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朵玫瑰常常不香

飘　扬

女孩子长大了，开始在早晨擦肩而过的行人眼里，晚上浴间的镜子前渐渐发现了自己的秀丽。那是同年龄的男孩子远远比不上的美好与可爱。那时候男孩子们还在最后的发育阶段，笨手笨脚的，不是矮个子，就是细竹竿，他们跌跌撞撞地在自己的人生路上摸索着，来不及注意到自己的风度和眼界都是如此的青涩。

而女孩子的心已经如此细致而成熟，渴望看爱情了。她们的梦中常常有面容不清的男子温柔地出现。

爱情的故事在女孩子心里上演了1000遍。

这时，任何微小的爱情消息，都是平地惊雷。

有一个女孩子，就是这样的情形中的女孩子。她在大学读书。情人节那一天，学校里处处是红玫瑰，可并不是属于她的。有情人的女生拿着属于她的那枝花，没情人的女生到街上去卖花——那些懂得自嘲的女孩子，把在情人节卖玫瑰当成了一件浪漫的事。而她，在心里盼望着有一个人能送她一朵玫瑰。

那个晚上，有人敲开了她寝室的门，送给她一朵非常漂亮的红玫瑰，还用白色的“满天星”密密地围着。可是，送花人却是一个她从来不喜欢的男生。

那个晚上，她心里充满了失望，因为她一生中的第一朵红玫瑰不是她所爱的人送来的。

爱情的第一朵玫瑰常常不是十全十美的。这可是渴望着它许久的女孩子没想过的事，却是许多女孩子都将要遇到的事。

情人节是个浪漫的日子，冬夜的寒气激红了年轻的面颊。年轻人的爱情非常敏感，他们总是躲开一切有人有眼睛的地方，那也许是一棵老桐树后，也许是一个陌生的墙角，前面有一缕楼上人家洒下的灯光。在那样的角落里，女孩子学习第一次亲吻。无数的电影里，觉悟中的女孩子总是和她爱的人亲吻，等她再张开眼睛时，那眼睛温柔而又明亮，全都是爱情的甜蜜。

然而，事实也许是，第一次亲吻时，你惊奇地发现，原来嘴唇相接的时候鼻子会不知怎么办，嘴唇湿湿的，凉凉的，似乎有点儿脏。心好像被惊吓住的兔子一样定了定，然后逃之夭夭，没有一丁点儿甜蜜蜜的地方。

回家刷牙的时候，似乎格外精心一点儿。

这时候的心里，真是沮丧。

也许少女时代对亲吻的梦想破灭了的缘故吧。将来，慢慢地，每个女孩于都会习惯它们，适应它们，然后迷恋它们。但是，最初的一刻可不是星光闪烁，如想像中的那样。

选时，你打破了一些梦想。在获得了真实的同时，失去一些幻想。你因获得而失去。

在点点滴滴失去幻想，失去纯真，失去青涩的过程里，你迅速成长为一个女人。你开始真的懂得了爱情。

这是一个麦收时期。你获得了成熟的麦粒。

(乔木摘自《祝你幸福》2001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