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国才有家
1960-08-20赵树枫
中国青年 1960年9期
赵树枫
我不同意林建华对家庭的看法。我的家庭的遇遭便是一个有力的反驳。抗日战争之前,我刚记事的时候,我们家里有五口人:妈妈、嫂嫂、两个哥哥和我。我们是中等户,虽然吃穿不太富裕,但一家人团聚还过得平平稳稳。日本鬼子侵占了我的家乡以后,我们的家庭就经常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在那年月连顿饭都吃不安宁,家里人还要门口轮流站岗,刚端上饭碗,鬼子来了,一口饭没嚼完就跑。有一天早晨,鬼子马队突然包围了我们的村庄,我大哥和一个叔伯哥都没来得及逃脱。我叔伯哥叫赵树烤,那时,他是村里的干部,由于汉奸的出卖,他被倒吊在一棵大槐树上,活活叫鬼子烧死了。我大哥躲在菜窖里,鬼子来搜索时用明晃晃的刺刀在白菜堆上乱戳,他虽然没叫鬼子杀了,但吓的得了一场大病。我另一个哥哥叫赵树良,那时他才十五岁,在家呆不下去了,就参加了八路军。在他参军的第二年,他的未婚妻叫鬼子杀害了。我们的家庭就这样分散了:死的死,逃的逃,走的走,东一个,西一个。我母亲死的那天,连我哥哥的面都没见着。难道说这时候还有家庭吗?还有爱情吗?所以,国家的命运决定了你的命运。
我们再看看平陆事件吧。我们的党和政府为了六十一个筑路工人的生命,千方百计进行抢救,甚至出动空军投送药品;而广大群众则积极奔走协助,真是一人有灾,大家关怀;一处有事,到处支援,每个有关的人都把别人的痛苦当作是自己的不幸;这不就是社会主义大家庭的人民一起同甘苦、共命运的反映吗?在我们国家里,每一个劳动人民谁感不到集体的温暖和幸福?不过这种温暖和幸福可不是过去“个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那种小家庭朝不保夕的温暖和幸福,而是集体的“爱”,阶级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