾早有联系,到达迪化后更是与陶明樾、陈中等人交往密切。尽管盛世才当时主要在前线指挥,但生性多疑的他早已有所警觉。

于是,盛世才决定先发制人。6月下旬,他将马仲英部逐出奇台后,马上回到迪化,在督办公署召开紧急会议。李笑天、陶明樾、陈中在步入会场大门的时候,立即遭到逮捕并随即被押往东花园执行枪决。随后,盛世才才向其他与会者宣布三人的“谋叛”罪状,先斩后奏。黄慕松无计可施,只得于7月21日离开迪化回南京。

国民政府见一计不成,就实施二号方案:一方面承认现状,另一方面利用盛世才的主要实力派对手进行平衡牵制。8月1日,南京国民政府行政院第118次会议正式任命刘文龙为新疆省政府主席,盛世才任边防督办,张培元兼伊犁屯垦使和陆军新编第八师师长,三人同为新疆省政府委员。8月15日,南京又派出外交部部长兼司法行政部部长罗文干赴新疆出席三人的宣誓典礼。罗于9月2日飞抵迪化后,奔波于迪化、哈密、吐鲁番、伊犁和塔城之间,协调各方关系,督促盛世才同马仲英、张培元进行和谈。

盛世才并不打算让“三足鼎立”的局面形成。同样是9月份,他在迪化扣押了马仲英的谈判代表,向马仲英开战,使得罗文干的调停计划破产,只得于lO月13日取道苏联回内地。然而,战事一开,凭借罗文干之前的调停,张培元随即与马仲英结盟,从东西两个方向夹击盛世才。从兵力上来说,盛世才军除小部分驻外县据点外,主要驻在迪化,但也仅有六千人左右。其中占半数的东北军派系复杂、不易控制,一千多名归化军低迷厌战,两千多当地军队也多老弱病残。由于占领区不广,后备兵力和军粮也很匮乏。反观对手方面,马仲英军约有一万人,张培元军亦有八千人以上,且多年轻力壮,补给充足。盛世才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威胁。

面临这种危险局面,盛世才一面做着逃跑的准备,一面把希望寄托于引入强援——他早已把目光投向强邻苏联。早在5月,盛世才就派外交署长陈德立到苏联驻迪化领事馆拜见总领事孜拉肯,表示愿意在此前金树仁政府同苏联签订的《新苏临时通商协定》基础上,进一步加强彼此之间的友好关系。9月,战幕甫开之际,盛世才在家设宴款待孜拉肯等人,除赠送贵重礼物外,他还预先在书架上摆放《共产党宣言》、《资本论》等马列主义书籍,并表示他早在学生时代就信仰马克思主义。认为中国只有走共产主义道路才有希望,甚至表示希望与苏联合作,在新疆建立苏维埃政权。10月,盛世才又派出特使陈德立和姚雄赶赴莫斯科直接求援。但是,作为大国领导人,斯大林并没有轻易地相信盛世才这样的

“地头蛇”,长时间对此未置可否,盛世才也只能对这生死攸关的援助望眼欲穿。11月,苏联方面改派阿布列索夫为新任总领事,对盛世才做进一步考察。处于四面受敌中的盛世才故伎重施,千方百计接近这位新领事,对他的意见更是言听计从,逐渐博得了苏联客人的好感。同时,莫斯科考虑到新疆地区对于苏联国家安全的重要意义,也不愿放弃主动上门的良机,天平开始向着盛世才期望的方向倾斜。

1933年底,苏联终于决定向盛世才提供飞机、装甲车、机枪和弹药等军火援助,更重要的是,苏联红军将直接进入新疆帮助盛世才扭转乾坤。1934年1月,苏军一部在中苏边境巴克图卡换上中国军服入境,对外宣称“阿尔泰军”,军中事务名为由盛世才任命的赵得寿总指挥负责,实际上军中大小事务完全由苏联指挥官自行其是。此时,马仲英和张培元还完全蒙在鼓里。马仲英围困迪化,深知盛世才守军的底细,感觉胜券在握,于是决定只围不攻,以保存实力,准备日后与张培元再争高下。张培元也自认无后顾之忧,从伊犁倾巢东进,直指迪化。不料,苏联红军的一个改装团,自称“塔尔巴哈台军”,自霍尔果斯乘汽车长驱直入,突然袭击张培元的后方大本营,少量的守军瞬时崩溃,苏军随即占领伊犁地区,切断了张培元军的后方补给,张部前线军队自行瓦解。而在迪化周边、坐享东西夹击之势的马仲英军,反过来遭到盛世才军和苏军的东西夹击,很快也步了张培元的后尘。结果,张培元在铁板沟留下一封请盛世才代为照顾妻小、勿失“官家体面”的遗书,饮弹自尽;马仲英抓住了苏联方面伸出的救命稻草,于6月间携带大量财物,经乌鲁克恰提逃往苏联。至于苏联红军,在取得决定性胜利后,便主动退回苏联境内。就这样,在苏联的强大外援下,盛世才在真正意义上控制了新疆全境。同时,在迪化城内,1933年12月,盛世才以刘文龙涉嫌谋叛的罪名,将刘及其全家软禁,迫令刘辞职,并指定年迈多病的老官僚朱瑞墀为省政府主席。次年3月,朱瑞墀病死。盛世才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开始了他对新疆的独裁统治,成了名符其实的“新疆王”。

朝秦暮楚图穷匕见

在接受了直接的军事援助之后,新疆与苏联建立了密切的关系,随着苏联的援助物资源源不断地流入,苏联在新疆的影响力也逐渐地扩大。而盛世才在这一时期的表现,也让他的共产主义盟友感到很满意。在这种背景下,刚刚结束长征到达西北地区的中国共产党也很自然地与新疆政府达成默契。1937年7月全面抗战爆发后,新疆地区作为内陆基地和国际交通线的战略意义日益凸显,这种默契也随之得到加强。

早在1934年,共产国际就指示中共中央提高对新疆的工作重视;1935年8月,苏联向新疆当局提供贷款500万金卢布;1936年4月,盛世才正式颁布实行“反帝、亲苏、民平、清廉、和平、建设”六大政策,并编写《六大政策教程》,进行公开宣传;1936年6月,中共中央派遣政治局候补委员邓发作为中共中央到达陕北以后被派往共产国际的第一位代表,途经新疆前往莫斯科,在乌鲁木齐与盛世才建立了联系;1937年1月,苏联再次向新疆提供贷款250万金卢布;1937年4月,盛世才派出专人专车,从中苏边境将远从莫斯科而来的陈云、滕代远等5人接到乌鲁木齐,这5人的任务是赶赴接援正在努力向新疆方向移动的西路军;5月1日,盛世才派出1个团的兵力和40辆汽车,满载军装和粮食,随陈云等人前往新疆东部门户星星峡,将历经磨难、仅存四百余人的西路军接入新疆;10月,盛世才与中共中央派出的八路军代表周小舟商谈在乌鲁木齐建立八路军办事处的事宜。

同年11月,盛世才更是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表态。当时,王明和康生由莫斯科途经新疆返回延安,在乌鲁木齐受到了空前热烈的欢迎。会谈时,盛世才提出两个要求,其一:请中共中央派出更多的干部到新疆工作;其二: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第一个要求王明一口应下,但是对于第二个要求,鉴于兹事体大,他不敢立即做出答复。消息传到延安并进行研究讨论后,中共中央做出了积极的回应:一方面,派出包括中华苏维埃工农民主政府国民经济部部长、毛泽东胞弟毛泽民在内的几十名干部到新疆工作;另一方面,1938年3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任弼时前往莫斯科向共产国际汇报工作,途经新疆时,向盛世才表示中央政治局已经同意接收他入党,但是需要向共产国际请示。然而,请示的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共产国际否决了中国共产党接受盛世才入党的决议。8月,盛世才应斯大林邀请访问莫斯科时加入苏联共产党。可见,在争夺新疆的战略角逐中,莫斯科把延安也当成了竞争对手。

随着形势的发展,苏新关系更加紧密。苏联不仅将大量援华抗日物资顺着1937年兴建的国际交通线输入中国,还向新疆派出大量专家、顾问和工作人员,建立情报机构,甚至直接驻军于啥密等要冲地带。盛世才方面,不仅放任苏联势力进入,而且于1940年11月26日秘密同苏方签订《新苏租借条约》,出让众多特权,同时还将锡、钨等战略资源提供给苏联。

然而,好景不长。1941年6月22日苏德战争爆发,苏联形势危急。盛世才错误地估计了战争结局,认为苏联已不再可靠,于是他把身边的共产党“同志”作为祭品,来了一次裹挟着血雨腥风的大转变。

1942年3月,盛世才同蒋介石特使、陕甘宁边区总司令朱绍良开始进行接触。3月19日,他暗杀了曾在苏联陆军大学学习、主张亲苏、时任机械化旅旅长的四弟盛世骐,制造所谓“桃色政治事件”,同时罗织情节,将财政厅长臧谷峰、教育厅长李一欧等人牵扯进来,严刑逼供,伪造出一个“空前的带国际性的错综复杂的‘四一二,阴谋暴动案”。他声称盛世骐被暗杀事件只是冰山一角,幕后是苏联领事馆暗中组织在新疆的共产党人,包括苏联专家和顾问、担任重要职务的中共党员,以及对盛世才不满的当地官员共三百余位,他们准备在“四一二”革命纪念大会上阴谋暴动,主犯即苏联驻迪化总领事巴库林、新疆督办公署军事总顾问拉扶托、省财政与民政厅长毛泽民等人。盛世才以此为借口于5月10日写信给苏联外交部长莫洛托夫,指控巴库林参与暗杀事件,并对苏联在新疆的特权表示不满;4、5月间,他对新疆各地大量的行政和军事干部进行大肆清洗;9月5日,盛世才通知苏联领事馆,令其撤走全部专家、顾问和驻军;9月17日,他将中共在新疆的所有人员一百六十多人全部逮捕,其中包括陈潭秋、毛泽民、林基路等高级干部。盛世才施以酷刑、逼迫陈潭秋等人变节不成,便于次年9月27日将众人秘密杀害。

凭借这份血腥的“厚礼”,盛世才与已迁都重庆的国民政府迅速靠拢。1942年4月中旬,蒋介石派张元夫去迪化,向盛世才建议让中央军3个师开进新疆;7月7日,盛世才致书蒋介石,表示“竭诚拥护钧座与中央之赤诚”;8月31日,第一夫人宋美龄飞抵新疆,代表蒋介石对盛世才表示:“中央坚决信任盛氏,将来新疆

各项工作需要中央协助与否,全由盛氏决定”;盛世才组织盛大欢迎仪式,亲往机场迎接,并且表示:“矢志拥护中央,尽忠党国,绝对服从领袖。”就这样,六大政策随即被取消,六星旗也改为青天白日旗。

盛世才的投机行为又一次取得良好效果,国民党中央对他的效忠表示满意,先后任命他担任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国民党新疆省党部主任委员、中央军校第九分校主任、西北运输委员会副主任、新疆边防督办等职务。盛世才摇身一变,变成了国民党的高级党员干部,继续维持着“新疆王”的独裁统治。

故伎重施黔驴技穷

伴随着一张张委任状的颁发,国民党中央的势力迅速进入新疆,很快就取代了苏联的影响。但是,有了血染的前车之鉴,蒋介石并不像自己所表态的那样“坚决信任盛氏”。乌鲁木齐与重庆开始了新一轮的角力。

1943年4月,第八战区司令长官朱绍良调6个未装备的新兵团,由陈俊率领入新,交由盛世才训练,实际意图是在盛军中投入6颗受中央控制的棋子。盛世才见招拆招,将新兵团化整为零,部分编入直属部队,部分予以淘汰,带兵的下级军官调到督办公署或其他军事机关做文职工作。

在这一事件中,盛世才实际上仍占据上风。他真正的威胁还是来源于内部——盛世才统治初期,尤其在新苏蜜月期,新疆社会经济得到了很大的发展,政治也趋于进步;但是他的倒行逆施、血腥屠杀和长期征战,已对社会造成了严重的破坏,苏联外贸中断也使经济遭到巨大的冲击,新疆各地反抗盛世才独裁统治的声音已经由弱变强。

1943年6月,阿山乌斯满起兵反抗盛世才,哈萨克牧民击败阿山守军,北疆乱起。同时,因国民党轰炸黄河花园口,大量难民迁入新疆谋生。国民政府遂以帮助平叛和运输灾民为名,不断向新疆调兵。

9月,胡宗南部十八混成旅两个团开进哈密。同年秋,第二十九集团军成立,李铁军为总司令,总部设武威,后移酒泉。所部两个团由哈密调驻奇台,改编为新四十八师。第四十五师改装成交通警察总队一总队,准备大量车辆,每车只乘一户难民,其余垦民由军人改扮,将武器弹药藏于车厢底部开进星星峡,分驻哈密、镇西、吐鲁番一带。次年年初,又把二十九集团军总部从酒泉搬到哈密。3月,北疆告急,朱绍良调4个师驻各重要据点,调河西的新四十六师充实哈密、镇西。4、5月间,先后有2个团前往阿山地区的乌伦古河和大布逊驻防,预备第七师的第十九、二十团进驻迪化老满城,第二十一团进驻伊犁。这样,至1944年5月,国民党军队已控制了天山一线和阿山的重要地区。

毫无疑问,盛世才已经感觉到迫在眉睫的危险,同时惊奇地发现苏联已经取得了对德作战的决定性胜利,国际声望如日中天。于是,他决定再次改换门庭,一面示好于莫斯科,一面又把刀口转向了国民党。

1944年8月11日深夜,盛世才以召开紧急会议为名,由警务处将国民党新疆省党部委员兼书记长黄如今、建设厅长林继庸等一百多人逮捕。继而故伎重施,炮制出所谓“八一一黄林案”,声称黄如今、林继庸等人阴谋暴动推翻盛世才政权。同时,他亲自发电报给斯大林,表示要“悔过自新”、请求再次参加苏联共产党,并将新疆划为苏联的一个加盟共和国。

可惜,阴谋不适合重复运用。莫斯科方面,斯大林当即拒绝了盛世才的请求,并将其电报转给蒋介石;重庆方面,一面纠集驻新部队,做出“勤王”之势,一面派朱绍良于8月16日飞抵乌鲁木齐,代表中央政府要求盛世才去重庆任农林部部长,朱自代省主席;新疆内部方面,伊犁、塔城、阿山三区反抗盛世才的起义正如火如荼。“新疆王”众叛亲离,终于被逼到绝境。

机关算尽惨淡谢幕

1944年9月11日,已无计可施的盛世才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统治了11年零5个月的新疆,赴重庆就职。从此被迫淡出政治生涯。

1949年后,盛世才随国民党到达台湾,曾一度经商,在台北投资开办士林西餐馆。晚年的盛世才主要从事著述,留下《牧边琐记》、《新疆十年回忆录》等作品。1970年7月13日,盛世才在台北病逝,享年75岁。此时,新疆早已成为新中国重要的民族自治区。

关于盛世才,原中共驻新疆代表邓发曾有这样的评价:“盛世才,就其出身来说,是个野心军阀;就其思想来说,是个土皇帝;就其行为来说,是个狼种猪。”“新疆王”纵然处心积虑,显赫一时,但终为历史的大浪淘尽。

责任编辑于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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