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轻轻告诉你

石璐洁

最近，我和心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比以前亲密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呢？嘘——别出声，让我贴近你的耳朵，轻轻告诉你……

中午我就发现心一直盯着我看，用一种求助的眼神。我隐隐感到她想对我说什么，却又显出欲言又止的样子。真奇怪，我平时与她并不怎么说话，今天她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呢？

我正纳闷着，心就向我走来了。“洁，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心见周围没人，俯下身来，贴近我的耳朵，轻轻对我说。“什么问题啊？”我本能地脱口而出。“嘘——小声点儿。”心提醒我，“你——‘那个来了没有？”“‘那个是什么？”我疑惑不解。“我指的‘那个是青春期生理现象。”心见我不解，又小声提示了我一句。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嗯。”我羞涩地答道。“那——你‘那个是不是天天带着？”这次她指的“那个”又是哪个呀？我苦思冥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我在你手心里写个字，你就明白了。”心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快速在我手心里写了个“巾”字。我感到自己脸一烫，又“嗯”了一声。“快扫地！”值日班长见心在和我说话，大喝一声。心拿着扫把，有些犹豫地走开了，可仍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

整个中午，我都心不在焉。她究竟想说什么呢？难道只是这些？不，她一定还有话要对我说的。可是……

漫长的午自修终于过去了。“冲啊！”男生们早已按捺不住，冲出去上体育课了。不一会儿，教室里只有几个人了。“洁！”心走过来，看看四周拉住了我的手，对我耳语道：“我——‘那个来了，但没带‘那个，你能借给我吗？”原来是这件事。我赶紧拿出“那个”给心。然而，心却没有接，而是用满是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说：“洁，我害怕，你能陪我一起去吗？”“好吧。”我轻轻挽起心的手去了洗手间。也许是快要上课的缘故，洗手间里的人很多，好不容易发现有一间里没人。心走进去，才发现门锁不上。“心，进去吧。我帮你顶住门，不会有人闯进来的。”我急中生智地说。心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进去了。心出来后，紧紧拉住我的手，并没有说什么。但她想说的，我已经从她的眼神中读出来了。

“洁，谢谢你。”放学了，心走来贴近我的耳朵轻轻说。“你们在说什么呀？”同桌的男生好奇地凑了过来。“噢，没什么。”我和心异口同声地说。说完，我们望着彼此的眼睛，心领神会地笑了。

（选自《少年文艺》，略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