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览琐掇（二）

劳　柯

姜德明《书边草》收有《悲愤以终的乔大壮》一文，后重编入《相思一片》，改题为《潇潇暮雨在苏州》，乃乔大壮一九四八年九月三日投水自沉前夕书赠其弟子蒋维崧一诗的结句。文中称乔大壮遗作有《波外楼诗》、《波外乐章》和《印蜕》，惜均未经见。文中引有收在此三个集子内的诗词各一篇和若干断句。选自《波外楼诗》者为七绝《送戴芦罢官南还》，此诗前两句云：“论心形影偕周(豫才)许(季上)，服政辛勤感夏(穗卿)高(门仙)。”句中括注未知何人所加，《书边草》和《相思一片》“高”下皆注“门仙”，似原文如此，并非排印之误。查《台静农散文选·记波外翁》谓乔大壮民初入教育部，又引《赴告》谓与高阆仙同时去职，并说：“高阆仙即高步瀛先生，于唐宋诗文都有极渊博的注释，至今大学里尚流行他的撰著。”可见“门仙”当作“阆仙”。惟《赴告》谓乔大壮“潜于郎曹亦几(近)十载，属有长官来自关外，遇僚不以礼，府君与同官高丈阆仙皆不为之下，遂辞官去。”按高于一九一五年继夏曾(穗卿)任社会教育司长，一九二七年七月为郭风竹所代，在部十二年。乔既兼与夏、高相接，在职应逾十载，非“几”也。“长官”似指刘哲，系吉林省永吉县人，一九二七年六月继任可澄来长教部。姜文又自《波外乐章》引《菩萨蛮》，其下阕末两句云：“百褶缕金裙，去年流水熏。”颇疑“流水”容或是“沉水”之讹。

读书短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