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变”与“不变”
1957-08-16马铁丁
马铁丁
(一)
右派分子刘宾雁说:“有一种人是‘变色龙,春天可以号召青年反官僚主义;到夏天又批判反官僚主义的偏激情绪。”
刘宾雁认为奇怪的事情,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当官僚主义是生活中主要错误倾向的时候,去反官僚主义;当反官僚主义的偏激情绪是生活中主要错误倾向的时候,又去反偏激情绪。这正和天热了脱衣服、天冷了穿衣服;下雨打伞、天晴把伞放下一样。
吕氏春秋察今篇有这末一个故事:
“荆人欲袭宋。使人先表yong水。yong水暴益。荆人弗知。循表而夜涉。溺死者千有余人。军惊而坏都舍。响其先表之时可导也。今水已变而益多矣。荆人尚犹循表而导之。此其所以败也。”
yong水已经涨了,荆人仍根据过了时的情况,渡河进兵,结果“溺死者千有余人”,进攻的计划失败了。
客观存在变,主观认识没有跟着变,当然只有失败一途。
客观存在变,主观认识必须跟着变,这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和政治生活中是多得很的。
革命低潮的时候,我们采取收缩、退守、保存实力的政策;革命高涨的时候,我们采取发展、进攻的政策。抗日战争期间,当我们受敌人封锁分割,解放区人口相对缩小的时候(也就是相持阶段),为了减轻人民负担、度过难关,我们采取精兵简政的政策;大反攻前夜,敌人的败局已成,我们又采取扩大部队,准备向敌人进攻的政策了。
人民解放战争期间,在敌军数量上还占相当大优势的时候,我们采取内线作战的方针;当敌军部队被我削弱到一定程度时候,我们就外线出击了。
反右派斗争也是这样。开始一个时候,右派分子的毒还未放出来,因此反起来也就不容易;必须让它放,让它进攻,让它煽动,让它大放厥词。蛇在洞里总不是那么好打的。它既然出来到处咬人了,那么,我们堵塞洞口,撒下罗纲,再来收拾它。所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不同的时候,要采取不同的方针的。
这就叫做“变”,根据什么“变”?根据客观情况的变化而“变”。
我们的党,是成熟了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党。它的方针、政策总是准确地反映了客观事物的发展规律的。因此,我们的言论和行动根据党的方针、政策的变化而变化,也就是根据客观情况的变化而变化,这二者是一致的。
鲁迅先生所写的文章,他自称为遵命文学。遵谁之命?遵党之命,遵人民之命,遵社会发展规律之命。党从土地革命的政策转到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这是历史的大转折、大改变,鲁迅先生写文章也跟着这个转折而转折,改变而改变。鲁迅先生虽然不是党员,但是,他坚定地跟着党走,忠实于党,忠实于革命,这正是鲁迅先生的光荣和伟大!
(二)
我们有变有不变;又变又不变。天热脱衣服,天冷穿衣服这是在变,目的在保护身体、有益健康这是不变的;抗日战争期间,从精兵简政到扩大部队、准备大反攻这是在变,都是为了争取抗日战争的胜利,这是不变的;人民解放战争期间,从内线作战到外线出击,这是在变,目的在于推翻国民党反动统治,这是不变的;整风期间,我们先听任右派分子向党进攻,然后我们展开反击,这是在变,目的在于逐步地消灭资本主义思想,坚定地走社会主义道路,这是不变的。
如果是共产党员、共青团员、革命工作者,那么,他们的党的立场、工人阶级的立场、社会主义的立场,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改变,不应改变的!
在革命暂时失败的时候不变,在革命胜利的时候也不变;倒楣的时候不变,行时的时候也不变;在敌人的监狱里、法庭上、刑场上、枪林弹雨中不变,在敌人的糖衣炮弹下也不变。是真正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
方志敏同志在一封遗书中写道:“大丈夫作事,应有最大的决心,见义勇为,见危不惧,要引导人走上光明之路,不要被人拖入黑暗之潭!”
方志敏同志为引导人走上光明之路,在敌人的屠刀下从容就义了。这就是立场坚定,至死不变的光辉榜样!
一个党员、共青团员、革命工作者,如果他的工人阶级的、党的、社会主义的立场改变,那么,轻的叫动摇、立场不稳;重的就是叛变。像曾彦修、刘宾雁等持着共产党员的招牌:叛变了党的立场,他们就是党的叛徒!
(三)
“左”倾教条主义者,不了解实际情况,不懂得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具体实践相结合。他们往往欢喜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个别词句,不问时间、地点、条件、国情,机械搬用。他们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当为僵死的教条,看不到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时候,是在不断发展的、变化的。
例如:俄国十月革命的成功,是从城市工人阶级暴动开始的,他们把这一经验机械地搬到中国来,认为中国革命成功,也必须从城市工人阶级暴动开始。不懂得旧中国是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国家,而且是个大国。一方面城市反革命力量很强;另一方面农村则是反动统治的薄弱环节。广大农民又有强烈的革命要求。在此条件下,在农村积蓄和发展革命力量,建立革命根据地和革命武装,以农村包围城市的形式,最后取得全国的胜利,才是一条切实可行、完全正确的道路。
因此,不拘泥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个别词句,具体地分析具体情况,根据不同的时间、地点、条件,灵活地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时,合乎实际的改变我们某些过了时的方针、政策、口号、办法,例如:十年内战时期,我们的口号是打倒新军阀蒋介石的反动统治,九一八以后,打进来一个日本帝国主义,1935年我们提出了民族统一战线的口号;人民解放战争期间,我们又提出打倒国民党反动统治的口号。这种变,正是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教条主义者常常墨守成规,这是看不到客观情况在变,我们的方针、政策、口号也必须跟着变的。
右倾机会主义者,则是在反对教条主义的伪装下,企图阉割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精华,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的原理原则取消。例如: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则之一,革命的问题归根到底是政权问题。在我们没有取得政权以前,我们必须用暴力来夺取政权。而右倾机会主义者则反对用暴力来夺取政权,幻想可以通过资产阶级的国会制度取得革命的胜利。在我们既经用暴力取得了政权之后,我们的任务之一,就是对反革命实行专政。而右倾机会主义者则企图削弱和放弃对反革命的专政。去年的国际反共风暴,在这方面给我们留下深刻的教训!
在文学艺术问题上也是这样。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则之一,文艺必须为政治服务,必须为工农兵服务。而右倾机会主义者则企图取消工农兵方向:认为我们必须倒退到国民党时代去,把文艺的特殊性强调到不适当的高度,认为它可以脱离政治。
右倾机会主义者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修正,他们的“变”,“革新”,其实不过是从社会主义变到资本主义去!
(四)
右派分子骂别人在变:骂别人是“变色龙。”其实,他们自己也是在变的.
在今年五六月间,天空中乌云乱飞的时候,他们很疯狂,脑子发热到充血的地步;反右派斗争开始后,他们变了。有的变得很“驯顺”;有的变得沉默寡言;有的变得惶惶不安。在五、六月间,他们要共产党“下台”、“下轿,”甚至要杀共产党。反右派斗争开始后,又仿佛变得很“爱”共产党了。有的说:“思想上没有一时一刻离开过共产党”的(黄琪翔);有的说:“从抗日战争开始就热爱党,靠拢党,决心跟着党走”的(谭惕吾);还有的说:“你们说我的思想是反党的,我表示惊讶!”
那么,是不是独有刘宾雁没有变呢?也不然。他在匈牙利事件以前,是一个样子。匈牙利事件以后,他的思想就变成另一个样子了。据说,从那时开始,他“对波兰生活中资本主义的残余颇感兴趣”。在他的脑子里,本来就不多的社会主义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少,以致无形无踪了。而资本主义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多,以致全盘占领了;最后堕落到右派分子的泥坑。
在这里,提一下刘宾雁所提到的变色龙的故事,不是没有意义的。此“典”出自契诃夫的一篇小说。话说金银匠赫留金被狗咬了一口。起初,警官奥楚蔑洛夫是同情赫留金的。他说:“这是谁家的狗?我绝不轻易放过这件事”。有人说:“这狗是日加洛夫将军家的”。奥楚蔑洛夫马上改口;他对赫留金说:“它怎么咬得了你?难道它够得上你的手指头”。又有人说:“这不是将军家里的狗”。奥楚蔑洛夫的语气又变了,又把同情回到赫留金身上,说“你赫留金受了伤,我们绝不能不管”。
最后证实了:这狗虽不是将军家的,却是将军的哥哥家的狗。
警官翻过脸来恐吓赫留金:“我早晚要收拾你!”
这故事告诉我们:警官的“色变”,是以狗究竟属于谁家为转移的;证明他只不过是那位日加洛夫将军家的奴才。
那么,右派分子是谁家的奴才,他们是根据谁的利益而变色的。一句话:他们提资本主义的奴才,是根据资本主义的利益而变色的。五、六月间,他们同党,向社会主义猖狂进攻,那是他们认为资本主义大发展的时机已经到了;反右派开始后,他们变得“驯顺”,那是企图蒙混过关,保存一点资本主义的思想阵地;起初,他们要共产党“下台”“下轿”,那是他们认为资本主义‘上台”、“(上轿”有了把握了。后来忽而变得“爱”共产党了,那是企国软化共产党,让共产党犯东郭先生式的错误。
清末慈禧太后在一九零一年预约变法上论中有这末几句:“盖不易者三纲五常,昭然如日星之照世;而可变者令甲令乙,不妨如琴瑟之改弦”。这就是说专制制度是不能变的;而不与这专制制度相抵触的“法”,不妨变一变。蒋介石也有一条,叫做“以不变应万变”。右派先生们在这一点上是继承了慈禧太后和蒋介石的衣钵的。他们的剥削阶级的利益,剥削阶级的立场,剥削阶级的阶级本性,那是不能变的。而他们的花招、手法、言论、态度都不妨随着客观情况的不同而变一变。
但是,无论你们多么会变,那怕有孙行者那样的本领,你们是逃不出阶级分析这个如来佛的手掌心的。