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调查研究中取得发言权

白夜

开会，要发言；遇事，理发言；做工作，要有主张。但是，怎样使自己发言正确，主张不错？这就要经过调查研究，情况明了，再说再做。二十年前，毛泽东同志在“农村调查序言”中，就重申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名言。他说，“现在我们很多同志，还保存着一种粗枝大叶、不求甚解的作风，甚至全然不了解下情，却在那里担负指导工作，这是异常危险的现象。对于中国各个社会阶级的实际情况，没有真正具体的了解，真正好的领导是不会有的。”这些话，在当时，给予广大革命干部以极其重要的启示。在今天，对于我们全国革命干部来说，也是十分重要十分亲切的。我们应孩牢固地记住和自觉地遵循毛泽东同志的教导，从调查研究中取得发言权。

调查研究是工作方法也是世界观问题

调查研究，乍看起来，只是一个工作方法的问题。要知道公社、生产队、工厂、学校、商店、连队的情况怎样，就去调查，去开调查会，去了解实际情况，并加以研究。这不是一个工作方法问题吗？毛泽东同志也指出：“按照实际情况决定工作方针，这是一切共产党员所必须牢牢记住的最基本的工作方法。我们所犯的错误，研究其发生的原因，都是由于我们离开了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况，主观地决定自己的工作方针。”（“在晋绥干部会议上的讲话”）调查研究的确是一种工作方法。但是，毛泽东同志所指出的调查研究的重要意义，远不限于工作方法，更重要的，是在于调查研究关系到马克思列宁主义世界观的根本问题。

世界观，是一个人对于世界的根本看法。对于世界的看法，不外有两种。，一种是辩证唯物主义的，也就是马克思主义的。他们认为，物质是第一性的，是意识的来源；意识是第二性的，是物质的反映，是存在的反映。一种是唯心主义的，他们的看法，与辩证唯物主义相反。作为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者，应该树立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毛泽东同志告诉我们，“我们是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主义叫我们看问题不要从抽象的定义出发，而要从客观存在的事实出发，从分析这些事实中找出方针、政策、办法来。”（“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革命者的重要任务，就是要去进行改造世界的斗争。但是，要改造世界，必须先认识世界。譬如打仗，只有先了解敌人的情况，才能正确地确定自己的战术，去同他们作斗争。一个唯心主义者，凭着想当然去办事，对周围的情况不作系统的调查研究，不仅若明若暗，甚至漆黑一团。这种主观唯心主义没有不碰壁、不失败的。楚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是很勇敢的。可是，他不深入了解情况，不认真调查研究，不能全面地知己知彼，结果在垓下打了败仗，跑到乌江口，还归罪于天，叹息说：“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可以说主观到极点了。毛泽东同志曾经尖锐地指出主观主义的危害性。他说，主观主义的作风，“拿了律己，则害了自己；拿了教人，则害了别人；拿了指导革命，则害了革命。”（“改造我们的学习”）这是极其深刻的。

作为一个辩证唯物主义者，同主观主义者就全然不同了。具有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的人，他们不是单凭主观愿望和热情在工作，而是把革命气概同求实精神结合起来，把主观愿望和客观实际结合起来。他们善于而且必须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方法，对周围环境作系统的周密的调查和研究，一切从实际情况出发，并从其中引出固有的而不是空想的规律性，即找出周围事变的内部联系，作为行动的响导。他们尊重客观实际，按照客观世界的本来面目去认识客观世界进而改造世界，并在改造客观世界的过程中改造自已的主观世界。凡是读过古代描写战争的小说的人，可以看出一个有趣的共同点，即是写神仙鬼怪参战的很多。可是，拿古代兵法家所写的兵书对照起来，又可以看到另一个共同点，即是没有完全借助于神仙鬼怪的参谋。相反的，他们倒是忠实于调查研究。孙子兵法中就说过一段有名的关于调查研究的瑟：“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敌之不可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而不知吾卒之不可以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知吾卒之可击，而不知地形之不可以战，胜之半也。故知兵者，动而不迷，举而不穷。故曰，知彼知己，胜乃不殆。知地知天，胜乃可全。”唐李筌注道，“人事、天时、地利，三者同知，则百战百胜。”所以，尽管古代描写战争的小说中有许多神仙鬼怪，

可是，到实际战争中，就不能靠着它们了。因为它们是主观臆造出来的，是靠不住的。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那时还没有系统的辩证唯物主义学说。但是，不可否认，实际生活从古到现在，都是按照辩证唯物主义的规律发展和推进的。毛泽东同志告诉我们，“指挥员的正确的部署来源于正确的决心，正确的决心来源于正确的判断，正确的判断来源于周到的和必要的侦察，和对于各种侦察材料的联贯起来的思索。”（“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凡是按照毛泽东同志的指示去做的，掌握了敌我双方的情况，找出了行动规律，使自己的思想适合于外界的规律性，解决了主观和客观的矛盾，就取得了胜利。一个作战指挥员，必须经过调查研究，作到情况明了，在作战会议上，才能取得发言权。任何社会主义建设战线上的指挥员，也必须如此。

调查研究是对革命事业负责、对党负责的重要问题

怎样才能从思想认识上真正重视调查研究工作？怎样才能牢固地树立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这又是一个关系到无产阶级立场的重要问题，关系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重要问题，关系到无产阶级的党性的重要问题。

一切观点和方法，归根到底，都是由于阶级立场所决定的。刘少奇同志说：“由于社会各阶级的人们有不同的利益、要求、思想和习惯，如是，各阶级的人们对于社会历史上的一切事物——如政治、经济、文化等等，就有各种不同的观察方法与处理方针。”（“人的阶级性”）无产阶级革命家是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革命家。进行调查研究，乐于按照事物的本来面目去认识和理解它们，并且去改造它们，用不着丝毫掩饰和捏造，这是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本色。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符合于他们的阶级利益，也符合于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但是，一切站在剥削阶级立场上的人们都不能这样做。他们总是力图用种种掩饰和捏造来维持和辩护他们的阶级利益，不敢正视事物的真相。因为，只要他们承认客观真实，那就立刻否定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尽管有些站在剥削阶级立场上的人，也可以进行调查研究。然而，那种调查研究，或者受其剥削阶级思想观点的限制，或者是有意地歪曲事实真象，因而是不符合客观真实的，是为其反动的阶级利益服务的。所以，我则只有加强无产阶级的立场锻炼，不断地巩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才能真正地和有效地掌握调查研究这个武器。毛泽东同志说：“中国共产党人只有在他们善于应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善于应用列宁斯大林关于中国革命的学说，进一步地从中国的历史实际和革命实际的认真研究中，在各方面作出合乎中国需要的理论性的创造，才叫做理论和实际相联系。”（“整顿党的作风”）

作为一个革命者，毫无疑问，是应当站稳无产阶级立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应该对党和人民的事业具有高度的责任感。但是，如果我们搞革命，不了解革命斗争的情况，搞建设，不了解生产情况，能把革命和建设搞好吗？就拿指挥农业生产来说吧，如果我们不去调查研究农业生产中各种作物的千差万别，不去了解气温高低，常年雨量多少，无霜期长短，不去了解粘土、沙土、沙壤士、盐碱士的不同性能，不去了解丘陵、平原、洼地的形势……只凭主观想法，千篇一律地指挥生产，自然就搞不好生产，还会出乱子。我们能说一个不去了解实际情况，不去了解党的政策，以主观想象代替客观实际，以感想代替政策的人是真正忠心耿耿，全心全意为党和人民的事业服务吗？我们必须把动机和效果统一起来看。毛泽东同志说：“唯心论者是强调动机否认效果的，机械唯物论者是强调效果否认动机的，我们和这两者相反，我们是辩证唯物主义的动机和效果的统一论者。”（“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所以，凡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对党和人民的事业有高度责任感的人，必然是重视调查研究的人，必然是竞竞业业、一丝不苟、唯恐自己不能正确认识客观实际而使工作受到损失的人，必然是在不断认识客观世界和在改造客观世界中不断改造自已的人。所以毛泽东同志谆谆地告诫我们，必须认识情况。“认识情况的过程，不但存在于军事计划建立之前，而且存在于军事计划建立之后。当执行某一计划时，从开始执行起，到战局终结止，这是又一个认识情况的过程，即实行的过程。此时，第一个过程中的东西是否符合于实况，需要重新加以检查。如果计划和情况不符合，或者不完全符合，就必须依照新的认识，构成新的判断，定下新的决心，把已定计划加以改变，使之适合于新的情况。部分地改变的事差不多每一作战都是有的，全部地改变的事也是间或有的。鲁莽家不知改变，或不愿改变，只是一味盲干，结果又非碰壁不可。”（“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毛泽东同志的话，虽然是对军事指挥员说的，但是对于各个战线上的指挥员都是同样适用的。在我们党的历史上，不论是右倾机会主义者，或者是“左”倾机会主义者，他们都不重视调查研究，都没有正确地了解中国的实际情况，都没有正确地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因而犯了几次路线的错误，给革命事业造成了严重的损害。

调查研究也是关系到无产阶级党性问题。刘少奇同志说，“共产党员的党性，就是无产者阶级性最高

而集中的表现，就是无产者本质的最高表现，就是无产阶级利益最高而集中的表现。”（“人的阶级性”）做好调查研究工作，并据此来制订正确的路线、方针、政策。同样，在执行路线、方针、政策的时候，在日常领导工作中，在办一切事情的时候，也要以实际情况为立脚点。把调查研究工作作为实行正确领导的前提。这就保证我们的事业百战百胜，代表了无产阶级最高而集中的利益。同这个相反，只凭主观想象，只凭一时的热情，只凭死的书本，不凭客观存在的事实，不详细占有材料，“空话越说越响，空花越开越大。”这样的作风，只能碰钉子，只能给党的事业造成损失，也就违背了无产阶级的最高而集中的利益。所以，毛泽东同志指出，应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方法，对周围环境作系统的周密的调查研究，“这种态度，就是党性的表现，就是理论和实际统一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作风。这是一个共产党员起码应该具备的态度。”（“改造我们的学习”）

可见，调查研究不仅仅是个工作方法，它同无产阶级的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同无产阶级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立场是有密切联系的。立场、观点、方法三者是有区别的。但是，它们又是统一的。我们不应当孤立地把调查研究工作只看成是个工作方法，而应当把它看作是在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指导下的工作方法，是受无产阶级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立场所决定的工作方法。

调查研究是极为艰苦和踏实细致的工作

调查研究的目的在于使人们的思想合乎客观世界的规律性，熟悉、掌握和运用客观规律去改造客观世界。但是客观实际情况是极为复杂的，包含着各种复杂的阶级关系和万象纷纭的社会现象与自然现象，而且是不断发展和变化的。今天认识了，明天发展变化了，又不认识了。因此，要正确地认识客观世界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不是开两个调查会、蜻蜓点水、走马观花地看一下就能办到的，必须进行深入细致、艰苦踏实的工作，运用阶级观点、政策观点、辩证唯物主义观点去认识和分析容观事物。分清各种意见是哪些人反映的？代表了什么阶级的声音？分清什么是主流，什么是支流；什么是符合党的政策的，什么违反了党的政策；要题过各种现象抓住本质和主流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在任何复杂的环境中，都能了解事物的真象，才不至迷失方向。毛泽东同志说，“我们看事情必须要看它的实质，而把它的现象只看作入门的响导，一进了门就要抓住它的实质，这才是可靠的科学的分析方法。”（“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们有些同志不能深刻领会毛泽东同志的思想，尽管他们也常讲调查研究，有时也作些调查研究，但却往往是满足于一知半解，不肯做艰苦细致的工作，不肯认真地分析研究，因而他们的调查研究并不能正确地反映客观实际，自然也达不到调查研究的目的。

我们还要运用群众观点去进行调查研究。在调查研究中，必须有满腔热忱、眼睛向下，甘当群众的小学生。俗语说，“一人心里没有计，三人肚里唱本戏。”“众人是圣人”。离开了群众，是无法调查研究的。接近了群众，不虚心向群众学习，也是无法调查研究的。我们还需要有深入踏实的作风，平等待人，与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才能同商量，才能了解到真实的情况。不然，象个“蜻蜓点水鱼打花”，是得不到什么东西的。因此，深入到群众中去，不只路身于深入，心也要深入下去。

马克思主义者的任务是改造世界。要改造世界，必须先正确认识世界。调查研究就是正确认识世界的手段，是改造世界的第一步。起步好，步步好。让我们把调查研究做好，在改造社会和改造自然的斗争中，不断地取得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