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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一样的吃玻璃奇人

2000-06-14

现代家庭 2000年5期
关键词:碎玻璃堂兄林先生

○本刊记者/张衍��

早就知道近几年出了位能啃吃玻璃杯的奇男子,但从未有缘识荆。

2000年2月8日晚,在上海国际艺术体操中心,上海大世界吉尼斯总部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会,我作为一名普通观众,怀着信疑参半的心情购票入场观看演出。耳朵拉车、手掌煎鱼……一个个超越人体极限令人匪夷所思的表演精彩纷呈。20点左右,啃吃玻璃杯的奇人林银才先生出场,在现场一位医生的检查和监督之下,拿起一只玻璃杯张嘴啃吃起来。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惟有那刺耳的“嘎吱、嘎吱”声回荡在空间,观众席中不时传出一阵阵被压抑的惊呼。

表演一结束,我赶忙越过观众席,向工作人员出示记者证后,追上了正走往后台的林银才。林先生笑着连连答应面谈,不过让我稍待一会儿,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我注意到林银才满嘴的鲜血。

此时,一位工作人员拿了几块表演吃剩下的碎玻璃从我身旁经过,我顺便截留了下来。正好,现场监督、曙光医院的内科医生郑舜华也站在一旁,我们一起仔细观察和敲击了碎玻璃,确认货真价实。郑医生说:从理论上讲,玻璃人人都能吃,不同的是吃下去后造成的危害性后果有大有小,普通人吃下去很可能会引起生命危险。至于说玻璃能被人体吸收或消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么,林先生吃下玻璃后为什么能安然无恙呢?是特异功能,是魔术,还是医界悬疑,人体奇迹?抑或……

10多分钟后,带着满脑子疑问,我在后台休息室里向林银才先生提出了采访的要求:为了真实、准确和客观,希望能与他当天在宾馆内同住一晚上。林先生为难地表示,今晚已另外安排了应酬。“不过,”他热情地说,“欢迎你到宁波来采访。”我笑着说:“去宁波采访没问题,不过你得答应我:当我面吃一只玻璃杯,并让我陪你一晚上。”林先生痛快地答应:“没问题。”此后,经过多次电话联系和确认,林先生每次都明确表示接受我的两点采访要求,并且采访时间由我确定,在有这些前提保证下,2000年2月24日下午2点30分,我踏上了前往宁波的旅程,试图以尽可能的真实,向世人介绍这位谜一样的传奇人物,在科学的边缘,叩响一个清脆的问号。

然而,接下来的采访却让记者如入八卦阵中———

18:20,经过近4个小时的奔波,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通过手机与林银才联系后,我遵嘱叫了辆出租车赶往宁波的五月大酒店。林银才先生和其堂兄接待了我,席间,宾主交流非常融洽。林银才告诉记者:我除了钢化玻璃杯不吃外,几乎所有的玻璃杯都能吃。最厚的有5毫米,最长的一片30毫米,最多的一次一口气吃下6个玻璃杯和2个瓷调羹,最快的一次只用了30秒。听得记者咋舌不已。

当问及那次表演口腔出血时,林银才笑笑说:这是很正常的,从杯口咬下来的玻璃一般边缘很锋利,一不留神就会划破嘴唇;而且咬到嘴里的碎玻璃也呈不规则状,有些很长很尖的会立起来,一咀嚼,就会在口腔内壁造成伤口;另外,因为啃咬玻璃时是头部向下、双手拿着杯身向外用力,因此,脸颊也易被迸出的碎玻璃击伤。一番解释说得记者牙根直抽冷气,但也由衷地对奇人异士萌发一股敬佩之情。

林银才先生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当然不止他的“铁嘴”、“钢牙”,还有他的“铜肚腑”。他告诉记者说:我吃东西基本不忌口,甜酸辣咸样样爱吃,特别是辣,连在四川住了十几年的人都比不过我。吃了这些年的玻璃杯后,从未有过胃出血、肛门出血等情况,身体反而越吃越好,现在每月都要吃几个,像练功一样。而且从未生过病,从25岁到现在,体重一直保持在135斤到138斤之间。最奇的是排泄也正常,我自己多次留意过,从未在排泄物中发现过玻璃渣。有一年,我自费8000元在大医院作了全身检查(胃镜除外),结果血丝、血糖、大脑、磁共振都正常,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

说到这,林银才认真地说:当我不能再吃玻璃的时候,我要趁活着时将自己的胃拿出一部分来献给医学界,我也很想看看有什么特别。

最后,林银才毫迈地说:我可以接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挑战,我最希望能和世界上所有的能人进行比赛,为此,我还专门设立了自己的个人网页。

采访至此尚算顺利,林银才的经历、豪迈和充满男子气概的形象一下子在我心目中高大起来,我为自己能作为一项未知的生命科学的奇迹最直接的见证人而暗自激动。

不料一提及吃玻璃杯的事,此后的谈话却急转而下,林银才渐渐沉默,而林银才的堂兄却逐渐成了谈话的主角,他多次提出今次林银才是不是可以不吃玻璃杯了?因为今天只有3个人,吃起来不热闹。在我的解释和坚持下,林银才最终答应饭后多邀些朋友助兴时再吃(玻璃杯)。

20:35,我跟随林银才兄弟来到了他参股的“金色年华”娱乐城,大堂的墙上挂满了一些演员和名人与林银才的合影。在办公室里,林银才给我翻看了厚厚的两本影集,里面插着许多他啃吃玻璃杯的照片和众多报纸关于他的报道,还有两本每吃一只玻璃杯时在场的见证人留下的见证书……

21:15,热情的林银才坚邀我在歌厅中娱乐一下,并答应在那里让我见证吃玻璃杯的绝活。与林氏兄弟及他们邀来的两位朋友坐定后,林银才的堂兄拿起我带去的“傻瓜”相机,关心地问包房内灯光这么暗,拍出来的效果是否会好?我笑笑让他放心。此时,林银才大声地打断我们的话头,说现在不许谈工作。音乐响起来之后,林银才不一会儿失去了踪影,其堂兄歉意地解释说林先生是大忙人,朋友多,应酬也多,我表示理解。他接着又说:林银才今天情绪似乎不好,很低沉,吃玻璃杯一事是否就算了?我再一次向他解释了关于新闻报道的真实性问题。其堂兄点点头,一会儿说去找找林银才,就出去了。22:35左右,林银才的朋友提议我给林银才打个电话,他很快赶了过来……

23:10,朋友告辞后,林银才忙问我其堂兄去了何处,我说去找你了,他脱口而出没有啊,然后,拨动了其堂兄的手机。从包厢出来后,我们正准备下楼,在走廊上林银才又遇到了几位朋友,一转身又不见了人影。我无奈只得坐在过道的沙发上,观看一部打斗激烈的美国片。23:35左右,一位青年男子说奉林总之命先带我去酒店住下,林总应酬完后就赶来……

00:36,我再次拨通了林银才的手机,问他何时能来,林先生在电话那头说:我老酒喝多了,不过来了,明天再跟你联系……

2月25日7:11,我到酒店二楼吃过了早饭,7:50分拨了拨林银才的手机,对方已关机。8:00正刚回到客房,林银才的堂兄就从大堂打来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收拾好行李,退了房,与他一起赶到办公室。9:11,我又拨响了林银才的手机,对方“喂”了一声就挂线了,我耐心地隔几分钟拨一次号,每次都是“用户正忙”,堂兄告诉我说林银才今天与人谈一笔重要的业务,什么时候能回来就不好说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找不到林银才。

接着,林银才的堂兄和我坐在沙发上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他告诉我这次林银才不能吃玻璃杯的原因有三:其一林银才面对1个人吃玻璃杯兴趣不大,吃起来没味道。(我说为什么我来之前不在电话中跟我说清楚呢?他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情况是会变的嘛。)其二,长久以来家人和亲戚都反对他再吃玻璃杯,会伤身子(所有的价值基础全部崩溃),当然这次坚决不让他吃玻璃杯责任在我。其三,也不能来一个记者就吃一个玻璃杯啊!当然你是预先讲定的除外。现在都是经济社会嘛(我说:如果要付费,采访前你也说清楚啊!他忙摇手:不谈这个,不谈这个。)何况林银才觉得吃玻璃杯拍照没意思,这方面的照片已很多,如果录像又另当别论了。再说林银才最希望的是能到世界上去打影响,对国内报不报道兴趣不大,你是不是先回上海?以后———3月底4月初我和他到上海办事,顺道接受你们的采访。到时一切按你们的要求办!这次是不是就算了?!我还能再说什么呢?10:51,开往上海的客车缓缓启动了,我想总该跟主人告个别吧?我最后一次拨通了林银才的手机,听筒里依然传来的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话语:“……正忙……正忙……正忙……”林银才,1948年出生于宁波市郊区的一个农民家庭,自幼消化功能就很强,从七八岁开始吃螃蟹、鱼等有壳、有骨刺的东西,从来不吐壳、骨刺,都是整个吃进去,却从没有产生不适。他记得第一次当毛脚女婿上门去,曾反复告诫自己,鱼刺之类吐出来,否则对方见了还以为自己贪吃,连骨头都不剩,这将危及这门亲事。所以,若要说他与一般人有哪些不一样,这就是他自小练就的特异功能。

林银才当过8年兵,又在宁波当过8年派出所所长和5年公安特警的支队长,至于开始吃玻璃杯那是在1991年8月2日,在一场球赛后的会餐中,林银才谈起特警队开创之初,设施、装备较简陋,资金严重不足,工作难以开展,甚为苦恼。席间有人开玩笑说:如果你能把调羹吃下去,就愿意捐助一笔钱。没想到他真的把手中的瓷调羹一口咬断嚼了下去,竟安然无恙。这一吃吃出瘾来了,他索性吃起了玻璃杯。作为筹款表演,先后吃了98只,共获得助款物计457万元。此后,吃玻璃杯表演成了林银才的一种兴趣,常在朋友聚会时露一手。

凡亲眼见过林银才吃玻璃表演的人,无不感到十分惊奇。只见他把一只普通玻璃杯放在嘴里,犹如啃吃一只香甜的苹果,在嘴里咬碎玻璃杯发出的“咔嚓、咔嚓”声音,就像咀嚼着一口脆香的炒豆。那些都市酒楼的服务员见到自己酒店的玻璃杯被一口一口地啃吃下去,都惊讶不已!有的女服务员转过脸去不敢看。林银才把满口锋利的尖碎玻璃吞下去后,笑道:“不要怕,玻璃杯在我的嘴里,就像吃零食一样。”有一次,他在一家宾馆表演吃玻璃杯,有位服务员误会了,急忙上楼去报告总经理,说餐厅里有个精神病人在吃玻璃杯,要出人命了,结果涌来了一大群围观的人,他不但吞下了口中玻璃,还像贪馋的小孩把掉在桌上及地下的几块碎玻璃捡起来,放进嘴里,嚼食下去。现在,林银才每月要吃几只玻璃杯,就像练功一样,越吃越快,而且身体也越吃越好,冬天,他连毛线衣都不穿,每天睡眠只需四五小时。他曾到北京、成都、宁波的一些医院去化验检查,他吃下去的玻璃杯竟被消化掉了,大便中已不见玻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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