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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观舞随笔

2006-07-24陶景杜

艺海 2006年2期
关键词:民间舞民间舞蹈维吾尔族

陶景杜

“红苗伞”撑起的希望

舞蹈《红苗伞》是湖南省歌舞剧院为参加第五届中国舞蹈荷花奖·民族民间舞蹈大赛所创作的一个群舞作品,有过舞剧《边城》、《古汉伊人》成就与骄傲的湖南专业舞人,亦是首次竞争这个被列为中国舞蹈艺术最高的专业奖项。

2005年贵阳的晚秋艳阳流金,“浪漫花溪、舞蹈之都”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区、各民族的舞蹈精华。进入“半决赛”、“总决赛”的《红苗伞》一路高扬,最终赢得了作品类的铜奖,它为今后湖南进取中国舞蹈荷花奖奠定了一个历史性的起点。“荷花奖”的分量在很大的程度上来自它的难得,全国297个参赛作品仅仅设有6个“作品奖”。滥发奖杯有渎“荷花”的圣洁清纯,不在作品上修炼,很难摘取荷花奖的桂冠。本土的生活,本土的情调,本土的舞蹈形态,只有植根于本土的编导才能熟知熟晓,真情真爱的付出,使《红苗伞》走进了“荷花”的境界。

《红苗伞》的编导黄炜在湖南算是个不错的舞蹈演员,近年来围着电视台打圈儿的黄炜在“歌伴舞”的制作中由演员转化成为一个“导舞者”。但是舞蹈作品的创作并非像制作“歌伴舞”那么容易,一旦置身于《红苗伞》的编和导,便把黄炜和他的演员们弄得个精疲力竭。省舞协和剧院领导的日夜牵挂、陪伴使黄炜和演员干劲倍增,剧院有着丰富生活积累与创作经验的资深前辈编导将一份份的关爱,化作对结构、舞段、细节的具体指导。排练场上两代舞人的交融会合激荡起《红苗伞》火般情怀:红伞托起的骄阳/红伞下燃烧/扭扭摆摆的辣妹/兴浓趣高 /蹈舞踏歌的阿哥/情焦意躁/那红伞里的故事有谁知晓……舞中的情、情中的爱,《红苗伞》“个性”且“味浓”,热血、实在的湖南舞人又一次把本土舞蹈的“真情实态”,呈现在中国民族民间舞蹈的百花园中。

因为有了《红苗伞》,于是有了黄炜的新起点。或许正是有了《红苗伞》高的起点,黄炜从此必定会有更多的编导“承担”。有过《阿惹妞》、《阿嫫惹牛》成功经验的马琳在荷花奖“中国民族民间舞蹈创作论坛”上反复强调:“编导永远是从零开始”。愿从零开始的编导黄炜在今后的生活修炼、文化积累与艺术实践中,奉献出更好的民族民间舞蹈作品,也愿发展中的中部地区涌现出更多的能植根脚下热土、潜心创作的“年轻代”民族民间舞蹈编导。

来自天山脚下的感动

有一位舞蹈前辈给我们留下了这样一句教诲:“民间舞有的我们可以再创造,民间舞没有的我们也可以创造”。前句话显然偏重于继承中的发展,后句话指向的是在现实生活中的“新发现”。荣获第五届中国舞蹈荷花奖·中国民族民间舞蹈表演金奖的维吾尔族舞蹈《刀郎人》,在一定程度上有了一个“再创造”的特质,作品中“传承”意义的包涵与细节的呈现,已使“刀郎”从广场性质的舞动向剧场艺术的转化中,注入了一定的“创作”意味。另一个维吾尔族女子群舞《石头舞》中的石头敲击,原本是维吾尔族男人们特持的一种打击类乐器,女人击石而舞亦是编导的一种“突破性”创造。记忆中的维吾尔舞蹈创作总是在前人整理好的训练组合中拼接,丰富多彩千姿百态的骄傲,一度使维吾尔族舞蹈创作在不变中虽保留了“风格性”却淡化了创新精神。一位来自京城的编导教师对《刀郎人》结构的赞许,引起了我们在决赛中对这几个维吾尔族舞蹈作品创作形态的新一轮审视:在强化本土舞蹈特色的同时注入一些属于编导个人的思考与整合,无疑也可能成为发展民族民间舞蹈创作形态的通畅途径。例如《刀郎人》、《石头舞》。但是“新思想”、“新内容”、“新形态”的楔入,往往构成民族民间舞蹈创作上的难点,个别节目呈现出的“想当然”的内容与形态,使人感到滑稽可笑且怀疑编导低估了观众的智商。“体验生活生活体验”决非是前辈们“喋喋不休”的“开导”,民族民间舞的创作,“生活”,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支撑与基础。维吾尔族舞蹈《于阗女》的编导为了她的“于阗女”多次“身入”新疆南部,越戈壁踏瀚海穿干沟啃干馕的艰辛,是我们这些从城西到城东都懒得动弹的都市人难以体会的。摘除了面纱脱去了素袍的于阗女洋溢着时代的浓烈——从生活出发,开掘现实人物与舞蹈人物的思想、情感,从主题入手,选择、发现、提炼可能“再创造”的舞蹈形态,这构成了维吾尔族女子群舞《于阗女》的一个成功的要诀。

没见过戈壁瀚海腾升的、硕大的太阳,想象不到新疆的天之高地之广。没见过博格达峰的挺拔高昂,难以体会新疆人的坚韧与气慨。在祖国西部大开发的凯歌声中,新疆各族儿女迎来了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成立五十周年的大庆,在“浪漫花溪、舞蹈之都”,新疆各族儿女又为天山分别摘取了表演金奖、作品银奖、编导铜奖的三枚“荷花奖”。愿祖国西部的民族民间舞蹈永远火热浓烈,也愿它年的花溪更加五彩缤纷光辉灿烂……。

“论坛”抱憾

有关对“民间舞”的“定义”,是这次中国舞蹈荷花奖“中国民族民间舞蹈创作论坛”的一个依旧“不变”的“理论”话题。

“剧场性”、“广场性”,“原生态”、“创作态”,抑或“继承”、“发展”中的“多样化”,使这个年代的“民间舞”产生了许多的“质变”。但是“约定俗成”的“民间舞”概念似乎很难通过一次或几次的“论证”,便可统一在“民族舞”这一科学的包含与规范之中。于是,“民间舞”概念的“模糊性”,很自然地造成了“中国民族民间舞蹈”在创作观念、呈现形态、以及名词运用等等问题上的“纠缠”与“打架”。笔者参加这次“论坛”所作的大会发言的题目是,《“地域性”——民族民间舞蹈的创作现状》。显然,“地域性”在这里亦构成一个“词不达意”的所指,然而自从有了“学院派民族民间舞创作”的生成,各地区、各民族的“民间舞”创作的“特指”,便很难找到一个更为妥贴、鲜明的“代码”。京城曾有学者著文将当前中国舞蹈创作的阵容分为“学院派”、“地方派”、“部队派”,难以认同的是,对于来源于民间、并由各地区、各民族广大人民群众创造的“民间舞”,这个“派”那个“派”地划分,只能使人感到牵强、生硬。抱憾的是,正是有了这么多年的“学院派民族民间舞创作”的又一个“约定俗成”,为了“区分”,笔者也只好选用“地域性”这一较为中性的“特指”,以来对应“学院派”而言……。

“理论”一旦囿限于“模糊性”的“约定俗成”,“现实”便变得复杂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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