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沉默的绝响

苏　开

女权社会并未真正到来，但女人们已经流行起对男人的“质检”。规定调查显示，有近80％的女人认为男人合格率的通用标准是“具有责任感”，而评判劣质男人的最大硬伤是“没有责任感”，对这种“痛点”晾晒，男人们需要回应吗?人说世间的一切原本是迷迷蒙蒙的好，不必弄得太真切，责任是什么?去问开化的大地，去问解冻的河流。

但是，责任本身是最讲锱铢必较的。你要无责一身轻吗?那就别来世上走。古人讲的“忠孝节义”就是含糊不得的责任。有一个寓言把责任风险讲到了极至——“忘了一个铁钉，丢了一只马掌，失了一匹战马，死了一个将军，输了一场战争。”当年“两弹元勋”中的“海归”科学家将从西方带回来的“不自由，毋宁死”的格言改为“不担责，毋宁死”，成就了中国扬威世界的功勋。美国前总统林顿约翰逊说：“责任不是别人给你强加的负担，而是敢于挑战自己的积极选择。”建筑设计师赫尔佐格和德梅隆在北京设计奥运会“鸟巢”时一直是亢奋的，“挑战自己的感觉真棒!”他们认为能够和北京的施工者共同完成一项责任重大的工程是快乐的。“世界给我十六天，我还世界五千年。”性格内敛的中国人终于有了为世界缴纳“责任险”的张扬。北京奥运会的场馆安全、食品安全、交通安全、赛事安全，每个细微环节的“责任人”都担负着倾国倾城倾天下的份量。“责任就是荣誉。”美国西点军校的这条校训可以借来一用。巴塞罗那的一位老花匠转告中国朋友，责任就是剪除多余的欲念，凝神一朵花的美丽。“当年我工作的岗位就在奥运场馆内，震耳的呼喊不是我离开花圃的借口。我这‘老花眼里只装着进出场馆的人们无意间瞥向花坛的视线。”

说一个人干净，如今，是个极高的评价，是说这个人为人坦荡，对家人，对朋友，对同事，对所从事的工作能担起责任。用专一的责任传递爱的力量，是当今时代坐标的强烈投射。胡锦涛提出要干干净净为人民工作；温家宝强调要事不避难，都是在弘扬一种“责任人”勇于担当的精神。“使命光荣，责任重大”，是两位中国领路人代表人民公仆发出的自勉声明。启动于1999年的联合国“全球契约(UNGC)”活动，目前正在探讨将企业的社会责任纳入管理流程。“问责”虽然不像明文契约关系那样刚性，但它已日益成为评论组织绩效的重要尺度。干净的政府、干净的企业、干净的人，从来都不免责的。

所有思想的草稿和沉默的绝响都来自责任。责任是活水，人不担责就要干涸；责任是干柴，它能点燃激情的岁月；责任是干股，是只赚不赔的红利；责任是干杯，它能撞响年年的喜庆。责任的温度冷暖自知，责任的味道甘苦自明。忧患在心是责任，重于泰山是责任，各司其职是责任，安守本分是责任。其实，凡事负点责是做人的底线，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