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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铅笔写的诗(组诗)

2008-02-27

湖南文学 2008年2期
关键词:李树小飞小鱼儿

若 兰

姐姐

父亲六十大寿的那天

我和姐姐都回到乡下的家里

晚上,我们又像从前一样

睡在一张床上

姐姐依然那样美丽温柔

只是过早地背负姐姐这一名字的责任

还有她太过懦弱的性格

让她看起来有些无奈

我只是一会没和她说话

她就睡着了

月亮带着浑身的露水

已悄悄升起在秋夜的屋顶

一条信息

清早的太阳真美

像个鲜红的球,不刺眼

不知你看到了没有

不过冬日的早晨会经常看到的

你吃饭了没有?

流星

玻璃缸里的小鱼儿睁着眼睛

睡着了。它不知道,也不会看见

窗户外面深蓝的天空

有流星划出长长的白线

夜行车

没有星星的夜晚

一辆开往远方的车带着思念出发了

而粗心的乘客却丢了一样东西

那辆溅满泥巴的车呀

那颗浑然不觉的心!

童话

四周很静

只听见缝补被子的滋滋声

外婆手中的针在走路

小熊在果园嘿嘿笑着

窗外阳光很好,房子里充满

桔子花和泡桐树混合的香味

远处稻田边

小村户的围墙阴影处

有一簇簇的小植物正在悄悄地生长

风吹李树

门前有棵大李树

比我家房子还高

李树年年开花结果

只是没以前那样茂盛了

果实也一年比一年结得稀疏

夏天还会长出毛毛虫

连喷药都不管用

外公说“它老了”

外公却不让砍倒它

说每天早上起床看到它

就觉得自己还活着

外公走的时候

还惦记着那棵大李树

家中要修房子,外婆仍不让砍掉

外婆说晚上听见风吹动树叶

就觉得外公回来了

有一条小路通往我家

回家的小路上

空气清凉

忽然,我被一团小白雾吸引

近看,是一张蛛网

蛛丝清晰,结构精致

上面已粘满了小水珠

还有一些小飞蚊的翅膀

晶莹剔透,它在微风中

轻轻颤动

色彩

告别我喜欢的淡蓝色之后

我将笔伸向忧郁的紫色

我有一种担忧

再过一会,落日就会带走

我调色盘中所有的颜色

我们能活多久呢?

实际上,只有童年才有家乡。

——罗兰·巴特《西南方向的光亮》

不管人的出生地是多么的偶然,它毕竟是人同星球第一次接触的地方,也就是提出下列问题最亲切的地方:为什么我在这里?我在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我是我以及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约瑟夫·措得勒 《故乡与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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