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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车拥堵费之痒

2007-05-23伍开祥

商界·时尚 2007年5期
关键词:大马路机动车道私家车

伍开祥

要收拥堵费我不反对,而且举双手赞成,但要搞清楚是收私家车主的费,还是去收那些决策、交通部门的费?

想想现代人真不容易。签了二三十年的“卖身契”好不容易当个房奴买了效区房,再买个私家车,本想生活会在通往幸福的路上一路狂奔,但眼看就要奔不下去了:都在讨论着收交道拥堵费了。坐公车交天天迟到,还是继续给石油公司做贡献?——油费和拥堵费等乱七八糟的费用都得把薪水吞没了。

这就是做一个中国城市人的悲哀。

上世纪五十年代,著名诗人邵燕祥写过一首名诗《中国的公路呼唤汽车》,那时公路多寂寞啊,到了七十年代,著名诗人公刘也写下了一首名诗《中国的汽车呼唤公路》。到了新世纪,中国的汽车还在呼唤公路,但如今中国的公路已经在排斥汽车了。于是,就有了收取交通拥堵费的倾向。要收可以,但还得看看这费应该由谁来出?

中国的大城市北京广州深圳等,发展的交通模式都是“大马路+小汽车”,而不是“公交车+步行”,马路越修越宽大,让建筑看起来不过象是高速公路边上的便利店。所以“罗马建筑奖”的获得者克劳弗教授说:“北京是个大郊区。”可以说北京的道路宽度在全世界是很少见的——长安街以120米的宽度东西横贯北京市。既有的宽大道路北京人有目共睹这就不说,接下来北京旧城二十五片历史文化保持区保护规划中,就算在保护区内,马路也修到60米以上的宽度,北京的交通规划一直禀持的理念是:交通拥堵等于马路不宽。

其实北京的马路不是不宽,而是太宽了,所以这才拥堵——因为再宽的马路最后总要归到很小的出口去,只要有红绿灯或者有车分流出队伍,拥堵就行成了。比如立交桥,这把若干个十字路口的拥堵迅速集中到一处,结果可想而知。所以对北京的交通人们如是幽默:“北京的二环路:第二停车场;三环路:第三停车场;四环:第四停车场;五环路不堵车,因为它收费。”现在的五环路也成了停车场。

都是大马路造成的拥堵。

中国的机动车道一向是“宽而稀的双向交通”模式,机动车道一般相隔700到800米,而西方成功的模式为“窄而密的单向交通”,机动车道只相隔100到150米。建一条宽大的马路,也就只能通向一个地方,因为许多车都汇在里面,一旦堵车大家都成了瓮中之鳖,出不来,让拥堵的范围不断扩大。倒还如把大马路分解成许多条小马路,半发展单行道,这就成了一个系统。但为何中国非要在城市中发展大马路呢?当然是好大喜功,是面子工程,是捞钱的好机会:要想富,先修路。富了谁?富了相关的部门与权力者。

1999年,北京召开世界建筑师大会,南非的建筑师学会主席维维安·雅弗在横穿北京的一条道路时被车撞死,并不是他不遵守交通规则,而是路实在是太宽让他没法在绿灯时过完。为此,英国建筑学者彼特·戴维撰文称:“北京,一座有着1200万人口的城市,在广阔的大地上延绵伸展,集中体现了世纪之交建筑和城市发展的种种过失。”戴维说得太客气了,岂止是北京,中国所有现在嚷着要收拥堵费的城市都一样。

为什么会拥堵?就因为面子工程大马路越来越多,为什么大马路越来越多?当然是决展的失误或者决策的故意失误。在城市交通规划失败带来严重拥堵之后,交道部门把后果推在了私家车主身上,这太明显不过了。所以说要收拥堵费我不反对,而且举双手赞成,但要搞清楚是收私家车主的费,还是去收那些决策、交通部门的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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