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旅:一个男人六年的无性婚姻
2000-06-14陈义风
陈义风
2000年6月30日,北京市西城区人民法院。一个个子不高、头发蓬乱的南方男子神情沮丧地坐在潮湿的台阶上,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一个当代男子很难看到的懦弱和哀伤。他的头仿佛灌了铅,深深地嵌人两条绷得紧紧的双腿之中,和那些衣冠楚楚、谈笑风声地进出法院的男人们相比,形成了难以置信的反差。
这个像被霜打过的草一样发蔫的男人叫李惠,是北京一家研究院的副处长、高级工程师。事业有成的李惠为什么变得如此萎靡不振呢?原来他摊上了一件难以启齿然而又不得不对簿公堂的苦涩婚姻。几年来,他一直想结束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但由于性格的懦弱和虚荣心的驱使,使他一直没有采取实质性的步骤。待他痛下决心要结束这场早该结束的婚姻时,法院却做出了他万万没想到的判决。
看着法院的判决书,李惠万念俱灰,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回想自己6年来所过的日子,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了眼眶。
成家心切:外地学子"饥不择食"
李惠家住在江南一个偏远乡村,父母亲都是靠一把锄头一把镐土里刨食的农民,家乡绝大多数人连汽车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改革开放前,这里的农民连饭都吃不饱,经常有几个月青黄不接,靠吃野菜、野果度日。改革开放以后,这里尽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由于交通的闭塞和观念上的滞后,这里的农民仍然没有摆脱贫困的阴影,住的房子破破烂烂,
村里娶不起媳妇的光棍很多,姑娘们则都想嫁到外面去。
离开贫困的山村,是家乡几乎每一个青年都梦寐以求的事情。李惠的家很穷,为了能让儿子有一个美好的前程,李惠的父母节衣缩食、东挪西借供儿子读完了小学读中学。上了高中的李惠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除了拼命读书外,无以回报双亲的良苦用心。他根本就不用父母催促,把一切时间都放在读书上。他强迫自己取消了一切娱乐活动,连吃饭都在想着教科书里的问题。功夫不负有心人,在1982年秋天,李惠终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华中地区一所著名的大学,实现了自己及双亲的人生梦想。
俗话说:好事成双来。在李惠寒窗苦读了4年以后,1986年的7月,李惠被分配到了首都北京的一家著名的研究院。从外省偏远乡村的一名穷学生一跃成为首都北京的正式市民,这中间的跨越让李惠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更加让李惠感觉到,在当今的社会里,只有知识和学识才能改变人的命运。
初来北京的日子里,李惠的心情特别好,每天都哼着歌子,下了班就去逛大街。后来时间长了,李惠终于感到一个外地大学生落户在北京的种种失落。首先是北京的人才太多了,而且都是高学历的人才,还有从国外回来的硕士、博士,一个普通的本科生根本算不了什么,一抓一大把,没人拿你当回事。再有北京的物价很高,什么都得花钱买,一个普通大学生
的工资还没怎么花就没有了,想孝敬父母一些都挺困难。最重要的是远离家乡,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时间短显不出什么,时间一长孤独感、寂寞感就时不时涌上心头。
有的人对李惠说:赶紧交一个女朋友吧,有了女朋友情绪就会得到润滑,对自己的工作和事业都是有好处的。然而交女朋友也不是那么容易,第一李惠家在农村,家人在经济上不可能给以支持,自己参加工作时间短,没有积蓄,而城里边搞对象动不动就去公园、舞厅,没有钱是不可能的。第二李惠的个子矮,北京的姑娘都想找个子高的小伙子。找一个外地来
京的打工抹吧,李惠又不甘心,因为自己户口已经进京了,不娶个北京媳妇让人笑话。
高不成低不就,时间不知不觉地在流逝。到了1993年,李惠马上就要进入而立之年了,这时他感到有些着急了。在家乡,这个年龄的男子小孩儿都能帮父母犁田了。家里频繁来信要李惠尽快解决个人问题,单位的领导和同事也开始为李惠个人的事操心。但研究院女同志比较少,工作性质又属于封闭型的,加之李惠性格内向,不太喜欢接触社会上的人,因而女朋友的事迟迟没有进展。
1993年8月中旬的一天,同宿舍住的一个小伙子硬拉着李惠去跳舞。李惠不想去,说不会跳。小伙子说舞场上姑娘很多,没准你能碰上一个合适的。李惠硬着头皮跟着小伙子来到位于柳荫公园的一个露天舞场,这里确实很热闹,男男女女有几百人,且不少是年轻人。看着同宿舍的小伙子携着年轻的异性舞伴在场子里翩翩旋转,李惠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
羡慕之情。
就在李惠孤零零地站在旁边欣赏别人跳舞时,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走到了李惠的面前,礼貌的邀请李惠跟她跳舞。李惠赶紧说自己不会跳.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中年妇女说不要紧,我可以教你跳舞。见中年妇女那么恳切,李惠只得跟着她下了场子。一个舞曲下来,李惠不知多少次踩了那个中年女子的脚,但那个中年妇女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不停地安慰李惠:"不要紧,不要紧!"
一个晚上过去了,李惠还真学会了基本的步法,乐感也得到了增强。舞会散场时,李惠向这位中年妇女表示感谢,这位中年妇女连连摆手,说跳舞的人都是朋友,谈不上什么帮助。这位中年妇女还夸李惠的悟性好,乐感也不错,只要坚持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一个熟练的舞伴。
中年妇女还说:我的女儿也在这里跳舞,比我跳得好,等以后你跳得熟练了,跟我女儿一块儿跳。你们年龄相仿,有共同语言,体力也好。我跟你的年龄差距太大,等以后你跳熟练了,我就跟不上你的舞步了。你们年轻人,可以跳很多花样,我只能跳基本舞步,不刺激。这天回到单身宿舍,李惠的心感到了某种说不清楚的异样。躺在床上,他一直在回味那位中
年妇女说的话。尤其是中年妇女要介绍女儿给自己当舞伴的事,让李惠久久难以入睡。她的女儿长得什么样?在什么单位工作?为什么中年妇女要把女儿介绍给我呢?莫非她看上了我?抑或她女儿看上了我,自己不好出面让母亲来试探……这些问题使李惠既兴奋又困惑。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晚上,李惠早早来到了柳荫公园的舞场。那个中年妇女也到了,身边还站着一位年轻的姑娘。李惠主动迎了上去,并叫了那个中年妇女一声:"阿姨!"中年妇女很高兴,立即拉过旁边站着的姑娘介绍说:"这是我女儿赵小华……"
李惠一看那姑娘,心里凉了半截:这个姑娘个子很矮,长相也一般。但很快李惠就对自己的"下意识"提出了反思:你这是以貌取人!个子矮点伯什么?难道自己个子高吗?长相平平怕什么?只要心地善良,对自己好,就可以考虑。另外自己老大不小了,长得又不帅,家还在外地农村,能将就就将就吧!
洞房花烛:没有兴奋没有爱
这一天开始,阿姨就找别的舞伴去了,赵小华成了李惠的搭档。赵小华比母亲的舞跳得还好,对李惠也很耐心。这是李惠第一次单独和年轻的女性近距离接触,和阿姨在一块跳舞的时候,李惠都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和赵小华挨得这样近,李惠觉得自己的脸都红了,并且尽可能地拉大和赵小华的距离。
赵小华掩嘴直笑,说像李惠这样的男子已经很少了,她告诉李惠跳舞不要那样拘谨,你是个本分人,放开跳吧,只有放开了精神才能完全融进音乐中,也才能跳得好、跳得舒服,达到强身健体的作用。在赵小华的循循引导下,李惠终于完全进入了舞场音乐的情境中,步法越来越娴熟,和赵小华配合得十分默契。他也敢直视赵小华了,他觉得这位姑娘尽管长相一般,但很会关心人,也许自己找媳妇就该找这样的。
一来二去,李惠和赵小华成了固定的舞伴,天天都去那个舞场见面。两人渐渐有了一定的感情,开始无话不说了。李惠从赵小华口中得知她在一家工厂做出纳,学历是高中。家里经济条件不错,父母都有稳定的工作,住房也很宽敞。赵小华也详细了解了李惠家里的情况,并邀请李惠节假日到自己家里去玩。赵小华说你一个人来北京挺孤单的,我妈妈你也认识了,以后休息了就来找我吧!
在赵小华的盛情邀请下,李惠抽时间来到了她家作客。赵小华的家人对李惠的到来极为热情,做了满桌子的好菜。尤其是赵小华的父母,不停地为李惠添菜倒酒,弄得李惠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吃完饭,赵小华把李惠带到自己的房间,两个人饶有兴致地聊了很长时间,虽然没有明确表示确立一种紧密的关系,但两个人都感到这种关系实际上已经建立起来了。
以后李惠没事就到赵小华家去,并大胆地几次约赵小华单独去跳舞。但让李惠多少有些不快的是赵小华的母亲,她总像个尾巴似的在后面跟着,有时还走近了听两个人的对话。李惠想跟赵小华说些亲密的话语、做些亲密的动作都不可能。李惠还发现,实际上赵小华也十分反感男女之间的亲密举动,有一次趁阿姨没在,李惠欲亲热一下赵小华,但被赵小华使劲推开了。
赵小华告诉李惠,她是个传统的女孩儿,不允许结婚之前做过分的动作,希望李惠能够谅解。李惠听了心里反而一阵高兴,这至少说明赵小华不是那种轻浮女子。家乡的人都说大城市的姑娘特别开放,没结婚就住在了一块。赵小华的举止让李惠在燥热的同时获得了一种踏实感。
忍忍吧!--李惠告诫自己,尽管周围的男同胞大多在结婚前就搂搂抱抱,但李惠并不感到有什么失落,他觉得赵小华的想法是对的,人生最美好的东西还是应该在新婚之夜品尝。几个月之后,随着感情的增进,李惠向赵小华提出了结婚的请求。出乎李惠意料的是赵小华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在李惠的一再追问下,赵小华才说出自己的染色体缺了半条。
李惠对染色体的知识很少,他问赵小华:缺半条染色体对你的身体有影响吗?赵小华说没什么影响。李惠问对我们的婚姻生活有影响吗?赵小华说当然不会有什么影响。李惠说既然没什么影响怕什么,再说还有婚检呢,有什么问题婚检也会查出来。
于是两个人定下了结婚的日子,开始采购东西,准备新房。同时按照女方的提议,1994年1月两个人来到女方单位所在地的北京某郊区县妇幼保健所进行婚前检查。没用多长时间,结果就出来了,两个人都顺利通过了婚检。李惠本来对赵小华提的染色体问题有点疑虑,婚检的结果完全打消了李惠的担心。
期盼已久的大喜日子终于到来了。在来人散去之后,李惠兴奋地拥着妻子进了装饰一新的洞房。但让李惠万万没想到的是赵小华仍像交朋友时那样"守身如玉",拒绝李惠解她的衣扣。李惠不解地说:咱们都是夫妻了,性质已经变了,按照我们老家的说法,今天是要"见红"的,这是每家夫妻都要做的事,是很正正经经的!
赵小华龟缩在床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惠脑子"嗡"地一下,他下意识地觉察到,赵小华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李惠镇静了一下问:"你为什么不让我解你的衣服,难道你……"
赵小华低声说:"你会……失望的1"
李惠一楞:"什么意思?"
赵小华不再说话,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李惠走过去解开了妻子的衣服;猛然,李惠惊呆了:原来妻子一点女性的特征都没有--没有乳房、没有阴毛,下身光秃秃的一片!尽管李惠从来没有见过真实的女性胴体,但人体摄影和人体绘画李惠是见过的,面前的妻子和那些女性截然不同,李惠不禁想到了有人曾讲过的"石女"。
莫非妻子就是"石女"?李惠小心冀冀地向妻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但妻子坚决地予以否认。妻子说如果是你说的那种情况,婚检不可能通过。
李惠觉得妻子的话有道理,毕竞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接触女人,女人也许是千奇百怪的。于是李惠开始行使上苍赋予男人的权利,但让李惠感到懊丧的是,因为妻子的那个"部位"近乎封闭着,自己多次的努力均告失败。
李惠的头都"大"了,他没想到自己的新婚之夜竟是这样的结局!
六年苦旅:一朝清醒上公堂
那一宿,李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前的一切。
妻子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但她拒绝过多解释自己的身体情况。她说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反正就是染色体缺半个,其它的情况她也不清楚。
李惠说你只跟我讲你缺半个染色体,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会知道缺半个染色体会导致这么严重的情况?你应该把你身体的情况仔细告诉我,咱们应该先治病,后结婚。
妻子说:我的病是治不好的,因为这是染色体缺乏,是先天性的。再说,我也不想让医生拿我的身体做实验品。
李惠说:咱们分手吧!妻子拉着李惠的手说:分手我就跳楼!
妻子的态度使李惠有些愤怒,但刚刚结婚就吵架别人会怎么看?尤其是妻子的情况传出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会立马成为街房邻里乐此不疲的谈资。只有忍着吧,谁让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呢?
妻子的家人仿佛预料到了什么,因为新房是安在女方家的,尽管李惠和妻子没有发生口角,但他们都以一种极其谦卑的态度来对待李惠,仿佛他们心中觉得自己在某些地方做了对不起女婿的事。
李惠也想到了这一点,作为他们的女儿,岳父岳母不可能不知道赵小华的发育情况。可岳父岳母什么都没对自己说,他们内心的歉疚是可想而知的。李惠是一个好面子的人,见到岳父岳母对自己谦恭的样子,尽管心中不太愉快,也不想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虚荣心和好面子的心理驱使李惠把这件事深深地埋在心里。他没有对任何人谈起自己的隐痛,他也觉得这种事难以对外人启齿。每当别人问起他的婚姻时,他总是以各种理由逃避这个话题。"甚至对父母,他也总是闪烁其词。
至于妻子为什么不怀孕,李惠也想出了不丢面子的理由。李惠说妻子单位工作忙,正搞竞争上岗,自己也想趁年轻学点什么,怀孕的事只能以后再说。
只有回到家里,李惠才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中。为了排遣自己的烦恼,李惠抢着出差,。抢着做课题。单位的同事和领导都认为李惠敬业,不惜力,工作态度无人可比。李惠确实是个不会偷奸耍滑的老实人,但刻意的多做工作、多抢课题,排遣心中的苦闷才是最直接的动力。
李惠还开始攻读第二学历(外贸英语专业),几乎每天晚上都去成人大学上课。白天的劳碌和晚上的学习,使李惠的精力基本上都耗费掉了。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烦恼的事情了,日子在麻木中浑浑噩噩地度过。
但无论怎样人为地加大生活的负荷,作为一个30多岁、生理正常的男人,原始的欲望总是不能完全遏止的,特别是当受到外界的刺激,譬如看到带有某种性暗示的画面,或碰到一个穿着比较暴露的年轻女性,李惠的原始欲望有时也不由自主的被唤醒。实在忍不住了。李惠就采取"自娱"的方式自我排遣一下。有时李惠也和妻子过过"夫妻生活",但那种
滋味还不如"自娱"好呢。
李惠多次想到了离婚,但一提到这两个字妻子的表情就变得悲痛欲绝,甚至还说:你要离婚,我就跟你拚命!一次,李惠写了一张离婚协议书,说这种协议书能悄无声息地把事情办了,离婚的理由就说性格不合,这样两个人的面子都能保全。妻子一听就急了,抢过离婚协议书撕个粉碎。以后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多次。
李惠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天,他和岳父单独在一起,李惠鼓足勇气向岳父说出了自己和妻子的现状,请求岳父能帮着出出主意。岳父说:孩子,确实委屈你了!你要和我女儿离婚,我不能说什么,但希望你能多给她一些时间,她也很不幸!
岳父的通情达理使李惠差点哭了出来。他想就凭岳父的一席话,他也应该让这桩不幸的婚姻继续维持一段较长的时间。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妻子不像岳父这样通情达理,妻子非常急躁,特爱发火,生理上的缺陷给丈夫带来了痛苦,本应该更温柔更体贴,但妻子不是,每天还是像婚前似的天天去跳舞,还经常打麻将,回到家连饭都不做。
当然,李惠知道这和他们夫妻之间没有性生活有直接的关系,假如他们之间有甜蜜的夫妻生活,妻子恐怕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自己也会把自己的家更当家,因为双方都有盼头,都有渴求。现在不同,谁对谁都没有盼头,没有渴求,都想用繁忙的事情填充自己的精神空间。没有夫妻生活的爱是难以维持的,李惠终于觉得必须和妻子分手了。
2000年开始的时候,李惠再一次向妻子提出了友好分手的建议。但妻子死活不同意,而且原来比较开明的岳父大人不知受了谁的影响也改变了态度,不同意女儿女婿离婚。
李惠哀求他们: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在没有性生活的婚姻里坚持了六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让我再坚持下去,甚至让我永远捆在这架战车上,是不是有点残忍呀?
妻子说:谁让你往火坑里跳,你六年都坚持了,为什么现在提出离婚?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李惠说:要想找女人我早就找了。我觉得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觉得天下哪个男人也未必有我这样的耐心!
妻子说:不管怎么样,我不签字,你就离不了!
李惠说:你这不是欺负我吗?尽管我是个外地人,尽管我天性懦弱,但欺负老实人是有罪的!
妻子说:你去起诉吧!但我告诉你,你赢不了官司,你还得当我的男人!
李惠这回顾不上面子好看不好看了,在咨询了很多律师后,于2000年5月19日向西城区人民法院递交了要求与妻子解除婚约的起诉状。
2000年6月30日,北京市西城区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驳回原告的离婚请求。
本文开篇描写的情景,就是李惠听到判决后的情景。
人民法院维护家庭稳定、保护妇女权益的做法是有道理的,然而我们不应该想一想这种做法的本身不也是很残酷吗?因为它剥夺了一个男人最起码的人性要求,连上苍赋予人的基本乐趣都享受不到,婚姻还有什么意义呢?
李惠已经向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结果如何,人们将拭目以待!
据悉,李惠还打算在这个官司了结以后,将北京某郊区县那个婚检所告上法庭,因为正是他们不负责任的婚检,使自己蒙受了六年(可能还要漫长)的苦涩婚姻!
(为保护公民的隐私权,本文男女主人公均使用了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