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正看待“人来疯”

曹正申

同许多小朋友相似，外孙女也有“人来疯”。最早的时候，会将被单披在身上，翩然起舞，外婆辛辛苦苦洗干净的被单拖在地板上给弄脏了，她却得意地问来客：“我像不像一只孔雀啊?”她会将外公的文房四宝拿过去，还煞有介事地戴上外公的老花眼镜，在宣纸上墙上沙发上涂鸦。用“外公要打你啦”来吓唬她，她索性举着饱沾墨汁的笔在房间里跑，闯的祸当然更大了，弄得来客倒觉得尴尬，似乎是他们的到来才惹得我这外孙女弄脏了屋子。

儒仪(外孙女的名字)大了，“人来疯”的内容更新了。会给客人表演弹钢琴、玩电脑，还有唱歌跳舞背诗。只要“观众”叫好，她就来劲儿，将所学过的十来支钢琴曲一口气弹下去，舞艺歌唱电脑也来个全面汇报。好在来者都是亲戚及最好的朋友们，大家极富爱心与耐心。常常表扬她，使她信心大增，表演欲日强。在我们的提示下，亲朋们有时候也会说：“这次好像退步了。”六岁的儒仪会皱皱小鼻子，害羞地红了脸。第二天，练起钢琴来专心得多了。

其实“人来疯”并不是坏脾气。看过很多艺术家的传记，他们小时候大多是人越多状态最佳的“人来疯”。当然不敢拿外孙女与他们相提并论，但确确实实，外孙女现在钢琴、跳舞、电脑都操练得像模像样的，一半的功劳得归公于利用她的“人来疯”。我们做长辈的得花时间陪她，来客们也配合，客人走了，我们也客观地表扬她或批评她，让她“疯”而不失礼不讨嫌，而且在平日的学业中求取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