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 地
2004-04-29潘宏义
散文诗 2004年1期
潘宏义
搭在大山的一块披肩。一片被岩石挤瘦的色块,金色的芬芳丰盈着山里人四季的守候。
谷雨刚过,山里的日子便齐刷刷地从麦地里长出,水淋淋地在春风里轻盈舞蹈,如沐浴江边的妹妹麦秸草的身体,柔软无比。
这块绣满麦苗的黄手帕,是谁送给山村的?
当金风徐来,麦地上那些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麦子是秋天整妆待嫁的新娘。只待镰刀这位沉默的王子用一生不变的情怀紧搂,用雪白的牙齿品味爱的醇香。
而那位从米勒画中走来的拾穗的身影,重现在麦地的画布上,让我哽咽地喊出一声:娘!
农妇
一柄秋后的瘦镰,是农妇腰身佝偻的姿势。
穿针引线的身影,映在如豆的灯下,也能构成一幅乡韵浓郁的木版画;高高绾起的裤脚,站在那一片泥土上,写意一首朴素动人的乡土诗。
锅碗瓢盆的交响在农妇手里乡音般动听,炊烟飘扬着温情,一坛坛烈酒,在农妇含辛茹苦的日子里酿出,浓郁的芬芳,不醉人,也醉心。
转动黎明的辘轳,转动沉重的生活。麦浪起伏的梯田,一道道横陈在农妇的额头。农妇的日子,就在涨潮的麦浪里,涌进金秋。农妇也是一粒成熟的粮食呵!默默无闻的生命饱满而美丽。
站着,是一株满面金黄的麦子。
躺下,是一片谦逊丰腴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