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

孙　贵

很久以前的事了。

有一个女孩喜欢上了一个男孩，男孩长得很帅，气质也很好，样样都长到了女孩的心坎上，女孩很喜欢。

女孩就想每天看到男孩，一天不见，心里就慌慌的，干起啥来都会丢三落四的，很烦。可见面了，女孩却不知道说什么，女孩就装作很严肃，一本正经的。女孩也不知为什么。

很多次，女孩就想，我得问问男孩，问什么呢？噢！女孩想，最好问问他：你相信缘吗？可见了面，就怯了。她不知说什么，只觉得脸很红，很羞。很想快点儿走开。

有一次，她和男孩又相遇了，男孩叫了她一声：“哎！”她装作没听见，还是急匆匆地走了。她想：他要是叫第二次，她就停下，就答应。就问问她想问的那句话。

男孩没有叫第二次。

后来，女孩有了丈夫，男孩有了妻子，俩人的日子都过得很平淡，很平淡。俩人都想：要是和他（她）在一起，一定会是另一个样子，一定会的。

再后来，俩人相遇了，女孩就问了男孩那个问题。男孩说他相信缘。男孩就问女孩：我当时叫你，你为啥不答应呢？

女孩就问：你为什么不再叫一次呢？

男孩想了想就笑了，男孩说：我当时也叫了，叫了很多次，都是在心里，是流着泪叫的，没有叫出口。

女孩落泪了，女孩说：这就是缘吧！

男孩想了想，想了很久，就对女孩说：也许是吧！

女孩擦干自己的泪，女孩想，落泪干什么呢？女孩就对男孩笑了，笑得很好看。男孩想，他也该笑了，就对女孩笑了一下，笑得很干巴。女孩没怪他。

后来俩人各自回家了，脚步都走得很沉。

那时，太阳下山了。

（清扬摘自《联合文学》 图/李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