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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

2004-04-29

青年作家 2004年7期
关键词:牌坊广安故居

金 泉

1904年8月22日,邓小平诞生在四川广安协兴镇牌坊村一户农家。

5岁发蒙读书进了私塾,拜见私塾老师邓俊德行礼毕,告之其姓名曰“邓先圣”。老先生一听此名,连呼不妥,道:“只有孔夫子堪称‘先圣,小小孩童,怎能与孔夫子相提并论,这岂不是对孔子的不恭!吾今为汝更名,希望汝将来成为一个贤人,就取名为‘邓希贤好了。”邓希贤这个名字一直用了很久,后来革命需要,才改名邓小平。

纯属巧合,邓小平恰恰诞生在一座具有浓郁川东风情被当地人称之为“邓家老院子”的农家三合院里。其先,于清同治年间,由邓小平曾祖父建房6间,坐北朝南。内设农具屋、织布屋、横堂屋、饭厅和邓小平大姐邓先烈、妹邓先芙、邓先群的住房以及邓小平童年、少年住过的房间。其后,由邓小平祖父建正房5间,坐东朝西。有了正房,原先坐北朝南的老屋便称之为北厢房了。正房中有正堂屋和邓小平祖母戴氏、父母邓绍昌、淡氏、弟邓先修(邓垦)、邓先治(邓蜀平)的住房,以及家里的手工作坊。正堂屋是邓家供神祭祖、接待贵宾和议事的地方,室内存有八椅四靠。再后,是邓小平15岁离开广安进入重庆留法勤工俭学预备学校后,由其父邓绍昌修建的坐南朝北的南厢房。于是,一座呈“冂”字形的邓家三合院便坐落在一派竹木葱茏里了。

邓小平父名绍昌(1886——1936),清末毕业于成都法政学校,在协兴场教过书,做过协兴乡团总和广安团练局局长,参加过反洋教和“保路运动”。他为人正直,讲究信义,在乡里受人尊敬,很有影响。他毅然地把邓小平送进重庆留法勤工俭学预备学校的选择,对邓小平一生的影响是巨大的。邓小平母亲淡氏,广安恒升淡家牌坊人,卒于1926年。淡氏是位勤劳善良的农家妇女,缝补浆洗、养蚕缫丝、纺纱织布、栽秧打谷、培育子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终因积劳成疾,过早地离开了人世。邓小平对母亲十分敬重,他曾感激地说:“当时的家庭能够生活下去,全靠母亲了。”死后归葬邓小平家族先孺墓地。墓碑两侧石刻楹联道是:“阴地不如心地,后人须学好人。”

距离翠竹环抱、瓦屋溢香的邓小平故居130米处的一方荷叶青青的水田间,镶嵌着一口高出地平面60厘米的石砌古井。井水年年丰盈充沛,溢出井沿涓涓流淌……此井水,冬天温润而热乎,夏日甘冽而冰凉,水质纯净清润可口。

年逾60的唐永谷老人告诉我们,这口邓家老井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是明朝时邓家迁入广安时挖掘的,距今已有五六百年的历史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天常干旱。那时协兴街上一百多户居民都到这里挑水吃。就是在平常年份,老井也可满足附近三十多户人家的日常饮用,真是一口“宝井”!

邓小平故居所在地为何得名牌坊村呢?

邓小平先祖邓时敏,清乾隆元年(公元1736年)进士,入翰林后初授编修,后迁侍讲学士,乾隆十年(公元1745年)升任大理寺正卿。邓时敏为官忠耿,刚果持正,政绩斐然,声名远播,后年老乞休,返乡卒于家,诰授通奉大夫。嘉庆年间,朝廷为彰其功德赐造“神道碑”和“德政坊”于家乡。家乡村落故而得名牌坊村。

神道碑、德政坊、老井、田亩、桑园、私塾,以及邓家老院子正堂屋内供奉的“天地君亲师位”神龛,还有淡氏所用织机以及邓氏族人经营的缫丝厂所在地的蚕房院子,不正生动地展示了半封建半殖民地制度下的中国乡村百年间小农经济社会的真实图景吗?!

惟其如此,邓绍昌才有反洋教和参加“保路运动”的经历。也才有可能把邓小平送进协兴镇“北山小学堂”去接受新式教育,进而让邓小平得以优异成绩考入蒲殿俊建立的广安县立高等小学堂(1907年改为广安县立中学堂)。新文化运动和五四运动波及广安,邓小平与他的同学一道看革命书籍,办进步刊物,聚众集会,上街游行声讨军阀、支援北伐等,从而奠定了他坚实的革命人生基础。

1951年,邓小平家人全部离开广安后,按照邓小平意见,邓家老院的房屋交由当地政府分给了乡亲们居住。它作过公共食堂、保管室、文化站、幼儿园——随着邓小平政治生涯的三落三起,他家乡的名称也出现了“牌坊村——反修大队——邓小平同志故居”的历史性三变。

也许,距离邓家老院500米,建筑面积6800平方米的邓小平故居陈列室的建筑设计,便是这个“三落三起”的象征吧:三列斜坡式青瓦盖顶的颇具川东民居特色的建筑群宛如波浪三叠——其实,所谓浪的运动,不过是一种力的传递方式罢了——三浪尽头,一方建筑高指蓝天如丰碑,其后便是建筑风格与前所述相一致的宽敞明亮的陈列室大厅。陈列布展,加以高科技声、光、电的充分运用,全面细致地展示了邓小平同志伟大光辉一生。

从浪谷到浪峰三落三起的政治人生,展示了邓小平党性人格的无比坚强!

邓小平真诚地说:“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我深情地热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

邓小平是领袖,但他更是一个伟大的爱国者。15岁离开故乡赴法勤工俭学,为的是寻求救国的真理,一经和马克思主义结缘,便誓死为理想奋斗终生!翻开百年间一部中国近代史,页页都写满了中国人民要求翻身作主要求祖国富强起来的前赴后继和血的呐喊。深情地热爱着祖国和人民的中国人民的伟大儿子——邓小平,终于在三起三落的政治波浪的力的传递中,成为中国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总设计师。

我怀着敬仰的心情,走进邓小平故居来阅读它的平凡和伟大。同时,这样一副联语在我心中响起——

扶大厦之将倾,此处地灵生人杰,解危济困,安邦柱国,万民额首寿巨擘;

挽狂澜于既倒,斯郡天宝蕴物华,治水秀山,兴工扶农,千载接踵颂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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