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腹怀胎”在向传统生育观念挑战?!

浦　子

成都一名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女子，3个月来14次给市计划生育技术指导所打电话，表示愿意“出租”自己的子宫，帮助不孕夫妇怀孕和生育，并将身份证、户口簿送到派出所备案。此事在当地报纸披露后。引起了一定的反响。

精、卵在母体内结合，孕育成胎儿，这是大自然赋予每一位母亲的一种生育功能，而“借腹怀胎”，即借用别人的子宫来孕育自己的孩子则有悖于人性常理。然而，从理论来讲，通过“借腹怀胎”，可以使一些不孕不育者享受做母亲的天伦之乐，还可以提高人的生命质量。也未尝不可。据资料，发达国家早已开始了这方面的研究。

1978年7月25日，在英国曼彻斯特郊外的奥德姆总医院，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试管婴儿路易丝·布朗出世了。随后，全世界各地一个个试管婴儿相继出世，现在已超过10万人。

培育试管婴儿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将卵子与精子在体外试管受精，再将受精卵植入母体子宫发育，称为“同体移植”。这是最基本的试管婴儿生成方式，成功率高，费用比较低。路易丝·布朗就是这样诞生的。另外一种方式是“异体移植”，即借腹怀胎，将在试管中培育的受精卵植入另一位妇女子宫中，由她代理母亲。婴儿出世后，归还给生身母亲。这种方式成功率低，费用较高。

现代人之所以热衷借腹怀胎多是因为自己输卵管堵塞、子宫内膜异位症、原发性不孕和人工授精失败，不能生育自己的后代之故。

在国外，随着试管婴儿的出现，一个新的职业——出租子宫或日“代母”应运而生。美国有一位名叫芳云的“超级代母”，这位中年妇女先为自己不能生育的妹妹代生了一个孩子。后来，又接连为其他家庭代生了16个孩子。

一些特殊的借腹怀胎，向传统伦理和法律提出了挑战。如南非的母代女孕就曾引起轩然大波。少妇英美前后怀孕流产4次，经检查她患了子宫恶性肿瘤，不得已只好切除子宫，但她仍然很想为丈夫生一个孩子。因此手术康复后，医生帮助她培育“试管婴儿”，但前后3次均告失败。原来英美的卵子具有强烈地排异性，发育成的胚胎在异体中难以存活而自动流产。医生认为只有在直系亲属的子宫内胚胎才有可能正常发育，但英芙是独生女，没有姐妹。后来，英芙母亲丝佳莉突发奇想，自己与女儿血缘关系最为直接，且身体强健，代孕有可能成功，便决定亲自代女儿怀孕。后来，果然天从人愿，1995年4月，丝佳莉顺利产下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儿子尼奥和女儿莉莎。

因为是母亲为女儿代孕，全家及有关人员严格保密。但到了1997年11月，秘密依然被泄漏了出去，在全国引发了一场争论。有人认为母代女孕有悖于伦理准则，他们的观点是，在人类数百万年的进化史中，母亲不仅提供卵子，而且是胎儿的载体。只是在本世纪70年代束，试管婴儿技术产生后，有了代孕母亲，母亲便分为怀孕母亲和身源母亲。代理母亲实际上也是孩子的母亲。他们发问：丝佳莉生下的究竟是外孙和外孙女，还是儿子和女儿?另一些人则认为，所谓伦理混乱，其实正是飞速发展的现代科学，向人类的陈旧道德观念提出的新挑战。人类血缘关系和伦理道德应该适应科技发展，给当事人带来幸福。因此，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母代女孕是可行的。事实上，尼奥和莉莎当然称丝佳莉为“外婆”，一家3代并没有因为“代孕”而感到不自然，相反关系更加亲密。

1999年3月，美国纽约州最高法庭开庭审理了一件与借腹怀胎有关的诉讼案。白人妇女唐娜与黑人妇女迪波拉，因不能怀孕，同时在曼哈顿一家医院接受试管婴儿手术。年过七旬，享有盛誉的试管婴儿医生纳什从唐娜的卵巢里取出25个卵子，用其丈夫的精子制造了20个受精卵，将其中6个放入唐娜的子宫里，然后将另外14个受精卵冷冻后储存起来，以备再用。迪波拉也同样做了手术。

结果，医生将两人的受精卵搞混了，唐娜在医生的错误操作下，怀上了双胞胎，最后生下一黑一白两个男婴，经DNA检查，其中一个是迪波拉的孩子。而迪波拉的怀孕却没有成功。

唐娜生下孩子后便躲藏起来，不肯见迪波拉和纳什。她对两个孩子有着同样的感情，认为怀上一黑一白两个孩子并非自己的过错，自己忍着痛苦将他们生下来，自然是他们的妈妈，谁也别想将黑宝宝抢走。可怜的身源母亲迪波拉多次找上门，想看一眼由自己卵子发育而成的孩子，但唐娜就是不答应。迪波拉夫妇一气之下，上诉法庭，状告唐娜和纳什。

最后，在双方律师的协调下，两个家庭达成和解协议。唐娜将孩子交给了迪波拉，前提是她和丈夫对黑孩子拥有终身探视权。他们想让两个孩子知道，虽然肤色不同，但他们是亲兄弟，是一奶同胞。迪波拉则继续状告纳什。“由于她的不慎，两个正常的家庭变得不正常了，她理应承担责任。”

对本文开始提到的子宫“出租”，成都市计划生育指导所有关专家认为，“借腹生子”其实是“试管婴儿”技术的延伸，是一种具有可操作性的解决不孕不育的治疗手段，该所目前已着手开展这项业务。不过子宫“租金”目前还未具体确定。那位成都女子开价4万元，但目前暂无人“承租”。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借腹怀胎，如今并不仅限于女性，须眉男儿也竟然挺起大肚子当起妈妈来。据报道，世界上第一个怀孕的男人，已经在美国纽约市一家私人诊所产下一重4000克的男婴。这位一身兼作父母亲的男子的妻子，数年前做了子宫切除术无法担负怀孕重任。于是，当纽约市科研人员征求男性新法怀孕者时，他便前往报名。医生将他的精子与捐卵者的一枚卵子置于试管内受精、培养，然后移植到他腹内网膜脂肪内，此后每隔一段时间给他注射雌激素，最终胚胎发育成功。

借腹怀胎，是耶?非耶?还是让历史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