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存瑞牺牲前究竟喊了什么？

夏维福　刘　滨

1957年，八一电影制片厂拍摄的电影《董存瑞》在全国广泛播放，使“董存瑞”的英雄形象为更多的人熟知，它甚至影响了几代人的成长。

提起“董存瑞”，人们就自然会想起他舍身炸碉堡的英雄事迹，我们的耳边就会想起英雄牺牲前高呼的：“为了新中国，前进!”在小学课本以及《董存瑞的故事》等书籍上也会看到这样的描写：“为了新中国，冲啊!”其实，董存瑞牺牲前说的并不是这句话，那么董存瑞牺牲前究竟喊了什么呢？

董存瑞出生在原察哈尔省(今河北省)怀来县南山堡村一个贫苦农民的家庭，从七岁开始，董存瑞就跟随着父亲、姐姐下地干活，放羊、拾粪、砍柴，什么活都干，这些培养了董存瑞坚忍不拔的性格和吃苦耐劳的精神。1945年的春天，董存瑞参加八路军，后整编为东北人民解放军十一纵队三十二师九十六团二营，董存瑞任六连六班班长。1947年，由于战斗英勇，董存瑞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48年5月2日，董存瑞和战友们参加了著名的解放隆化的战斗。在战斗中，遭遇了敌人的顽强地抵抗，在关键时刻，董存瑞挺身而出，以身体做支架，手托炸药包，炸毁了国民党据守的桥形碉堡，壮烈牺牲，那一年，董存瑞只有19岁。

第一个报道有关董存瑞舍身炸碉堡消息的人是齐肃。他写了一篇题为《共产党员奋不顾身——董存瑞自我牺牲使隆化战斗胜利完成》的报道，刊登在1948年7月11日的《群众日报》上。文中写道：“董存瑞为完成任务，置个人生死于度外，毫不犹豫地一手拖着炸药包，一手拉开导火索，在强烈的爆炸声中，敌碉堡毁灭，董存瑞同志也光荣牺牲了。”

1952年，八一电影制片厂为拍摄电影《董存瑞》，组织召开了董存瑞生前部队首长、战友座谈会。当时，当讲到董存瑞手托炸药包时，是这样记录的：“这时，他(董存瑞)毫不犹豫地用左手托起炸药包，右手拉开导火索，把头扭向自己的同志，面色坚定而刚毅，接着一声巨响，碉堡被炸毁了，英勇的董存瑞与敌人的碉堡同归于尽。”

董存瑞陵园管理处原主任吕小山曾访问过《真正的战士——董存瑞的故事》的作者、电影《董存瑞》的编剧丁洪、赵寰、董晓华。赵寰说，“1948年，正是解放战争处于大反攻阶段，党中央发出号召，提出了：‘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口号，而‘为了新中国，冲啊!这句话就是在当时这样的背景下创作出来的。”

1998年，是董存瑞英勇献身50年纪念。曾亲眼目睹董存瑞舍身炸碉堡的战友郅顺义回忆说：“董存瑞突然身子向左一靠，左手托起炸药包，紧紧贴住桥形碉堡，右手猛地一下拧开了导火索，导火索只能燃烧短短七秒钟，他是知道的呀!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纵身一跳就朝他奔去。董存瑞看见了，厉声对我喝道：‘卧倒!卧倒!快趴下，接着一声巨响，桥形暗堡被炸得粉碎。”

因此，董存瑞在炸碉堡的瞬间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卧倒！卧倒！快趴下！在牺牲前他仍然挂念着战友的生命。虽然，董存瑞在牺牲前喊得不是“为了新中国，前进!”但是，这丝毫不能影响英雄在后人心目中的形象，相反这正是英雄在关键时刻的内心最真实反映，董存瑞的牺牲换来了战友们的生命，为解放战争作出了贡献，又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呢，

两位英雄的战友情缘

董存瑞有一个亲密的战友，也是生死之交，他就是“郅顺义”。董存瑞是1945年入伍，郅顺义是1947年入伍。虽然，董存瑞先郅顺义两年入伍，但是年龄却比郅顺义小11岁。郅顺义入伍后被分配到董存瑞所在的六班，当时董存瑞是班长。董存瑞平时工作在前，抢在前，还帮助过郅顺义站岗、缝鞋、补衣、做被子，是一位非常关心战友的负责任的班长。在董存瑞的帮助下，郅顺义很快被任命为七班的班长，两个人也在战斗中结下厂兄弟般的情谊。

电影《董存瑞》中的人物“郅振标”的原型就是郅顺义。1948年5月24日，在解放隆化前夕，六连召开了隆重的“挂帅点将”大会，大家一致推选董存瑞为“爆破元帅”，董存瑞分别点了：“突占、火力和支援大将”，七班长郅顺义被点为“突击大将”。

1948年5月25日下午3点半左右，我军发起第2次总攻，突然敌人阵地一阵机枪像雨点般扫过来。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把战士们压在了一条土坡下面，而喷射火舌的枪门就来自隆化中学东北角横跨早河上的一座桥形暗堡。掩藏在那里的六挺机枪，疯狂地扫射，吞噬着战士们的生命。董存瑞焦急地注视着战斗，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地倒下，董存瑞的心如刀绞。为了消灭敌人，董存瑞告诉身边的郅顺义：“老郅，你投弹掩护，我去炸掉它！”说完，董存瑞挟起炸药包，冲到了桥底，可是由于桥底没有放炸药的地方，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炸药包还是不断地滑落下来，无法放置。而此时，部队冲锋号义响了起来，战士们潮涌一般涌过来，又一排战士倒在丁火舌下，这时，只见董存瑞左手托起炸药包，郅顺义看到了，十分着急，想要奔过去，并对董存瑞喊：“快放下，放下!”可是，董存瑞对郅顺义高声说道：“卧倒!卧倒!快趴下!”紧接着一声巨响，眼前的碉堡没有了，亲密的战友也消失在致顺义眼前，郅顺义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刻。

董存瑞牺牲后，郅顺义把悲痛之情化作战斗的激情，在战斗中，郅顺义总是冲在最前面，多次立战功。还只身闯入敌阵，活捉敌人140人，是闻名全军的战斗英雄。

在和平年代，郅顺义仍然保持了一个人民英雄的政治本色。被沈阳军区评为：“艰苦朴素标兵”、“优秀共产党员”、“离休干部标兵”等多项荣誉称弓，12次进京，接受毛主席等老一辈革命家的接见，接受江泽民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

解放后，郅顺义还经常到董存瑞家中，看望董存瑞的老父亲和家人。董存瑞的爸爸亲切地叫郅顺义“好儿子”。两位战斗英雄在烽与火的战斗岁月里结下了托付生死的深厚友情。这份情谊将永远伴随着他们的子孙代代相传下去，历久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