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待罪”

陈仲陶

《史记·陈丞相世家》有一节记汉文帝“既益明习国家事”后，与丞相周勃、陈平的问答。当文帝问陈平：丞相“所主者何事”时，陈平回答说：“主臣！陛下不知其驽下，使待罪宰相……。”《文史知识》去年第十二期《成语典故》专栏对此有今译，陈乎的对语译作：“管理大臣们！陛下不懂使用臣下，让宰相感到有罪……。”

“主臣”一语，向来有异说，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译做“管理大臣们”尚觉明晓。但接下去的译文未免含混，且似有误解。

这里“其”字是陈平自指，“待罪”即居位，都属谦辞。大意是说，汉文帝没有认为陈平凡庸，使居相位，陈平谨慎小心，时时耽心有亏职守。

“主臣”另一说为“惶恐”，或可译做“惭愧得很”。旧时代的书翰中这是常见套语，每于陈述情事既毕，加上“不胜主臣”以为收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