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疼的心(组诗)
2007-12-29东林
上海文学 2007年12期
风不想知道
庄稼收割完了 我想知道
秋天 还认不认得那把镰刀
可风不想知道
树叶子落完了我想知道
这棵孤高的大树从此还有没有欢笑
可风不想知道
大海睡着了我想知道
那呼吸难道就是汹涌的波涛
可风不想知道
分别这么久了我想知道
漂泊的你是否弄丢了回家的车票
可风不想知道
风啊我想知道
是不是你在我不经意之间
吹疼了我的心
一只过路的麻雀落在石佛肩上
也许飞累了大同云岗石窟
有只落在石佛肩上歇脚的麻雀
高大的石佛盘腿坐了一千多年
花钱磕头的人依然虔诚
菩提树只是一个传说
朝圣的人心里
都藏着一粒树种
麻雀忙于生活不关心
这些来来去去焚香的人群
只是今天风大
又找不到一个栖身之处
才飞到石佛的肩上打个盹
可此刻这只来自民间的麻雀
却离佛最近
一只过路的麻雀站在石佛的肩上
停留了几分钟就飞的无影无踪了
或许远方的麦田
有一本别人遗忘的佛经
我要是那只小麻雀该有多好啊
可以自由飞来飞去
拥有简单的快乐登高望远
顺便找一条没有风雨的路
童话怀仁
这囚禁的花蕾要等待多少年
才会绽放秋天一夜之间走了
我的心也被石碾
压成了失魂落魄的麦草
一匹马穿过怀仁怦怦跳动的蹄声
击打着风中的空马槽
聚拢又散去的麻雀
啄破了我的旧伤
来不及准备疼痛就箭矢般迎面扑来
我的孤独在暗夜里长大
我的爱是石缝中唱歌的谷粒
天冷了回乡探家的人很少
过路的火车没穿风衣
我数着一闪一闪掠过的车窗
找不到熟悉的自己
这漆黑的夜晚只有燃烧的炭火
照亮我埋葬在天空的幸福
冬天来就来吧一场大雪的到来
不会让童话的火焰止熄
外面的风大你躲在黑夜深处叫我吗
象走失的花籽丢了嫁衣
上帝住在遥远的天堂
谁会倾听一块石头的经历
我站在我来时停留过的路口
将惦念一点点割碎
听刀郎唱歌
今夜又下起了小雨零点的音乐无家可归
西域回来的刀郎 在太原丢失了斗笠
简单的行囊装着风尘
万家灯火不知该去哪里
刀郎坐下歇会儿吧
往事就是剪碎的雨花
飘来飘去那忧伤的歌声
影响了城市的情绪
高楼太高挡住来时走过的路
亲贤北街的红玫瑰咖啡厅
只剩下一排排空椅
刀郎坐下来 随便喝一杯吧
再苦的咖啡也有滋味
乡愁是一个黑客
我无处躲藏的灵魂
常被偷袭
春天印象
麦种被雨淋成青稞
花籽被风吹成鲜花
一匹纸马出来
就迷失在忧伤的草原
我坐在河边等小神出来洗澡
等蜗牛
出来开门天气有点冷
蚯蚓翻身时的咳嗽
让我想起自已的感冒还没好
本来是随便出来走走
谁知找不到了
来时的那条小路
青郎坪一棵树和一群鸟
马车带着镰刀走了麦地
没有拾穗人的背影
一棵树和一群鸟
不知我们的到来不知路的泥泞
从太原到霍州我们的心
就在雨雾中飞翔过无数次了
心跳的距离
正向青郎坪靠近
鸟泊在风里心泊在雨中
站在这高高的山上
谁还能说眼睛看不见风景
这群鸟这群从天堂飞来的鹭鸟
这群将自由写满长空的鹭鸟
这群把梦想托负给大地的鹭鸟
这群把忧伤唱成欢乐的鹭鸟啊
一声声鸣叫像刀子割碎了我的心
没有人知道鹭鸟从哪里来
仰望天空它们飞翔时挂在脚上的雨水
不小心掉下来
打湿了我的头发
我站在麦垅上看着那棵树
那棵幸福的老槐树
就像我的娘亲
2003年的夏天过得真快
开花便是一季
叶落就是一生
我从城市来到这里找到了少年的翅膀
找到了不兑水的灵魂
找到了一棵树不老的青春
六十多个鸟巢真是一个大家庭呀
走过的人都肩披落叶心怀感动
青郎坪简单的山道
伸向村口四周种着西瓜和郁绿的大葱
风从南边刮过雨从北边飘过
我不知道那叫天的大鸟
是不是浪漫的诗人
我和一棵树相遇
我和一群鸟相遇
朋友就像我与你相遇
这难道还不算一段尘世的缘份
良禽择木而栖
大树是品行的见证
一个鸟巢让人想起家的温暖
一棵树让人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