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再见(断章)
2005-04-29道辉
道 辉
像我在暗中想到的:吃光的人
已经用软塑料试管插入那种叫作“空间”的
也把大脑与思谋的距离包括进去
他说:这是光线弯曲产生的压力
和从日课桌上搬集书籍清理的尘粒
再把一些轻微地需要的元素减免
我在光中喘息,他的语气自暗中吹来
焕发烟草扑打的气味,和葡萄一样的句子
——钻入胃液那么精细的感性事物
或者这是临近幽静的,在摆脱滑动的一只手
在强行剥夺话语以前的欲望皮套
空中传达过来的时刻使我想到门旁的钳工
它给予我反复的倾听:这是内心的一口钟
每一天开始和结束,每一天无所事事
并让那些停留在阴影之间的饥饿
变作沉默的一束。更多的忍受泄漏出去
“仿佛有50只白蚂蚁爬过我耗损的32个年龄。”
仿佛是没有的,这只是简单的比喻——
啊,得到了表白,树丛在缩小,风的无产者
一片一片加入,加厚、加宽、加高,直至终极
对于星座的企盼一样,我愿是永远的搏动
愿是幻觉帮助我呼吸到“天鹅的芳香”
在寂静的街道,驾车者划过深刻的弧线
漫过小虎的栏杆连接上婴儿的胎梦变动变换
过来的诗句,然后再漂浮到纸的天上
然后再把我手中索取遗留的痕迹收藏
直到我付出满足的爱戴,清醒之前
清醒也是光明迅速的一秒钟——
轻轻地穿透他人的胸膛有了感觉
他说:“这不是时间的绝对。”
不是那绳索,不是那野蛮,不是那尺寸
就能够随意指向“掠夺酬劳”的所在
“假如是在子宫里爆发战争的那种……”
幻想的奴隶痴呆症者曲解现实的一次嘲讽
(执意对于灵魂的审判也未免显得空泛徒劳。)
它已是无形的声望。无限伸延过来的圆圈
疑问。收缩。平滑。完成半个残缺的板块
半个月亮也不能止住仰望落下的泪水……
啊,夜晚像是被阉割过,尖叉似的声息
/充盈着空空的马槽
/和减少背水迁徙的密度
或者根本是无的,只是一支带血的银针——
引领着一群饮血的雁鸟把北搬到南边
利用羽毛给予宽广的生动是对的(对吗?)
并且安排了昼夜的运行。他人是存在的
幸好还能用头颅思索远离思想的幽静
无题
颠覆忘却的事实,我迫使自己会这样想
这样做,像沿着语言磁场吸引到理智
“像是在维护纷乱的布条的异化。”
黎明时玻璃片上的灰尘、饱染着光亮
使用人造蜜蜂侵袭众花的歌声
灰尘飘落下来,使衰败在桉树上飘来荡去
使水晶停止,使飞鸟成为敌人,使我如纸
凝视的一端,他拍拍手套,说:“气候在转换
树在分解,以及门外行走的赤色木牛
牛角像挑着短句似的融入迷香周围的茫然
颂歌那般激烈的沙哑,想象成空气蒸发的中心。”
我空洞的内心忍受住第二次和钟声结合的丧失
和被希音弹奏的面目,这如同一个哀悼的节日
披着松柏油喧嚣的器皿或鲜血的气焰。人体
赤裸着流产,吃光的人。也吃掉梦中的红色小汽车
——失去的知觉,“攻击”的另一个名词。可是,它
会从召唤声中回来,带给我玛瑙和温馨的草莓
一个激动迎接一个甜蜜的惊惧,在宁静以外……
(选自2004年4期《十月》原刊责编宗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