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出的战地摄影家卡帕

阙　明

本期封二发表了一组战争题材摄影作品，作者罗伯特·卡帕是一位闻名世界的战地摄影家。他1913年生在匈牙利布达佩斯一个贫困的犹太人家庭，十七岁时，随家移居柏林，跟一位摄影家当助手，从此开始了摄影生涯。

1936年，西班牙内战爆发，他同末婚妻一起奔赴战场，拍摄战地实况，以真实的画面揭露了战争的暴虐与凶残，歌颂了共和战士的英勇与无畏。

在西班牙南部科尔得进战场的一次战争中，一个共和军战士刚从战壕跃出，就被法西斯机枪射中头部，就在战士即将倒下的一瞬间，隐蔽在战壕里的卡帕冒着中弹的危险，跃出战壕抢拍下战士英勇献身的悲壮情景。从照片上可以看到，战士中弹后，身体失去重心，右手步枪即将失落。这幅题为《共和战士之死》的作品发表后，震动了整个摄影界，为评论家们称为战地摄影的里程碑。此时，卡帕刚刚二十三岁。从此，他便以拍摄战争为自己献身的事业，在短暂的一生中，采访过五次战争，1954年牺牲在越南反法战场上。

卡帕认为，要拍好战地摄影，一定要有牺牲精神，要置身现场。他有一句名言:“你要是拍得不够精彩，那就是还不够接近。”在几次战争采访中，他都冒着生命危险在火线上拍摄。1944年6月6日，他带着相机，随同盟国军在诺曼底登陆，这是与反法西斯战争决定胜负的关键一战。他看到战士们在深水中，冒着连天炮火勇敢前进，便不顾个人安危，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一口气拍摄了一百多张照片。他的助手在冲洗这些胶片时，由于烘干热度偏高，溶化了底片的乳剂层。抢救出来的底片，已经影象模糊了。但是，这组《诺曼底登陆》照片的模糊形象，还是向人们展示了战场上的真实情景。

战地摄影使卡帕成名，但他痛恨战争，反对战争，热爱和平，他说:“作为一个战地摄影记者，我希望终身遇不到这种工作机会。”他还说:“照相机本身并不能制止战争，但照相机拍出来的照片可以揭露战争。”在他的作品中，相当一部分是表现人民的苦难的，封二购《阵亡战士的母亲们》，就是其中的一幅。

这幅作品从间接的角度来反映战争给人们带来的苦难。照片上的母亲们，有的已经年迈，有的瘦骨如柴，她们把自己的全部心血都献给了孩子们，如今心爱的儿子被战争夺去了生命，照片上母亲们的面孔，痉挛的、麻木的、嚎啕大哭，欲哭无声的，都留给人们极深的印象。

卡帕的作品都是记录摄影，但他并非冷漠地机械地在那里记录，而是在照片上寄寓了自己强烈的爱憎情感。《可耻的下场》就是这方向的代表作。1944年他在法国的夏特瑞城进行摄影采访，该城已从德国法西斯铁蹄下解放，一个被剃光了头的女法奸，抱着她和德国侵略者私生的婴儿，被驱逐而路过街头时，遭到市民们的辱骂和耻笑。卡帕抢拍下了这个场景，命题为《可耻的下场》，鲜明地表现了卡帕的爱憎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