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溢”也?
1995-07-15罗新璋
读书 1995年4期
读书》虽非翻译刊物,但偶发译评文字,甚至比翻译专业刊物上的,犹有看头。前几年刊一文,名《一本没有翻译过来的书》,(严复“译犹不译”之语译?)题目尖新易记,至今不忘。这次施康强先生的一道《红烧头尾》(一九九五年第一期),文章做得很讨巧。此文可视为其《何妨各行其道》(一九九一年第五期)的续篇。前后两文,评点罗玉君、郝运、闻家驷及罗新璋、郭宏安、许渊冲共六家《红与黑》译本。施君曾把译长篇,比作挑重担走远路。这次评alors cétait ma passion译句时,对诸家挥斥方道,唯觉郭宏安译“那时候这就是我的激情”,庶几近之,但嫌遣词平实,便自己挑起担子,添上四字:“那时候,这便是我生死相许的激情。”为了表示言出有据,引了“问世间情是何物,直令人生死相许。”不意弄才之举却弄巧成拙,挑担才走几步,平地上就打了闪失。毛病出在“生死相许”一般喻恋情,而于连所怀乃雄心壮志。搭配不当,画蛇添足,施君难逃“译者溢也”之讥矣!施君说到许先生翻译每每足尺加三,自己不期然也受了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