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山水之间

陈志晟

立于山水之间。

烟波，因舟而缩小；山水，因我而缩小。我就是舟，舟就是我，连结山水世界，复合分隔万年之久的这山那水。历史告诉我，人首蛇身，自然分离那一天，头与身就是人类悲剧的伊始……

立于山水之间。

我不作庄子兴叹，时以水之浩森为喻，寻山的裂变、水的分离、涂的荒芜。时空下的我，默默思索……

立于山水之间。

不仅仅是曾有一个伸向星空的教堂尖顶的十字启迪过康德。我脚下的“悬湖”至老子丹山，呈遥望之形，牵着历史，系着今天，连结世纪与世纪。

立于山水之间。

司马迁《史记》中子圣们不能复活在今天。从大漠、海洋、森林走来的我，又怎能不怀有史诗之意识呢?

那天，我立于山水之间，与天地融为一体。

(史玉星摘自《散文》199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