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奴工”到“包身工”等
2007-05-14杨涛等
杨 涛等
刘洪波先生在《是虐待工人还是役使奴隶》一文(《杂文选刊》2007年8月[上])中说,“也不要把山西砖窑奴工事件作为一个特殊的事情来看待,这个事件只是当代劳动关系连续光谱上的一个极点。在这个连续光谱中,既有‘校长贵族化、教师奴隶化之类的精神奴役方式,也有‘死也要下矿井的异化劳动方式。‘今天不惜岗,明天就失业,已是这个连续光谱中最柔软的区段。哪怕是公务员,现在也时兴称头头为‘老板,自认是在‘给老板打工了”。这一段文字,将“奴工”社会化了,也就是说“奴工”是这个社会的产物,是不足为怪的。
山西黑砖窑中被奴役的工人和童工,有人称为“奴工”,是一群生活在黑矿主设置的人间地狱中的二十一世纪“包身工”。
从“包身工”到“奴工”,已跨过了大半个世纪,未料到在这优越的社会制度下竟又出现了比“包身工”、“芦柴棒”们更悲惨、更残酷的“奴工”,令人惊诧莫名了。
给禽兽人道就真会人道?
夜读邓海建先生文章《如果被活煮的猫会写寓言》(《杂文选刊》2007年10[上]),有“待禽兽以人道,就断不致待人如禽兽;肯施惠于弱势,就断不致失恩于强势”一句,似乎猛然醒悟了。因为我也觉得在当今世界,人类仍然存在食不果腹,衣难蔽体,生病无所医,人老无所靠,战争恐怖致人横死,专制压迫民不聊生等严重违反人道的现象,我们过多去关心禽兽的“权利”似乎有些隔靴搔痒。
我以前总以为,花大钱给一只断腿流浪狗做几次手术装假肢,一只白猫爬到树上不会下来,惊动110警车救治……有些做秀的味道。试想,还有多少肢体残疾的人没人问?还有多少遇到困难的人需要援手……邓先生的文章,让我仿佛明白了一些道理,我也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
掩卷预备睡觉,一瞬间过后我又想不通了,真的是“待禽兽以人道,就断不致待人如禽兽”吗?我就见到一家人,儿子儿媳妇养了条名贵的宠物犬,对狗几乎到了披金戴银、锦衣玉食的地步。初秋的寒风甫到,他们就给狗穿了一件毛背心……然而,这人的亲生母亲,却住在杂物间里。他们还动辄以“老不死”的相呼,老太太生病了不要说看病吃药,连碗水都没人端。
这事儿颠覆了我刚刚的想法。真有些睡不着了,自然而然地就想,这杂文真不好写。
彭广军(江苏)
还是要讲“德赛”先生
读《大寨修了一座庙》(《杂文选刊》2007年9月[上]),竟有石破天惊之感。其实,类似报道早已触目皆是:原河北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丛福奎,家设佛堂佛像,某住持为其“灌顶”并赐法号“妙全”;原湖南省府副秘书长唐见奎,因衡山某僧“算准”其升迁,拨公款二百万为小庙修路;海南某县政府下文注销村民合法宅基地,理由是“破坏风水”;南方某市有数十家风水公司,党员干部常去咨询;山西某县领导班子,请“大师”看风水,遵嘱重修看守所、建牌楼,数十名党政干部深夜齐跪于香案前,在县委院内埋桃木弓箭、升官符诸物……“南朝四百八十寺”曾被赞为盛景,君不见,当今神州大地岂止四千八百寺!只不过曾在“学大寨”中流过汗如老朽辈,观念陈旧,思想僵化,一时难以“与时俱进”罢了。
上世纪二十年代,一伙中国的普罗米修斯从西方请来“德先生”和“赛先生”;时至今日,“德先生”在中国的情况不说也罢,“赛先生”看来也不服中国水土,在咱祖宗那些木雕泥塑面前败下阵来。
从修庙到拆庙再到修庙,是历史的轮回还是历史的倒退?
张昌纯(湖南)
让表情丰富起来
孙道荣先生在《苦到极处无表情》(《杂文选刊》2007年10月[上])中说农民“穷到极点,没有表情;苦到极点,没有表情;痛到极点,没有表情”,诚然。
然而,在无表情之前,必有苦没处说,于是只得“忍受着一切损害和侮辱”(绿原诗),甚至极有可能由个人的“没有表情”,造成一个“沉默的大多数”;而“无表情”的“沉默的大多数”的万马齐喑,毕竟会让思想者们感知到可痛可哀而发出“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的呼喊!所以,要改变这“沉默的大多数”的“无表情”状态,单看GDP的快速增长、免税减费、惠这惠那的物质文明是很不够的,须得使“无表情”的“沉默的大多数”们的表情丰富起来。面目表情“喜、怒、哀、惧、爱、恶、欲”,都会表现在脸面这不大的方域上。当“没有表情”者敢在话筒前、人众中、会场里显露心声,申言主张;当每一张脸自信地走向投票箱选出自己信得过的代表;当“大眼睛”(摄影作品)们不再满眼胆怯茫然的时候……“沉默的大多数”的表情自然会丰富起来。
马望德(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