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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的目的很单纯

2003-04-29

金山 2003年11期
关键词:监狱长大官瞎子

茨 园

俺三岁时,村里那个从事了近三十年算命工作的瞎子就曾在俺头上、脸上摸来摸去,然后在吃了俺家一只正下蛋的母鸡喝了俺家半斤散装白酒并吸了俺家一盒半烟卷后,神神叨叨对俺爹说:“这娃儿长大了是个官,大官。”然后一瘸一拐摇晃而去。

瞎子摇晃而去了,俺从此受到了一般农家孩子所没有享受过的待遇。首先,俺爹在第二天就拉了俺的手找到村支书,在当时全国农民群众辛勤劳动一天才挣价值不足一元人民币工分的形势下,硬是把俺家积攒的三十元人民币塞进他手里,恳求他收下俺做干儿子,且在俺上学后,每到假期或没课时,就让俺跟在他左右,认真学习他怎样组织村长、民兵连长、妇女主任等村级领导开会,怎样在大喇叭上“各位老少爷们儿,今儿个咱们他妈的说点事儿”地喊叫。虽然当时俺并不明白俺爹为啥要让俺学这些,但耳濡目染若干年后,俺也经常挺着个瘪瘦的肚子跟人说话。

其实俺知道俺命中注定要当官且要当大官是在俺考上大学的那年。

俺临走的头天晚上,俺爹早早关上门,郑重地让俺跪在俺爷爷的灵位前,对俺说了俺三岁那年瞎子说的那番话。于是,俺就明白了若干年来爹的良苦用心,陡然间生出了天降大任于俺的感觉。不过现在,俺只能不好意思地告诉大家,当俺信心十足准备接受“大任”时,俺前脚毕业,后脚就踏入了失业的行列。不过,俺是个有志气的主儿,“业”虽失了,但俺不失志,所以,俺就搞了点儿小生意。说起来,俺创业的路还真艰难。首先,俺用一千元人民币在劳务市场找了五六个女性民工,让她们一人一摊儿在街头巷尾炸红薯糕卖,而俺则在一边悠逛着监督劳动。不想,还行,也就是两个月的样子,俺的一千元人民币成了一万元人民币。当然,俺不满足,经过一年的摸爬滚打,俺以这五六名女同志为骨干力量,开了连锁公司,垄断了俺所在城市的炸薯糕市场,也就是三五年的工夫,俺兜里就有了近百万元的人民币。

当俺吃好穿好的时候,每每想起“官”事,心里就好生遗憾。

听人家说,在一些县弄个科级干部需要十万元左右人民币,不过,俺的起点高,俺看不上那些小官儿,所以俺就放出风声,俺愿意出五十万元人民币,弄个大点的官儿做做。不过俺倒愿做个好官,让俺手下的人民群众都对俺感恩戴德。

俺放出了风声,就有人闻风而动。

在生意场上厮混得久了,几个主动上门说是能给俺弄个局长、副县长干干的主儿,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骗子。俺自以为聪明过人,但许是由于官迷心窍,最后还是被一个自称是某副部长老婆的直系亲戚的给骗了,弄得俺很没面子。

俗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个骗子虽然骗了俺一二十万元人民币,却没有逃过咱们公安干警警惕的双眼,没多久就被逮起来投进了大牢,并如数追回了俺的钱。

俺之所以不怕大家笑话并告诉你这件事儿,其实也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大家看看,有没有能帮俺一把的。俺愿意用二十万元人民币为酬,要求也不高,就是把俺弄到那个监狱里去,当个监狱长副监狱长了什么的,让俺好好摆治摆治那个狗日的,让他也明白明白,俺的钱,不是谁不谁都能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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