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四毛钱一斤
2007-05-30顾永超
顾永超
《廊桥遗梦》里，女人藏着对另一个男人的爱，和丈夫平静地走完一生。在热恋中，可以花午夜来写的心事，也要学会事过境迁，四毛钱一斤被卖出时的淡漠……
结婚前，她有过一段恋情，虽不是轰轰烈烈，却也刻骨铭心。她是想让每个熟识的人都知道，可是不能，因为那男人已有了家庭，儿子六岁。她不是个没有理智的人，只不过走错了一步后，很难再回到原来安全的轨道，能做的就只有苦苦压抑着自己。有他的那一年，午夜特别漫长，她总是在父母睡下时，爬起来，打开台灯写日记。没有人知道她原本白皙的皮肤为何会变得干燥暗黄，为何会常常顶着黑眼圈进办公室。四张八开大白纸，一夜总能写得满满的。一个女人的寂寞，在夜里格外撩人心。许多次自虐地想像着，夜晚的他，躺在别的女人身边睡成何种模样?
后来有了可以在白天时手牵手一起逛街的男朋友，不必只在天黑时才等到他匆匆来去的轰轰摩托车声。
要结婚了，他来找她，“不分手可不可以?结婚了我再来找你好不好?”她咬着牙拒绝了，“我不是你，一次只能爱一个人。”
一次同事请喝酒，同一酒桌上，他醉熏熏地举着酒杯送到她面前，“来，敬我们聪明的女士，聪明的女人会幸福的。”
她仿佛被掴了一巴掌，整张脸火辣辣的，回到家里边哭边收拾自己曾半夜爬起来写的那些日记，厚厚的，大大小小的竟有二十本。聪明吗?她自嘲地对着那些笔记本苦笑，试问有哪个聪明的女人会如她一般，半夜爬起来写二十本日记?
婚后的生活比她料想的美满，公公婆婆为人厚道，拿她当自己的孩子疼。丈夫也是个好脾气的，后来怀孕了，更成了家里的宝贝。
她仍与他在同一所研究院里上班，她在一楼，他在二楼，缘份是很奇怪的，以前爱着的时候，一出办公室总能碰面，有时连逛街也能遇到。后来断了，除非集体的研讨会，一两个月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只是，她偶尔还是会想起他，偶尔夜半醒来，还会想要爬起，打开台灯写日记。
一天，她下班回家，见婆婆正站在楼下同一个收破烂的讨价还价，脚边是一堆杂物，装着那些日记本的纸箱也在其中。她心头一紧，忙走上前问，“妈，干什么呢?”
“你来得正好，来看看这些东西还有用吗?我看你扔在角落没打开过，打算卖给收破烂的。”
她哑了一会子，才问：“多少钱一斤?”
“四毛。”婆婆说。
她看了眼纸箱，“那就卖了吧。”
《廊桥遗梦》里，女人藏着对另一个男人的爱，和丈夫平静地走完一生。在热恋中，可以花午夜来写的心事，也要学会事过境迁，四毛钱一斤被卖出时的淡漠。生命是一个又一个过程，既然已做出选择，就不该有任何借口伤害后来无辜的人。经历了，感受了，还要学会去承受，要懂得珍惜眼前人。
（责编 花掩月 xuxi2266@soh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