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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姑娘,你的爱情我不能接受

2003-04-29谢兴无

现代妇女 2003年4期
关键词:姑娘痛苦妻子

谢兴无

黄定荣,现在是中山大学生物学系医学科学研究部顾问、龙腾学校教授、校长,我国最年轻的知名医学专家。近日,他第一次向记者披露了他的情感故事。

难忘初恋,那种家的感觉

说起黄定荣的初恋来,还有一段故事。

他最先认识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岳父。那是刚分到珠江医院的时候,他作为党员被抽调到基建组,和一位高级工程师、团职军官住一间房。军官接下他的行李,和蔼地朝他一笑说:我姓张,你就叫我张工吧。

他们是上下级关系,起初,他们之间也很少说话。他一天只是拼命工作,业余便学习专业,学习英语,非常刻苦。这一切,张工都看在眼里,他欣赏这样的后生。

张工回家便对妻子说起:那小伙,好勤奋。每说一次,夫人对这小伙的好感就增加一分。星期天,她便会来到医院基建办,为丈夫炒几个小菜,邀他一同进餐。他感冒发烧,她过来煮面条给他吃。

那时他只知道,张工有个小女儿叫丽丹。小丽丹常来找他玩,他也常送她上学,当时她才几岁,上一年级。有一次,张工搬家,叫他去帮忙,才知道张工还有一个漂亮的大女儿张丽川,正在读高中。时值中午,张丽川放学回来,漂亮得蓬壁生辉,两人的眼神一碰,就都脸红了。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张工搬回家住了。每逢星期天,他们就请黄定荣去他家吃饭。当时电视里开设了英语课,一有空,他就到张家看电视,学英语。闲下来,他就去搞卫生,像自家人一样。张工夫妻都很喜欢他。

张丽川高中毕业后便参加了工作,分在广州市电信局国际台。不久,单位送她去邮电学校进修。

有一次,张夫人问他:“定荣,你觉得我的女儿怎么样?”他心跳起来:“很优秀嘛!”张夫人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把女儿许配给你。”他脸红了。他在张家学英语时,张丽川也来学英语。二人坐得很近,彼此可以听得见对方的呼吸声,就有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现在他更心慌意乱了,是一种幸福的眩晕。

有一天早晨,他起来晨跑,正巧遇到了丽川,他们俩都脸红了,竟一句话也不敢说,便分头跑了。他很想单独和丽川在一起,但是没有机会。挨得最近的一次,是在张家阳台看露天电影。她爸妈坐前面,他、丽川和小妹坐后面。他悄悄地拉住丽川的手,便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怕小妹发现,又赶紧分开了。

张丽川上班路程比较远,每次晚上下班回家,都要走一段很长的夜路。她很害怕那段路,因为没有什么路灯,比较黑。每次她一下公共汽车,他便会出现在她面前。他来接她了。他们的爱情在这段长长的夜路里悄悄地拔节。

美丽的姑娘,那一颗难以自持的心

婚后不久,儿子出生了,妻子更忙了。她要带孩子,又要照顾他,支持他的事业,真是熬红了眼睛,人也消瘦了。他迷上了生物医学科学,开办了医疗门诊,给数以千计的病人治病,取得了显著的疗效。每当见到他在事业上取得成就,她就会发出会心的微笑。这微笑,一直鼓舞着他,继续向事业的高峰跋涉。他的名气越来越大。有人说:丽川,你丈夫名气大了,人又长的英俊,你就不怕别的女人把他夺走吗?丽川笑笑,说:我才不怕呢,我了解他。

出生在湖南省永兴县观音洞附近一个小山村。幼时家贫,父亲长年在外行医,每月收入不足30元。兄弟姐妹5人主要靠勤劳的母亲挣工分、养猪、种自留地,抚养成人。好几次,母亲因劳累过度,昏倒在田头。他从小就品尝了贫寒的滋味,懂得了辛劳的价值,知道了读书的意义。受父亲的影响,他学会识别中草药,背药性赋,学习行医,关心人间疾苦。认定自己的追求,珍惜自己的最爱,他是一个懂得责任的男人。

1996年初夏的一天,风和日丽,他应邀来到广州中山大学举行医学科学讲座。当时30多岁的他,已经是中山大学生物学系医学科学研究部顾问、龙腾学校校长。

在中山大学的这堂讲座分几天进行,他每天只讲一堂课。他研究的是比较前卫的生命科学,前来听讲的人特别多。礼堂内早已是人山人海,不时地掌声如潮。这时候,中山大学四年级有一位漂亮的女大学生,向他发问,提出一些更前卫的问题,比如爱情和生命医学。她叫阿媚(化名)。阿媚人如其名,长得美而妩媚。眼睛大大的,又黑又亮,顾盼生辉。头发披肩,身材苗条。他用写满青春的眼睛盯着他。

在一个价值多元的时代,在远非生命医学所能解释清楚的爱情问题上,他只好运用了外交辞令,说,此问题还是留待以后再去探讨吧。她听了他的话,漂亮的小嘴动了动,再没说什么,她有些失望。

第二天,他的第二堂报告,她没有票,进不去,便在礼堂外面的窗口听,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他看。他对这一切都浑然不知,是他的一位助手告诉他的。

第三天,第三堂报告,她混进了礼堂……她一直听完了他所有的报告。后来她说,她为他的帅气,他的渊博知识,他的优雅风度和亲切话语而深深地感动。但是,她对他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感到非常不满意。

几天后,他都几乎忘记了这回事,却接到阿媚打来的电话,不知她从何处弄到了他的电话。电话里,她以急切的口吻对他说:“黄老师,有个学生,她有几个严重的问题,想要当面请教你一下。行不行么?”他一听,感到很奇怪。是谁,有几个严重的问题?什么问题,这么严重,非得要当面请教他不可?他放心不下,如约前往。那是在一个花园里,桂花树下。阿媚穿着一身米黄色的连衣裙,显得更加妩媚。当时桂花还没有灿然开放,但她身上的桂花香水却香人心脾。这是他第一次与妻子以外的姑娘约会,他有些不自然。简单地寒暄,认真地请教,之后,阿媚问他:“假如,有个姑娘不要命地爱上了你,你会怎么办?”他一愣。想了一下,他说:“我是有妻子和儿子的人,我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别人爱我,是她的权利,但我不具备去爱别人的权利。因为我已经找着了我的真爱,她比那个姑娘先到。”阿媚姑娘又说:“那你可以离婚呀!”他皱起了眉头:“离婚?我为什么要离婚?”她说:“实话实说吧,那姑娘就是我。”他暗暗地吃了一惊,真是个大胆的姑娘!他的心跳在加速。他镇静了一下,才缓缓地说:“这……如果从世俗观点看,你确实比我妻子更漂亮、更年轻。你的追求,放在别人身上,也许会视为艳福。而我不行。”“为什么?”“我是教别人的,要为人师表,表里如一。”“爱上一个女大学生,就表里不一了吗?”“你与我相爱,也许会很幸福,可是,你想过没有,痛苦的却是更多的人,我的妻子,儿子,还有妻子的亲人,这么多人痛苦,拿他人痛苦来换取你我的幸福,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直言不讳。阿媚姑娘却难以接受,她斩钉截铁地表示:“我不相信!”

从谈话中他了解到,阿媚的父亲是高干,母亲是教师,她是独生女儿。那次,他们不欢而散。然而,她并不死心。几天后,她把母亲也带到了大学课堂,专门来听他讲课。她要母亲看:“呶,就他!”母亲见了,也对他挺有好感的。可是,他怎么能够做出背叛妻子的事情来呢?

道一声珍重,姑娘你走好

阿媚是个喜欢把爱情进行到底的女孩。阿媚又打来电话,要他带她到他老家去,去看他的父母亲。这些天来,她天天跟踪着他,打电话给他,亲切地呼唤着他的名字,要和他约会。她给他送好多好多小礼品,使他无法躲避。他只能对她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能爱你,阿媚。她哪里会理他这一套呢?她还是那样,一如既往地爱着他追着他,让他在她火热的爱情里一起燃烧。

在他幸福或者痛苦的时候,他都要给妻子倾诉。现在,他一如既往地老老实实告诉妻子,有这么一个姑娘,有这么一件事。妻子扑进了丈夫怀中,狠狠地亲了他一口。这一口,亲得他很有底气。

他说:“她爱得都要疯狂了。”丽川说:“我们能为她做些什么呢?”他说:“我们可以帮助她。”她点了点头:“是啊,我们要帮助她!”请阿媚姑娘到自己家中做客,阿媚与他爱人以及儿子见了面。平心而论,尽管早有思想准备,丽川还是有些紧张。他们无话可说,十分尴尬。但她决不轻信后退,她坚信在这场爱情角逐中自己的优势。她居然当着他家人的面说:“我看啊,你完全可以离婚。我更有文化,更年轻。阿荣,我们会幸福的。”

丽川没有生气,丽川是善良的。她理解姑娘,她怕姑娘轻生,叫他去送送这位“情敌”,再做做她的思想工作。他一直把她送到门外好远好远。分手时,姑娘突然扑向他的怀抱,她要用疯狂的吻来表达对他的爱情!啊,他感到一阵窒息。他终于冷静地把她推开了。他赶紧转身走。她呆呆地望着他,不再追他。她真的有点绝望了。但她仍然想念他。

凭着他医学专家的直觉,他断定她已有轻度的精神分裂症。病因他起,他因此感到不安。他决定尽他医生的职责,帮助她走出感情的旋涡。

翌日,她的母亲给他打电话:“黄校长,你说怎么办?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呀!”丽川对丈夫说:“去吧,心病还要心药医。”他应邀来到她家,给她做思想工作,给她治疗相思病症,给她把脉,开了中药,引导她学会放弃。

他说:“有时侯,放弃也是一种美,一种洒脱的美。”她听了,泪流满面。

见阿媚如此痛苦,见她如此迅速地消瘦,他的心一阵一阵地疼。扪心自问,在整个事件中,虽然他并没有什么过错,但他无意之中,还是伤害了她。为此,他感到很内疚,很痛苦。在那段刻骨铭心的日子里,他常常在灯火阑珊的夜晚,散步到她的住房背后,望着花纸窗内的昏黄灯光,想象着阿媚那痛苦的样子,他真诚地祈愿她能尽早从痛苦中走出来。

他开始回避她。走在大路上,见她来了,他就远远地躲开;在大学讲学时,助手们有意地把她与他隔开;她打来的电话,他叫他的爱人丽川去接,就说他出差去了。

大学毕业了,阿媚选择了逃避。她要去远方工作。她终于再一次地找到了他,要他去送送她,最后一次。和爱人商量后,他答应了。那天,秋雨濛濛,就像那离人泪。华灯初上,夜悄悄地到来。在火车站,在一间极其简陋的饭馆里,他们选了一处角落坐下,默默相望。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定荣哥,我走得太累了,在这个小地方坐一下,挺好。人生就像这车站,车来车往,有上有下,有走有停。不要希求人人都坐一趟车。倘若你们同行,并共赴终点,那是你们的缘分,需要很好珍惜的。她继续说:“我对不起你,这段时间以来,我给你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和痛苦。我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也没有办法呀。”说着,泪水就默默地流下来。自从她看到他的爱人丽川和他的儿子是如此地爱他,她就明白,她的一切努力都将是徒劳。

他说:“谢谢你,谢谢你的宽容。阿媚 ,这不怪你,你没有错。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我很不安。你不要走,你留在广州,一定会很有前途。你不能一时糊涂。”

阿媚摇了摇头:“不,我不能不走。我无法面对现实……”

如果说,人的生活是奔流不息的江,那么感情的起伏跌宕就如那枝枝杈杈的溪;如果说,人的生活是常青不衰的藤,那么感情的疙疙瘩瘩就是那藤的节。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他和阿媚,纵是有缘,却注定无分。就这样分手在两个人的车站,那呜呜的汽笛声,利剑般,斩断了万千情思。

只是后来,他在湖南创办龙腾学校的时侯,居然收到了阿媚寄来的学校规划设计图纸。这是他最早收到的设计图纸,竟和他设想的差不了多少。不知阿媚从哪里得知的消息,他感激她。如此说来,忘却也难。远远地相望,无言地祝福,留一份温馨在心头,此生已经足够。(责编关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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