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中国人民解放战争简史（四）

张骏英

我与敌进行战略决战、夺取全国胜利的斗争

（1948年7月——1949年9月）

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的巨大胜利

解放战争进入第三年度，战争形势已经迅速发展到夺取全国胜利的决定性阶段。这时，我军在战略进攻中，已经粉碎了敌人的全面防御和分区防御。从1948年8月起，敌人不得不再将分区防御改为重点防御，把主力收缩在一些坚固设防的重要城市，妄想使我军“吃不掉”或“啃不烂”。但是，我军经过两年胜利作战，已经更加壮大起来，武器装备大为改善，士气更加高涨，并且能够熟练地掌握炮兵、工兵技术，学会了一套相当完整的攻坚战术。1948年9月16日，华东野战军攻克山东省会济南，全歼守敌十一万余人，我军开始大规模围歼敌军主力和夺取坚固设防的战略城市，揭开了大决战的序幕。

1948年秋冬，我军发动了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战役开始前，在东北战场上，我军已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兵力也占了优势。敌人的主力部队已被分割压缩在长春、沈阳、锦州等几个孤立城市，成为瓮中之鳖，逃跑增援都很困难。党中央和毛主席英明地决定战略决战首先从东北战场开始，向东北人民解放军提出全歼东北战场上的敌人、解放东北全境的任务。毛主席在9月7日提出了“关于辽沈战役的作战方针”，中心的战略思想就是首先攻克北宁线上战略要地锦州，切断敌人陆上唯一退路，然后歼灭从沈阳方面前来增援的敌人，不许沈阳敌军主力逃出东北。电报中指示东北我军应该首先集中主力于锦州至唐山一线，“而置长春、沈阳两敌于不顾”。并且预计在进行锦、榆、唐战役期间，长、沈之敌将倾巢援锦，则可以连续大举歼灭援政，争取将卫立煌全军就地歼灭。毛主席“关于辽沈战役的作战方针”的指示得到了完全的实现。东北人民解放军遵照毛主席的指示，从9月12日开始，以神速的行动围攻锦州。10月14日我军攻下锦州，全歼守敌，俘虏敌东北“剿总”副总司令范汉杰以下十万余人。锦州解放，东北敌人全线动摇。困守在长春的敌人一部起义，其余全部投降。蒋介石惊惶失措，亲自飞到沈阳指挥从沈阳出犯被阻的廖耀湘兵团“迅速西进”，梦想夺回锦州。我军主力迅速回师在辽西地区包围歼灭了廖耀湘以下十万余人。并且乘胜解放沈阳、营口，再歼残敌十四万九千人。整个辽沈战役从9月12日到11月2日，前后共52天，总计歼敌47万余人。东北国民党反动军队全部覆灭，东北全境获得解放，使我们有了战略上巩固的后方，为解放华北、解放全国准备了重要条件。同时，我军还取得了组织大规模歼灭战、攻夺大城市的丰富经验。辽沈战役胜利结束，加上当时全国各个战场的胜利，敌我力量又起了新的变化，即毛主席所指出的：“中国的军事形势现已进入一个新的转折点，即战争双方力量对比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人民解放军不但在质量上早已占有优势，而且在数量上现在也已经占有优势。这是中国革命的成功和中国和平的实现巳经迫近的标志。”①我军这种全面优势一经出现，就大大加速了解放战争的全国胜利的到来。

在淮海战场上，蒋介石正在集中兵力，企图以徐州为中心，重兵设防，拚死一战，并准备在战局不利时，将主力撤往江南，凭借长江防线，阻止我军过江。党中央和毛主席早已洞察敌人的阴谋，决定由华东野战军和中原野战军联合作战，发起声势浩大的淮海战役，坚决消灭蒋匪主力于淮河以北地区，为进军江南，解放全国创造条件。当时，我军在淮海战场上的兵力还少于敌人。毛主席在这一战役指挥上，非常巧妙地集中优势兵力，先打弱，后打强，一口一口地吃掉全部敌人。毛主席写的“关于淮海战役的作战方针”的电报中明确指出，整个战役要分三个阶段进行：首先，集中兵力歼灭徐州敌人中比较薄弱和比较突出、孤立的黄伯韬兵团，完成中间突破，而用一半以上兵力阻援和打援；接着歼灭海州、连云港地区之敌；然后乘胜攻歼两淮的敌人。战役的发展表明，毛主席所指示的战役方针得到完全的成功，只是战役的发展比预计的更为顺利，因而胜利也比预计的更快更大。首先，华东野战军在中原野战军的配合下，从11月6日到22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歼了黄伯韬兵团。打乱了敌人的整个部署，使我军兵力转

为优势。从11月23日到12月15日，中原野战军在华东野战军主力配合下，又全部歼灭了从豫西赶来增援的黄维兵团。蒋介石看见大势已去，急令徐州“剿总”副司令官杜聿明率领三十余万军队弃城逃命，没跑多远就陷入我大军的重重包围中。从1949年1月6日到10日，华东野战军在中原野战军的配合下，以绝对优势兵力全歼了在杜聿明直接指挥下被围困的邱清泉、李弥两个兵团，赢得了全战役的彻底胜利。经过淮海战役，基本上解放了长江以北的华东、中原广大地区。整个国民党反动军队已经遭受了致命打击，国民党在整个南线的主力已经所剩无几。国民党反动派的都城——南京已经直接暴露在人民解放军进攻面前，南京国民党反动统治集团从此趋于土崩瓦解的状态。

在淮海战役正在进行的时候，华北战场又开始了另一个有决定意义的平津战役。当时，残留在华北的傅作义集团的兵力虽然暂时还占有优势，但是，他们心惊胆战，动摇不定，企图海运南逃或西窜绥远。党中央和毛主席决定东北野战军主力迅速进关，和华北兵团会合歼敌。首先截断傅作义东西两面的退路，然后加以分割包围，“关门打狗”，各个歼灭敌人。毛主席在“关于平津战役的作战方针”的电报中指出：在战役初期（12月11日至12月25日）基本原则是围而不打，有些则是隔而不围，以待部署完成之后各个歼敌。当时“唯一的或主要的是怕敌人从海上逃跑”。为了麻痹敌人，并且指示淮海战场我军在歼灭了黄维兵团后，暂不作最后歼灭杜章明之部署，使蒋介石不致迅速决策海运平、津之敌南下，便于我军就地全歼敌人。战役的发展完全证实了毛主席指示的英明正确。东北野战军八十万大军以神速动作，突然出现在平津战场，完全出敌意料之外。东北野战军会合华北兵团迅速分割包围了北平、天津、张家口、新保安一线敌人，截断了敌人南逃西窜的通路。当我军一切部署完成之后，12月22、24日，连续攻克新保安、张家口。1949年1月14日，又经激烈战斗，攻克了敌人坚固设防的天津，全歼守敌18万余人，敌防守司令陈长捷也被活捉。北平的傅作义集团在我强大军事压力和政治争取下，最后终于接受和平改编。1月31日，我军进入北平，北平宣告和平解放。整个平津战役即胜利结束。我军共歼灭和改编了敌军52万余人，基本上结束了解放华北的战争。

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的胜利，是解放战争决定性的大胜利，前后共进行了142天，总共歼灭敌人154万余人。这三大战役规模之大，歼敌之多，不仅在中国战争史上是空前的，就是在世界战争史上也是空前的。三大战役的胜利是毛泽东同志战略战术思想的伟大胜利。“在这些战役的整个过程中，毛泽东同志不但分别规定了正确的作战方针，而且以高度的军事艺术，把歼灭敌人有生力量和夺取城市及地方密切地结合起来，把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和全部消灭敌军的强大兵团密切地结合起来，把大规模运动战和阵地战密切地结合起来，全面运用和发展了我军在战争前期的军事原则，使我军的作战艺术达到了空前未有的高度。”②三大战役的胜利又是毛泽东同志人民战争思想的光辉体现。当时，从东北到中原，广大人民群众以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支援战争的热情，积极支援了战略决战。真是要人有人，要粮有粮。千百万群众的全力支援，是我军战无不胜的威力的最深厚的泉源。

经过三大战役，国民党赖以发动反革命内战的主力部队基本上被消灭了。东北全境、华北绝大部分和长江下游以北的广大地区获得了解放，奠定了夺取全国胜利的巩固基础。国民党反动政府无论在军事上、政治上和经济上都已经陷于四分五裂和动摇崩溃的绝境。它的灭亡，已是指日可待了。

粉碎蒋介石“和平”阴谋，坚决将革命进行到底

到1948年底，国内形势的发展已经非常明显：美帝国主义支持蒋介石发动的反革命战争即将遭到全部失败，中国人民伟大的解放战争即将获得最后胜利。在这种情况下，蒋介石和他的美国主子都清楚地看到，对中国人民的解放战争，已经不能用单纯的军事斗争加以阻止了。因此，他们就一天比一天地重视用政治斗争的方法来阻止中国革命的发展。美帝国主义指使蒋介石施用一项阴谋计划。这就是一面组织残余军事力量继续负隅顽抗；一面装出一付可怜相，重新耍起“和平”阴谋，企图作为缓兵之计，取得喘息时间，尽力保存残余的反动势力，以便伺机卷土重来，扼杀革命。当时，国内民族资产阶级的一些右翼分子也打起“自由主义人士”的招牌，出来为国民党反动集团奔走。他们在人民中间散播各种和平妥协的思想，劝告中国人民接受美帝国主义和国民党的“全面和平”，希望中国人民再与国民党反动集团共同举行政治协商会议，组织联合政府，他们企图使人民革命就此止步，或者带上温和的色彩。

就在这个革命的紧要关头，毛主席在1949年的元旦发表了新年献词——“将革命进行到底”。在这个文告中，毛主席代表中国共产党向全国人民指出，现在摆在中国人民面前有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一条是继续前进，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消灭一切敌人，将革命进行到底；一条是听信美蒋反动派的“和平”谎言，停止前进，使革命半途而废。毛主席以最鲜明的阶级观点和最坚定的革命精神，及时地揭露了美蒋反动派的新的和平欺骗，号召党和人民象粉碎敌人的军事进攻一

样，彻底粉碎敌人的政治阴谋，把伟大的人民革命进行到底。毛泽东同志这种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坚决性和彻底性，武装了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对于夺取人民大革命的彻底胜利，起了极其伟大的作用。

就在毛主席发表这一文告的同时，美蒋反动派的“和平”阴谋活动也进一步表面化了。头号战犯蒋介石又一次在美帝国主义的授意下，在1949年元旦，发表了一篇求和的声明。宣称要在确保其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统治地位、承认伪法统、伪宪法和保障国民党反动军队等等条件下与中国共产党进行“和平”谈判。针对着蒋介石这个“和平”阴谋，毛主席代表中国共产党在1949年1月14日发表了关于时局的声明，指出蒋介石这个建议是虚伪的。蒋介石所提出的条件是继续战争的条件，不是和平的条件。毛主席宣布：“为了迅速结束战争，实现真正的和平，减少人民的痛苦，中国共产党愿意和南京国民党反动政府及其他任何国民党地方政府和军事集团，在下列条件的基础之上进行和平谈判。这些条件是：（一）惩办战争罪犯；（二）废除伪宪法；（三）废除伪法统；（四）依据民主原则改编一切反动军队；（五）没收官僚资本；（六）改革土地制度；（七）废除卖国条约；（八）召开没有反动分子参加的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接收南京国民党反动政府及其所属各级政府的一切权力。”，③毛主席的声明致命地击破了蒋介石的假和平阴谋，使蒋介石在一个星期以后不得不“引退”到幕后去。美帝国主义又指使蒋介石和李宗仁合演一出双簧戏，让蒋介石退居幕后加紧布置，继续顽抗，扩大反动军队，准备卷土重来。为了掩护战争的布置，李宗仁出面假意表示愿以我党八项和平条件为谈判基础。党中央和毛主席对敌人的一切阴谋诡计早已十分清楚。但是为了广大人民的利益，仍然同意和国民党反动政府举行谈判。并且决定派周恩来等同志为代表，从4月1日开始在北京正式和国民党代表张治中等人谈判。半月以后，双方拟定了一个国内和平协定草案，但是南京国民党反动政府仍然接受美帝国主义和蒋介石的命令，拒绝在和平协定上签字。这样就是表示国民党反动派决心将他们发动的反革命战争打到底。国民党反动派和平谈判的诡计就在全国人民面前最后宣告破产了。

1949年4月21日，毛泽东主席和朱德总司令向人民解放军发布了向全国进军的命令：奋勇前进，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歼灭中国境内一切敢于抵抗的国民党反动派，解放全国人民，保卫中国领土主权的独立和完整。进军令下，人民解放军万众一心，向尚未解放的广大地区，举行了规模空前的全面大进军。

4月21日，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强渡长江，彻底摧毁敌人的“千里江防”。渡江后的第三天，即4月28日，解放了国民党二十二年来的反革命统治中心南京，正式宣告了国民党反动统治的灭亡。

解放军渡江以后，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分路向南挺进，猛烈追击溃敌。五月初，各路人民解放军共歼敌25万人，解放了苏南、皖南、赣东北和浙江北部等广大地区。五月中，人民解放军发动了淞沪围歼战。5月27日，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宣告解放，歼敌十五万三千多人。在华中方面，东北野战军于5月14日渡过长江，解放华中的重镇武昌、汉阳和汉口。在西北方面，西北野战军于5月20日解放了西北重要政治经济中心西安。在华北方面，华北各兵团一举攻克孤城太原，全歼守敌八万余人，华北全境获得解放。自1948年7月到1949年6月，人民解放军在第三年度作战中，共歼敌三百多万，解放土地六十万七千余方公里，人口一亿一千余万，城市四百八十余座。1949年下半年，各路大军继续扫荡残敌，八、九月相继解放湖南、江西、福建、甘肃、青海、新疆各省。十月以后，我军又继续向广东、广西和西南进军。十一月解放贵州、四川。十二月云南、西康两省和平解放。到1950年初，人民解放军已经全部歼灭了中国大陆上的国民党军队，解放了除西藏以外的全部中国大陆。

由民主革命转变到社会主义革命

1949年3月，中国人民革命已经处在全国胜利的前夜，党和全国人民的中心问题，就是继续努力，彻底摧毁国民党反动统治，完成反帝、反封建的民主主义革命任务；并且把革命继续推向前进，准备好一切必要条件，把它转变到社会主义革命阶段上去。3月5日到13日，党在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村，及时召开了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这是一次极其重要的会议。毛主席在这次会议上作了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报告。他号召全国人民把新民主主义革命进行到底，并且将革命推向新的更高的阶段，引导人们去进一步取得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这个报告就是毛主席在中国革命转变关头，创造性地运用和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不断革命论和革命发展阶段论相结合的思想的伟大典范。毛主席在这个报告里，提出了促进革命迅速取得全国胜利和组织这个胜利的各项方针。在军事上用天津、北平、绥远三种方式，解决残余的一百多万国民党军队，并逐步肃清反革命遗迹和反革命政治影响；说明人民解放军永远是一个战斗队，但同时又要执行工作队的任务，以便解决极其广大的新解放区所需要的大量干部；在乡村中要肃清残余的反动势力，有计划有步骤地实行土地改革；在城市中要向帝国主义者、国民党、官僚资产阶级作坚决的斗争，彻

底地摧毁帝国主义在中国的控制权。所有这些，集中到一点，就是彻底打碎国民党反动统治的国家机器，取得民主主义革命的完全胜利和为转变到社会主义革命创造前提。这时，全国一切民主党派，人民团体和无党派民主人士都已站在革命方面。第一次在我党领导之下的政治协商会议即将召开，民主联合政府即将成立。这都标志着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任务基本完成，社会主义革命转变的条件已经成熟。长期以来，党以乡村为工作重点，在乡村聚集力量，用乡村包围城市的时期已经完结。毛主席及时地指出：从现在起，开始了由城市到乡村并由城市领导乡村的时期。党的工作重心由乡村移到了城市，党和军队必须用极大的努力去学会管理城市和建设城市。这个报告向全党提出新的斗争任务，指明正确前进的方向，这就是：“在革命胜利以后，迅速地恢复和发展生产，对付国外的帝国主义，使中国稳步地由农业国转变为工业国，把中国建设成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④并且规定了党在全国胜利以后，在政治、经济、外交方面应当采取的基本政策。毛泽东同志提出了发展社会主义的国营经济，逐步地进行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逐步地完成国家的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基本路线。这是使中国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转变为社会主义革命，使中国由新民主主义社会转变为社会主义社会、由农业国转变为工业国的英明规划。

毛主席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还指出：中国革命在全国胜利以后，还将长期存在着两种基本矛盾。国外的矛盾仍然是中国人民和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国内的矛盾将由中国人民同地主阶级、官僚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让位给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在整个过渡时期内，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两个阶级、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将是十分尖锐的。毛泽东同志估计了全国革命胜利以后的国内外阶级斗争的新形势，及时向全党发出了警号。他指出在拿枪的敌人被消灭以后，不拿枪的敌人依然存在。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将成为对无产阶级的主要危险。并且提出要警惕“因为胜利，党内的骄傲情绪，以功臣自居的情绪，停顿起来不求进步的情绪，贪图享乐不愿再过艰苦生活的情绪，可能生长”，⑤党内某些不坚定的意志薄弱的人，就有可能为资产阶级的攻击所征服，他们在糖弹面前要打败仗。因此，号召全党深刻认识夺取全国胜利，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长，工作更伟大，更艰苦。务必继续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和艰苦奋斗的作风。所有这些，极大提高了全党的阶级觉悟，激励了全党的革命斗志，为取得民主革命的彻底胜利和推进社会主义革命的发展，从政治思想上作了根本保证。

随着全国胜利的形势日益迫近，全国人民热烈地盼望建立全国统一政权。1949年6月15日，中国共产党领导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界民主人士、国内少数民族、海外华侨等各方面代表，在北平召开了新政治协商会议的筹备会，着手进行建立民主联合政府的准备工作。但是，中国人民将建立一个什么性质的国家制度，它的前途和各个阶级的地位和相互关系又是怎样？这些问题，都迫切需要解决。1949年7月1日，中国共产党成立二十八周年纪念日，毛主席发表了“论人民民主专政”的论文。这是毛主席在人民民主革命胜利前夜写的另一篇有重大历史意义的著作。这篇文章，全面地总结了中国革命斗争的历史经验，规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政权的性质及其对内对外基本政策。毛主席精辟地指出：“总结我们的经验，集中到一点，就是工人阶级（经过共产党）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这个专政必须和国际革命力量团结一致。这就是我们的公式，这就是我们的主要经验，这就是我们的主要纲领。”⑥毛主席创造性地以人民民主专政作为在我国条件下实行无产阶级专政的一种形式，进一步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并且深刻地论述了人民民主专政国家的理论和政策。毛主席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的报告和“论人民民主专政”这两个文件就是党领导中国民主革命向社会主义革命转变的两个英明的规划，并且构成了“共同纲领”的政策基础。

1949年10月1日，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标志着我国民主革命的基本结束和社会主义革命的开始。中国革命的胜利，根本改变了中国的面貌，使中国人民从此掀掉了压在自己头上的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这三座大山，一变而为自已命运的主人。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中国革命的胜利，进一步改变了世界面貌，冲破了帝国主义的东方战线，给帝国主义在亚洲的阵地以毁灭性的打击，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世界力量对比发生有利于社会主义的变化。这个胜利给民族解放运动以新的有力的推动，给各国人民，特别是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的人民以巨大影响。中国革命的胜利，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新的胜利，是毛泽东思想的伟大胜利。（全文完）

注：①《毛泽东选集》第四卷，第1363页。

②林彪同志《中国人民革命战争的胜利是毛泽东思想的胜利》。

③《毛泽东选集》第四卷，第1893－1394页。

④《毛泽东选集》第四卷，第1438页。

⑤《毛泽东选集》第四卷，第1439页。

⑥《毛泽东选集》第四卷，第148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