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
2003-05-14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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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匝匝的树荫,草丛温柔而且一定要没有一只蚂蚁或者爬虫。
一张吊床,偶尔的一丝风,伸手可得的冷饮。
床上过着晃晃悠悠的生活的,一定是我。
我的身边,应当站着一个美丽纯净的女子,或者低垂眼帘,或者輕声细语。
我的手上有一本书。我不知道那是《红楼梦》还是《少年维特之烦恼》抑或工科学生的教材:《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时间仿佛不存在,一分一秒都消散在亮亮的阳光里,然后随着热的空气升腾、飘荡开去。
这样的夏日午后,阳光一定要猛烈,否则,这样的生活就没有了基础。
这都是我的幻想。夏日的午后,我喜欢像个无脑儿般地幻想。上面所有的这些意象,也许是大学时候的产物。那个时候体内充满了年轻男子的利比多,想象力无边无沿,就像九八年的长江水。
我相信,我小时候夏日的午后,绝对有类似的想象。只不过吊床换作一张草席,冷饮换作一根冰棍儿,美女换作一个玩伴,至于那些书,最多是一本《红日》之类的小人书,更多情况下,也就是泥捏的自制玩具,比如,一辆坦克。
夏日的午后容易让人产生幻觉:一切都是困顿的,一切也因为困顿而进入迷思或者冥想的状态。
其实能冥想的夏日午后也不是很多。小的时候我多数时间是中午泡在水塘里,午后则无精打采地听老师罗嗦,盼望课间的十分钟可以和同学玩游戏。就这样度过了中学、高中甚至大学。工作了,夏日的午后竟然没有什么可资谈论的记忆,就像现在能写点空想的文字的体验也是很少。
这便无趣了。当夏日的午后实在忙碌或者没有困顿冥想的时候,一个人就彻底进入了无趣的时代。为了让无趣无趣到极致,更无趣的人索性发明了空调。
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午后或者午前,我和几个同事在北京川底下的一个农家小院中闲聊。不知道怎么的,一个同事发出这样的感慨:待着真好。
我更愿意把它演变成“呆着真好”。让所有的事情都懒洋洋起来,让自己陷入一种冥想甚或不想,至少说明自己还不是很无趣,不像今天的自己,成为夏日午后的一具行尸,一堆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