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利米哀歌
2006-05-04泥马度
泥马度
锡安城的欲火
烧坏了锡安的根基
第一章
神的话临到我:耶利米,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见了一枝银杏枝”
祖国只有一张嘴唇
大地的路只生一个咽喉窄道
生和灭到底能通过多少
灾星打我寒齿亡唇升起
愤怒的日火使我干焦在黑暗
光明是什么东西
为了突出我的舌音
夜幕从脚跟漫上来
只先包围一个人,像枭于黄昏的旷野
愿出生我的那日受诅咒
真实的景象得以有一线之路被谛听并预言
我出言像钟鼓击打越来越近的哀鸿
愿我的头为水我的泪为泉
好为我伟大的族昼夜哭泣
我的道路弯曲如弓
言语射在累累的昔日白骨和今天的鸡冠上
血肉恣睢的城邑乐掉了耳朵
农家的鸡的嗓音干涸
像蚯蚓耕耘在潮湿的地狱里
缓和口渴
我成了众民的笑话
万劫不复前哭痛万劫不复
这噙含苍天泪光的言语
这吐露生机的最后的救赎
这掷入滔天人欲的言辞有断流的马鞭吗
绝对的言语直抵灵魂
我躯壳如蚌破露生机
命运抓牢一个人的预言的清晨
却摧毁所有人黄昏的圣殿
言语抓不住我就会有杏枝说话
有火焰闪入我的骨头命我诗歌
那火焰高举祖国的命而他们埋头
缩为长寿的龟样
历史被决堤
地一泻千里
祭坛圣殿箴言浆糊一般
权柄者要把地撑划到何方呢
我陷淤泥如井嘴如莲花在生长
天道泥泞雷霆难以出口
无花果奔放没地的浪花
人造方舟千帆过
众水流过我的头
洪水后裸露土地城池
而我的祖国一去不复返
石头咬紧牙关
今个上天的心肠如此软弱
你看滔滔的是不是罪而无罚
雕虫之技雕地盘天
“对木头说,你就是我的父呀”
“对石头说,你是生我的呀”
拜物教。拜金教。异邦的邪教膜礼
新的偶像刮来的思想控制行尸走肉
集中的暴力有开天辟地的虚妄
“永恒的青翠树下。永恒的高冈上。屈身行淫
百无禁忌”
青翠树下,向邪教
东奔西跑
背道的人啊,从来不医治背道的病
病痛从上向下层刮像狂风暴雨
高处洗脚后做梦梦越濯越黑
把虹约的雷法闪律雕刻成
枕席上颜色的人有钱了有乐了
大兴土木。阻挡天空
自然灾害能到几时呢。人定胜天败神
祭司和伪先知高歌伟大的时代
固若金汤。人的欲火能把泥烧成城砖
祖国播种的全然都是真种子
怎么变成外邦的坏枝子呢
“农民种下的麦子收获的是荆棘
劳劳苦苦,却毫无益处
为自己的土产羞愧”
快行的独峰驼背负专制的高峰
狂奔乱走
像野驴惯在旷野
欲心发动机吸住所有的风
起性的时代谁能让它回转呢
民终生为一把稻草所拴住
“空中有多少水激动
云雾从地极升腾
造电随雨而闪
府库中带出风来
各人都成了畜类”
金银铜钢铁匠雕刻了无声息的偶像
只有迷惑。暴力。假象.邪教
与灭亡——如果大风不能簸净遍地漫空的恶果
像毒蛇缠住刮掉的只是万劫不复的祖国
心存善念的众女子聚集成群:
“我们定要成就我们口中所出的一切话
向偶像烧香浇祭奠
我们吃饱饭享福乐
并不见什么灾祸”
先知啊,你走开吧
那边有森严的捕手
天呐,你的眼目不是看顾诚实吗
你击打他们,他们却不伤恸
你毁灭他们,他们仍不受惩治
他们使脸刚硬过于磐石,不肯回头
没有善念的果实
硕大无边
没有心灵的收获
垒满磐石摇晃不止
第二章
“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一个烧开的锅
从北而倾”
祖国还是祖国吗
千年江山万年河川依旧在吗
殿堂已在,为何在祖先的殿里
做异邦人的事,奉行变味的恶臭的异教的道路呢
和木头行淫,生下多少木偶
对着木头喊父母,上演多少木偶戏
偶像的声乐毁灭大地的清静
和金银同床美梦,滋生多少孔方兄弟姐妹
大耍钱杖的把戏
“哪一财富是从正道得的呢”
“人心比万物都诡诈
坏到极处。谁能识透呢”
看果实巨大罪恶繁荣昌盛
有足够心力渎神亵灵
而果实将一一报应
像鹧鸪抱的不是自己的蛋
看在上者成为大河的源泉
洪水滔滔向下流淌
而海是设计好的
大地上行舟波涛阵阵
地上的海洋像腥红的喜杯
举于半空的楼阁
盛满无辜人的鲜血
激怒雷霆又怎样
人创世纪开始了
伪先知在遥远的大地上描绘蓝图
人人均摊邪念和狂想与绝对真理
没有羞耻。赤裸的欲望
谎言无人可破无人去吃智慧果
欲火翻滚金石的汤水
围剿灵魂浇铸
像琥珀里的苍蝇
“你看见了什么?”
深夜,我为什么看到杏枝
那泪雨中的杏枝
只有一枝结满我的杏眼
我的话语
是仅有的祖国和神话的语枝
人间如此恐惧我
没有亲人和友谊人人害怕言辞
败坏兴致
像灾星当头有可怕的诅咒
为了改变舌头白天背诵教条狼吞虎咽
夜里男女舌头相缠
或空口多日滴粮不进饿死呐喊
“你必要死”
预言灾祸的人先让他光临灾祸!
言说地狱的人先让他下地狱!
我害怕暗杀
我恐惧悄无声息的灭口
我不惧固定的程序和审判
为什么他们害怕真正辩论
所有口像野兽围剿了
而风声必定要走露
口只要一张上天所佑
锅一张人被饥饿灭口无数
生,人不能定。生命在造物主的手里
只要他爱念谁能夺去
言语响在地上而像雷霆的身躯
有钱杖不能捕拿的高峰
“他必像树栽于水旁
在河边扎根
炎热来到,并不惧怕
叶子仍必青翠
在干旱之年毫无挂虑
而且结果不止”
世界只剩下一口锅从北而倾
大地也只有一口井做我的地牢
只有污泥。一枝杏花开做莲花
看到更多的地方
是一只青蛙有去不了的田野
世上有无法灭绝的口
有大饥荒里食尸鸟的哀歌
预言就是发生
发生遮蔽就成了预言
不信。不信一切
只相信魔杖邪念的戏法
千变万化
我走在成堆遍野的没有心灵脉搏的人中间
告诉我,你们还至死不悟吗
天堂,你们到了吗
看看只有诅咒的母地收尸
火场是需要钱的
如果饿殍还有足够油脂作燃料
也可免费接近那火热发紫的中心
一场场大火先食灵
后来骨肉积压太多忽略不记
有一声声鸡鸣在无人的旷野
你们感到害怕吗
“到那时,人必将王的骸骨首领的骸骨祭司的
骸骨
先知的骸骨从坟墓里取出
抛散在日头月亮和众星之下
必成粪土”
大地永不能容他们或在欲火中自焚成灰
躲避惩罚
人造天堂,建于人间地狱之上
那么多死鬼启示生的珍贵
地狱越惨天堂越真切
死亡者越多嗜血杯里越丰盛
天堂和地狱都来到地上
贴地面而行贴人面而行
不也真乎
不也乐乎今生今世拥有
我见证。我说出
我继续见证.继续说出
无验证天说难容
第三章
“必有灾祸从北方发出
临到这地上一切的居民”
权杖的毒牙吃了毒葡萄
死伤的是小民
罪恶越长越繁荣
无以复加的壮大
伪先知天天发布振奋人心的消息
王的刀枪从铁打造成金银
打倒天地一切约法
把神殿变为市场
恶事可憎之物设立在神殿
污秽这殿到几时呢
圣肉离开人民身体
将自己雕刻的偶像外邦物质教义
像药水注入众女子身体众民空虚的灵魂
你看见底层的恶和上层的凶遥相呼应
乐于施暴和受虐像一级级台阶
把最弱的善良推向地狱的口中
假象变为实体
像巨大的落井石
压在牢井沿上
使好人必须活于污泥
像藕的声道深不见底
引诱众民的欲望刺激人欲
轰炸人心的堤坝
滚滚洪水浇灌荒漠之国圈套好的海
一手僵硬血红指甲随时是牢爪
一手是软的让人不致像投海全部自杀的鸟群
人财两空钱海波动
做奴隶的而得的幸福就像驴子
看见远方的青草的缰绳近却无
我看见民向恶不向善
恶让他们偷生忍辱
解除你脖上的木轭
换成金银铜铁的
有多少洪水滚滚而来
像晃动的墙头而整所房子
还在海市售房处的蓝图纸上
预先抢购
“将来这地上必有人再买房田地和葡萄园”
“以沙为海的界限
水不得越过”
激怒上天降下雷雨山洪
海水就百无禁忌了
航行多少官船千帆过
心海淹没星座
天空阴沉只加大水势贼船
只好晴天热浪滚滚
怒火像深夜里的灯照亮航线
天心越软
人心越露如岩石栖满水妖
海水富饶过天空
水产泛起地的水花
鱼骨庙信奉人定胜天
想念双手里的戏法法力无边
有知识作恶,没智慧行善
死抱着物游泳
认木头为父。渴求爬上贼船
饥荒中吃的是同类,还是树皮啊
人肉比起禽兽都是铜臭难咽的
坏的人心毒死大地上的百草百兽
“这城有一百个义人,我就赦免这城
这城有十个义人,我就赦免这城”
青翠树下。肉藏于肉狂乐无度
和禽兽木头金石媾合一体
有处女地安放心神吗
良心剜出的族类能有多大的前程
巨大伤口,像无底深渊,无止欲望
渴,饥!泛滥的生育来替代旧人
虚妄之犁耕遍流奶与蜜之地
邪恶被群花簇拥奔放为蜂蝶漫天舞地
女性是更大的伤口
夜是它者的天堂
白天是自己的地狱
塞填多少东西
丧失这些母性时间必丧失一切
种族的血河里腥黑泛滥
物面兽心的人脱掉一层层人皮
满地物欲堆积如山堵住人的命运
变乱如落叶的大地啊
还有多少高处不躺下卧倒
心灵里丢失的越多
掌纹里的线路越被洪水冲得找不着东西
道消一尺魔潮涨一丈
占满空空如洪荒的灵魂
你到底相信什么仰视到了什么
背弃神灵之后必有可怕的谎言
大恶居神殿。神殿必毁
世魔降临像光的模样
邪术魔法有可怕的异常的力量
我在众人之中像不义之人
见昌平盛世就恐天下不乱
见人幸福就口出凶言
独自把怒火中烧
而我看见了沸釜底下的杏枝
不是枝头上多少花果!
是人心
闪雷用极短的路
只监察人心
试验人的肺腑
我看见了风中的杏枝
圣肉霓裳像杏花落离弃花容月貌
“因此甘霖停止春雨不降”
我孤兀如枯枝指天而立
水牢的污泥只熏黑我的发
灾星含升于唇
总流无辜人的血
恶人的道路为何享通呢
谁能将下沉的陆地打捞上来呢
第四章
“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沸鼎从北而倾”
“必有灾祸从北方发出”
王之头民之颅烂成糊
血把奴仆家的篱笆染成朱门
流布天下
滴血的杏烧沸饕餮纹
谁的毛爪大言不惭摘取
青苹果紫葡萄青橄榄枝
蛇龟爬过百合花玫瑰的蕊
一代人终于衰老并焚尸或僵尸
人面兽心的一代转眼成精
众女子为谁生贼养怪
杏花不为谁绽放春天为谁荣耀
果实满枝翻滚朝野
狂奔乱走的独峰驼
满头满脑满嘴里自己就是高峰
蹄下的人就沙粒
有被风吹走的自由与梦想
吃米吃面烫金的驴子高叫着人间天堂
浪潮刮起一层层地皮
吊着城邑
“空中花园”——到了
三界难辨
人在鱼的体内游泳
头插蜂窝
蜂嗡着被拆迁的仇恨
沸鼎从北而倾
神之物国之器归谁就归谁吧
谁就在伤口摸鱼
杀蚌取珠
杀鸡取猴的卵
南天出虹
不降冰雹天不下馅饼
谁有闲心望天呢
约法在哪里
山崩地裂口像我火光四起的言语
日蚀月蚀扫帚星扫地了——
山崩得好啊
群山崩成碎石泥灰
大兴土木
空中楼阁爆满了
碎山的一层层窗户里
也要满是赎身的人民
人都在往高处走哦
王宫有难以置信的运气
外邦的雕像摆满祖国的神殿
一浪浪逝去却不推走清除
大地上留下脚印的人没有
兴风作浪者过江之卿
他们要建自己的神殿和王宫了
在精神的殖民地里
他们将外邦破产的邪教束之高阁
崇拜滔滔不绝的洋货
琳琅满目的美色
精确到每一骨节里有多少钱髓的算术
勘天役物的技术像魔术
雕刻天地与人间
刀笔雕朽木为神奇
划过每一张脸每一个血管
一丝头发上雕出异教形形色色的图画
像图书馆说剃掉就剃掉了
洋人必高同胞一头
高贵的血恩光一般种上东土吧
来吧友好吧这早是思想的沦陷区
金矢下烤熟烹好的天下共享的腊肉
青翠树下整船装载流失的血与泪
但不能指手划脚
尽情下种但不能传播西土火种
伪先知和假祭司天天发布振奋人心的公式
野驴阵一个嗓门喊僵了每一耳朵和良心
破除财神爷的迷信
恶家邪国只要权杖的魔术法力
财富的泡沫翻腾过三江四海
谎言欲国固若金汤银汁
“你因倚靠自己所作的和自己的财宝
行毁灭的必来到各城,并无一城得免
山谷必至败落,平原必被毁坏
必受诅咒”
若覆之巢小民总被设计为蛋
被迷哄得严严实实无黎明的缝可钻
而大人们总以为是鸟
新巢无限异国他乡风景无限
一座座城池是乡村疯长的大头症
越来越辉煌的头盔吮吸膝盖里的黄金和钙汁
欲心魔性的发动机仿若接通雷电的能量
有恃无恐正激怒天霆
人间滔天罪行,自己无法解决
只有天谴缓缓降临
充满警示和预言
哀鸿遍野。灾难的铃声
洪水般被扔给低处底层。上层的颂尔无限
只有塌天,才最先覆灭飞黄腾达的鸟巢
丰收者颗粒无收。风调雨顺比冰雹和旱魃
更疯狂掠走农民的古朴梦乡
有人惊惶地醒来。避过最终的恶梦,得到宽恕
瘟疫像蝗虫黑压压像农民鸦来
植物的腰杆纷纷折断
像北风下的干草,咔咔地哭泣
第五章
“你使我怒中起火
直烧到永远”
“我把一切话语写在书上”
“王烧了书卷。”
焚卷者,
“他的尸首必被抛弃
白日受炎热
黑夜受寒霜
我必因他和后裔,并他臣仆的罪孽刑罚他们”
空中的鹳鸟知道来去的定期
斑鸠燕子与白鹤,也守候当来的时令
百姓却不知道神的法则
严冬即将来临靠着欲火取暖
那北方爆炒的一张大锅就要倾倒了
炒热地皮
把他人祖祖辈辈的地据有己用
再租给主人耕种
规划蓝图像熊熊燃烧的火舌
舔砸多少少女的美梦
爆炒的土地,农民都是火中取栗啊
黑暗从人眼睛皮肤上蔓延
沸腾的钱海吮吸杏子每一丝水气
欲火升腾燎原
火锅里美人和金屋
呜咽着她们的身体:书
火在书中行走
能走到几时呢
火烧掉读书听书人的眼
血未流到地上成河就蒸发走了
焚卷者,你的罪恶大了
我把话语写在书上
王烧了书卷
所有的书集体自焚了
祖国被诅咒:不是凤凰是砸烂的古董旧纸的磷片
永远找不到祖国吗,在祖国
永不再来的祖祖辈辈的土地吗
你们都上船被窃为何方呢
滚滚人流,哪一个是我的同胞呢
人们跟着候鸟学语,母语成为耻辱贫穷灾难失业
好的东西像淹死的鸟再不能复生
虚妄的恶终复兴像大海汹涌澎湃
山在摇摆江河倾倒不成海就烧干去死吧
倾倒的沸锅最先烫伤我的言语吗
矢口说话我写成诗歌在书上
哪些文字谁能煮熟烹香蒸化呢
还能有多少东西可持续纵火不成灰
作乱的星火燎原能到几代呢
在圣殿,我为我永不再现的殿堂昼夜哀鸣
古老的文明终像脂肪堆积如山的肥胖熊熊烧裂得流油
谁能用白驹过隙的权限
剿灭天地发出的声音
真实的言语有现实握不住的火葬场
一时一地的假象有扑灭永恒的欲火
堵住一人的口
就掐灭一线生机和救赎
没有比真相和前景更可怕的了
说出所有人的命运只有相同的一种
他不遭天谴而遭人害
真实的强光刺瞎所有的光
预言针对个体点名精确的时间
令上上下下的人惊惧
而欲恶草一样拔除
争相蹦跳着要去摘天上的灾星
天空的话。大地的话。前面的话
后面的话。都要缄口
只要祭司、伪先知的谎言、梦话乐意倾听传颂
民要禁口的话。神权和王权要扑灭的书
为什么那人还不死呢
深入到大地的底下去了
要按下一个人头,大地上到处可漏出
陷井地牢
像一个人从无花果的光泽里回到根处
大地上,上升的是刀枪
是恶果无比硕大
刀枪下是我的话言和书
而地牢像地母长长手臂
把我接在怀里
隔开锋芒、皮鞭
我看到更精确的井天
像长长望远镜望到那样远和清晰
深处已无滴水,只有淤泥
烤干的大地,失去水分和奶汁
我贴切的嘴唇,藕色的语言
必将像莲蓬伸出黑暗
得到眼光的证实
谁也不能把历史长河里的藕芽捂住
绳索不能将我捆绑,将我系上地面
书写着的结果被丝毫不差的枝节提到明处
准确到来。言语像春天真相
兵火环绕。火光冲天才知道天是如此真切
瘟疫里,你看到死人将死之人漂在水火之上
比鱼群还多比釜中泣还多
人们都感上同一种疾病:
背道的病发热不止的病
迅速蔓延的春天
要抛掉恶不让他们走下去
而恶已熬到夏天像慢慢煮一锅粥
春天再次重来
苟活下来者,更有捡命狂欢大命的自负
还是刀剑的火直接上挑
多少人从烧毁的山峰滚落火海
欲望之国必崩塌,像爆炸的肚皮
虚妄的的泡沫必像沙丘埋人
入住蜃楼,像空中杂技团
好看能到几时呢
杀尽王众子养孙,一切尸位素餐
剜去王的眼睛用铜链锁着带走
杀大祭司副祭司和三个把门的
一个管理兵丁的官常见王面的七个人
检点国民军长的书记
像永久出国考查离开本地
同样出国考查的还有四千六百人
焚烧殿和王宫
焚烧各大户家的房屋
拆毁城墙堡垒
留民中最穷的
修理葡萄园,耕种田地
人民像四散盲流的羔羊群
被狮子驱赶
现在他们在家乡耕种了
春天这才开始
我看见血红的杏枝下血流成河
所有的火热归为一场天火
一去就很难再长成孽果
花果把一方方水土长成沙漠
天上的虹见证的律法大道
一代代没有指望
而我的诗歌将代代相传
天之伤地之裂如我的嘴唇
大地和天空只生一道咕咕的咽喉
走出了谁啊
把石头拴住书,沉入河中
这种族的光,必如此沉下去
永不再兴起了吗,那永不再来的真山真水
再见了,欲火烧掉的一切的灰烬,死灰复燃
熊熊复燃。烧掉的永不能复生
欲火烧灭神灵照亮魔道
欲火不是一场大火烧去阴魂枯枝
点明春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