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陈翰伯三鞠躬 等
1989-07-15
向陈翰伯三鞠躬
《读书》第十期王干、金克木、赵越胜、朱正琳的读书随笔,真可谓掷地有声。这不但要感谢作者,而且还要感谢《读书》。因此读了陈原《记陈翰伯》一文,不禁要对这位《读书》的创办人深深地三鞠躬。陈原说“他留下了一个精神世界”,我想《读书》就是其中之一吧!愿他那倔强、正直、勇敢的灵魂在上帝的怀抱中安息!
由陈翰伯的逝世想到近来老一辈的作家、学人纷纷谢世;仅存的已为数不多了,《读书》是否可以设法多组织一些前辈学者的文稿。
苏州张沂新
领略到“大彻大悟”
读罢第十一期樊钢的《理论的危机、分裂与综合》,不禁为作者的“大彻大悟”与“危机意识”所震动。尽管在经济学的领地里徜徉多年,总觉得脑子里的所思所想似乎是沿着一条路往下走,不会到岔道上看看,或说根本不知道岔道在哪,更不用说站在高处俯瞰纵横交错之路,看看哪条通向光明的未来了。由此而生困惑(谈不上是高级的“危机意识”),觉得急需读到启迪思想,开阔思维的文章。樊文至少使我在混沌中领略到了“大彻大悟”的感受。请向作者致意。
中国人民大学苏静
继续努力
读了第十一期张旭东先生有关本雅明的文章,非常高兴:西方近几年来提到本雅明的人甚多,而真正有研究的却甚少。现在能看到一位中国学者对本雅明思想透彻的分析,真难能可贵!连说德语的读者看他的作品也觉得困难繁多,主要原因来自本雅明的出身和文化背景:他独特的、“绝无可比拟的”文风和深奥的思绪是在他本民族(宗教)文化和丰富的阅读经历的影响下提炼出来的。本雅明本民族的文化既重形象思维,又重辩论难题,这大体上决定了他的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即所谓Denkbilder。
我希望张旭东先生继续努力,把由德国Suhrkamp出版社所出版的两本《本雅明选集》早日翻成中文,以使更多中国读者能接触到瓦尔特·本雅明的思想。
瑞士苏黎DieterTschanz
贵在讲真话
《活动变人形》读后,再读一些评论,犹如看同一类商品的不同广告。在《读书》第十期上见到《<活动变人形>书后》,不由嘀咕:莫不是广告做到《读书》上来了?
《书后》读完了,而且细细读了三遍。这样读文章于我虽非空前,但是罕有。何以这般细读,因《书后》讲了真话。
真话并非真理,因而《书后》决不是《活动变人形》盖棺之评。但讲了真话的《书后》,比之那些广告一般评论,价值要高出多多。
贵州六盘水市文化局辛子
为“故”所击
葛兆光《钻他故纸,驴年去!》(一九八八年十一期)我是欣赏的,许多话说得真好,特别是关于诗的见解。然而文中谈贾宝玉关于镜子之谜,恐未搔到痒处,或者说虽欲击“故”,反而为“故”所击。
贾宝玉“象忧亦忧,象喜亦喜”一谜之所以令人拍案叫绝,并非只因为“象”有“第二义”。宝玉是取镜中之“像”的谐音,在引出大舜的典故。象为舜之弟,父母喜欢象而不喜欢舜。象要杀舜,舜为讨父母欢心,消弭杀身之祸,不得不迎合弟弟,以他的忧喜为容,因此孟子说:舜对象是否要杀他,“奚而不知也?象忧亦忧,象喜亦喜”。宝玉把这个典故引用到这里,以象谐像,妙在贴切,就像是这整个故事和孟子的话都是为他而设的,不仅生动传神,亦且表现了博学而多情。
“死者倘不埋在活人的心中,那就真正的死掉了。”(鲁迅)那么,死后还活在活人的心中的是并没有死。对于“纸”的新、故也可作如是观。
武汉电影放映公司万文武
我之“毅然”
在《记念刘和珍君》一文里,鲁迅说:“……在这样的生活艰难中,毅然预定了《莽原》全年的就有她。”这课文也教过几遍了,每读至此,便向学生宣传刘和珍的精神值得学习——至于我呢,则更是只需学其精神了,月薪八十,每年订十来份报刊,倒还用不到象刘和珍那样“毅然”。
然而现在不同了。一九八九年的报刊征订目录一发下,自卑感油然而生。还想订阅十来份报刊,两个月工资还不够。我又一次体验到“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作用之巨大。于是我拿过征订目录,戴上眼镜,经过再三再四的比较、分析和综合,又预订了明年的《读书》。
我知道,我之“毅然”比刘和珍君之“毅然”委实是极不毅然的。于是内疚。疚过之后,又忍不住想对《读书》杂志的编辑们呼吁:希望在一九八九年吃到你们做得更加可口的饭菜!
山东宁阳第一中学 毛树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